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义体与固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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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亚区位于市政中心正下方，博格区的东北方向。 区里大多是高耸入云的公司大楼。 其中最高的那幢楼，便是梦之都最大的义体生产商智械集团。 即便入夜了，各处公司大楼都还还有办公室亮着。 亮如白昼的灯光，使得每间公司的logo灯牌都显得有些昏暗。 智械集团大楼过三条街的区域，也是一片大大小小义体公司的聚集地。 而在这片区域中有一个人造景观的公园。 公园中的那片树林格外昏暗。 而阴影之下，自然会孕育出不明的产物。 树林中时不时有公司员工冒着黑暗进行私下交易。 “怎么这次义体的外观比上次的旧，有的还缺少一些部件？” 唐老头低声询问着对方。 一道男声马上回应：“咳咳……最近公司质检查得严，只能这样做旧些，才能拿出来。” “你这样是要扣钱的。” “扣吧，扣吧。钱记得打我账上，老唐。” “你这个臭小子，不是说好了不要喊名字的吗？” “老唐怎么能算名字呢？” 男公司员工正准备离开，正在调整目镜查看的老唐将他叫住： “等等！这芯片是老款啊。还古功工作室，人都死多少年了！” “咳咳……外观是老了点，芯片也是那个芯片。可我检查过，里面的系统数据包是没有问题的。” 唐老头正想说要扣钱，男公司职员又道：“扣钱吧，反正你也只有这句。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免得让人怀疑。” “你下次注意点，不然我都不跟你拿货了。” “别啊，你不是说我价格最好，品质最有保证吗？” “以前是，现在不好说了。看看以后吧。” 说罢，唐老头又启动脸上全息面罩，顿时变了一副面孔走出来。 那名公司员工也随即离开。 唐老头开上他那辆老爷车，回了滑墙北街的登大朗义体诊所。 刚到诊所门口，他立马打了个电话：“喂，老汪啊，最近忙吗？对，有活干。什么？你让小汪来？小汪她行不行啊？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试试吧。” 挂掉电话刚入诊所，唐老头就看到牵着六只猫的胡健仁。 胡健仁与老张吃完饭，得到他的应允后，便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来到了梦之都。 “正好的，你的东西来了。” 唐老头和他一同上了二楼。 打开刚拿回来的手提箱后，胡健仁看见了时装店模特假人那般的奶白色义体。 其中有一两件看起来已经有些泛黄。 “你放心，我会好好检查的，替你把关的。” 接着唐老头又打开了另外几个手提箱。 一箱是仿生皮肤的半成品，自然还需要进一步加工到义体上面。 一箱是零星的部件，金属插口上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一箱是仿生血管，每条血管都贴着数字的标签。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仿生器官。 唐老头见胡健仁兴趣不小，便开始给他讲述义体其中的一些要害地方。 即便是基础级的义体，解释起其中的功能，唐老头也说得眉飞色舞。 二人边聊边下楼，便看到一名短发女子走进了店。 嚼着口香糖的汪惜蓝看见胡健仁，立马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你还没死？” 可话刚说口，她就发现自己失态了。 幸好胡健仁和唐老头在聊天，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看了她一眼。 “惜蓝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小唐以为她在通话，便上去敲了敲她的头。 汪惜蓝只好傻笑了下，接着紧紧盯住胡健仁。 很快她就注意到了拴在接待台旁的六只猫猫。 “好可爱的猫猫啊。” 汪惜蓝很喜欢看以前的老电影，自然是见过猫的。 她走过去，摸了摸一只奶声奶气的猫。 而她这一举动吸引到了胡健仁的注意。 唐老头也将目光投过来。 “小汪，你爸还好吗？” “好着呢，天天和我吵架，我还差点吵不过他。” 汪惜蓝随即起身，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我是汪惜蓝。” 胡健仁一下便记住了她那天蓝色的眼眸。 “你好，我是胡健仁。” 汪惜蓝介绍过自己后，立马客气地问唐老头： “唐爷爷，猫猫能不能给我一只啊？” “没大没小的，你以为我说给就给的吗？”唐老头看向胡健仁，“这些都是这位先生的财产。” 汪惜蓝只好暂时压下这个想法。 眼前的这位胡健仁先生明显不认得自己。 冒然开口要，明显是不可能得到的。 “别想了，你爸爸是不会让你买的。” 唐老头打断她的沉思。 “我知道，我们先说说这趟活怎么干吧。” 唐老头便拉着胡健仁和汪惜蓝，开始进行三方会谈。 过程中，汪惜蓝用通讯器将胡健仁的要求录下来。 “我先跟你提前说好哦，我会拿你的这些义体固件回去破解、修改、完善，当然我爸爸也会亲自监督。” 可胡健仁似乎并不认识她爸爸——梦之都著名的地下黑客。 汪惜蓝又继续说道：“修改完善后，我会拿过来给唐爷爷看。” “行，我相信你。” 胡健仁鼓励道。 汪惜蓝听到后，莫名有些小高兴。 将工作聊好后，她好奇道：“胡先生，那些猫猫多少钱一只啊？” 唐老头笑了笑：“三万五一只，别想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会把你的黑客手臂都拆了。” “可这次活儿是我做的，钱是属于我的。” 汪惜蓝坚决道。 “可你爸爸不知道这次活能拿不少钱。” “那唐爷爷你不要跟他说不就好了。” 汪惜蓝竖起无名指，看向胡健仁：“胡先生，能不能便宜点啊？” 见她是替自己干活，刷系统固件的，胡健仁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只不过，他要求汪惜蓝先去征求她父亲的意见。 这样免得到时，两父女的战斗殃及到自己的义体固件。 汪惜蓝耷拉着头，失望地带着义体固件离开了。 而胡健仁从登大朗义体诊所出来，唐老头还特意提醒他不要忘了参加石薇的法事。 “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