第九章 他心中便是光明
“你恶不恶心呀！” 两人并没有喝酒，就是吃吃饭聊聊天。 这次洪小波这位爷工作调动，如愿以偿的回到了老家蜀都。 今天早上刚回来，陪家里人吃了顿午饭，下午去新单位报了到，晚上就迫不及待来找以前的铁哥们方元了。 他能回来工作，方元也替他感到高兴。 不过问起他的新单位时，洪小波却是支支吾吾闭口不谈。 只是臭屁的说了句:“新单位也就一般啦，看他们可怜，你波哥也是屈才自降身份回来给他们指导一下工作，帮助他们成长。” 见洪小波不是特别想提及工作的事情，方元便不再追问。 转而笑着回了一句“那岂不是还得让他们明天敲锣打鼓给你准备锦旗送您府上” “那必须得敲锣打鼓，十里鞭炮相迎。” “对了，横幅也记得给我整上几条，我去把我小区前后门都挂上，标题就写——热烈庆祝洪小波同志荣归故里！” “看吧你贫的，下次我带块牌匾钉你家门口，名字就叫洪小波故居行不” “哈哈哈哈，这个可以有，我觉着还行，别忘了给我钉好看点！” 说着两人嘻嘻哈哈的岔开了话题。 他们两人不爱喝酒，也不是酒量差，只是单纯的都不喜欢酒精麻痹神经的那种感觉。 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是方元从小养成的习惯，久而久之洪小波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很少与人对饮。 呃，好吧。 方元觉得洪小波其实清不清醒都一个样，永远是那么的神经大条，不着边际.... 一顿饭下来，边吃边聊着双方这一年的各种琐事，总算是把饭给吃完了，方元本打算与洪小波告别，各回各家。 不过洪小波这个话痨非要拉着他，死活不给他走，连撒娇的伎俩都用上了。 “老方，再陪陪我！” 果然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让洪小波彻底闭嘴，看他这个兴奋劲，估计是打算今晚活活把自己聊到猝死。 方元好几次脚底抹油想要开溜，洪小波总是能马上发现他的意图，拍桌而起用他的大嗓门叫起来，然后把方元拖住。 “老方，你干嘛？！赶紧的，坐回去！” 每当这个时候，其他座的客人都会好奇的望过来，更有甚者抿嘴偷笑起来。 没办法，方元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一路舍命陪君子，从小饭馆转战茶楼再到宵夜摊。 直到凌晨3点，宵夜摊的老板打算收摊过来赶人了，方元才成功逃出洪小波的魔爪.... 两人回家的时已经很晚了，这会洪小波刚蹑手蹑脚的回到家，父母卧室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听到开门的响声，洪母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起床出来看了看。 发现是儿子回来了，她立刻压低声音小声的抱怨起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洪小波知道母亲是怕吵到家里的老人休息，也控制起音量来:“不是给你讲了吗，和方元在一起呢，太久没见了，有点开心没注意，嘿嘿。” 洪母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着儿子与挚友久别重逢后眉宇之间已经快溢出的喜悦，最后忍住了教训的意思，只是催促到:“嗯，赶紧去睡吧。” 洪小波点了点头，人却杵在原地不动，有些扭捏为难的样子，直到母亲疑惑的看向自己，他这才有些心虚的说到。 “对了妈，给你说個事。” “怎么啦？”洪母关切的问到。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们趁着这两天我还没有正式出任务之前，得先把家搬走了。” “单位已经分配了一套房子给我们，让明天我去取钥匙，这是临时通知，我也没办法。” 洪小波支支吾吾的说到。 他也清楚一大家子人搬家本就是个麻烦事。 更别提在这边待久了，四处都是街坊邻居，突然搬走父母和爷爷奶奶肯定也不适应。 总之他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搬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这房子自打买来，咱家住了十几年，要搬你搬，我和你爸还有你爷爷奶奶可不搬！” 洪母一听要搬家有些炸毛，下一秒便反对起来。 见母亲反应这么大，洪小波连忙解释起来:“呃，妈，你听我说，您也知道，我这不刚调回来，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嘛。” “领导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让我们搬到那边的家属区里面集中居住。 “一是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我们的家属，二是能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放开手做事。” “我觉得是这个理，更何况上面也说了，搬完我才正式出任务，这两天我也能帮忙搬东西不是。” 这样的解释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洪母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的愣住了，嘴唇都不由颤抖起来。 她磕磕绊绊的问到:“不....不是，儿子伱什么意思？！听你这口气，你去干缉毒还是卧底了？！” “差....差不多吧，工作有些特殊，总之咱们这两天搬过去就行了。” 洪小波有些难掩内心的心虚，再度支支吾吾起来，却见母亲眨眼间双眼通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家里提前商量，你是打算气死我是吧！” 洪母既生气又担忧，就快要被气晕过去。 她生气洪小波选了这条路，也气他没有提前告知家里就做了这个决定。 作为一个母亲，她可不愿意让自家儿子去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 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呀，每年报道出的缉毒官因公负伤殉职的还少吗？ 可她不知道的是，洪小波骗了她。 他的工作危险程度远不止如此，他即将面对的也不是什么毒贩之类的角色，而是那些东西、那些人.... 看见母亲的样子，洪小波强挤出笑脸，试图宽慰:“别别别，妈，你快消消气，再怎么样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干、再重的担子也要有人抗是吧？！” “为国为民我乐意，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吧，指不定你儿子我那天还能成为英雄让你涨涨面子。” 洪母双眼含泪，僵硬的身体异常严肃:“我们不想做什么英雄的家属，我们只希望你每天能安安全全的回来。” 洪小波慌了神，急忙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妈，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