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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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远县内城,南门城墙之上,帖木真敏锐的一偏,躲过了一个贼寇长矛的猛力一刺,而后,他的十字弯刀骤然斜劈,先斩断敌人未及收回的矛杆,继而奋力矮身前冲,刀锋划出一个横弧,猛烈横斩,狠厉地割开了向他刺出长矛贼寇的腹部,这名壮硕的贼寇此前或许是杀的太兴起了,所以便脱了外袍,赤裸着上身,露着胸毛儿与帖木真厮杀,结果便是,帖木真那锋锐的刀锋狠狠地割开了他的腹部,贼寇的腹内鲜血渗漏,片刻间,就连一节儿肠子都从豁口中挤出来了。 “死吧!” 趁着这名贼寇因腹部伤痛退后的几步,帖木真大步前冲,刀身前出直捅,转瞬间再度插入了贼寇的腹部,在这个赤裸上身的贼寇的痛苦闷哼声中,帖木真猛地一绞,再大力抽出刀身,带着鲜血与骨渣子的弯刀无情的拔出,随之而来的,是面前贼寇身躯的重重倒下,敌人的鲜血侵染开来,抽搐着,不甘着,他已站不起来了,已失去战斗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所有在帖木真越过他,继续冲向下一个贼寇时,这个躺在城墙上的贼寇已然缓缓闭眼了。 “玛的,第五天了,博儿术、忽必来这两个家伙再不带援兵来救,我可就真要永远躺在柔远县城里了!”帖木真在捅翻了那名赤裸上身的贼寇后,心中想到。他的发丝已然散乱,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唇边的脏污土尘,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渍,左肩还有一处被包裹的箭伤,好在箭上无毒,伤的不重,否则,他此时就无法再帮着耶律阿海守城了。 此时,距离派出一百骑向外求援的兵马,已经过去五天了,在博儿术、忽必来他们突围而去后,移剌灭金所带领的数千贼寇攻打内城愈加猛烈,而且就在求援的百骑走后的当天,又陆续有从柔远县外城赶来的贼寇兵马,人数亦有一千余人,他们不断汇集到了内城城墙之下,使得贼寇兵力再度大增。 帖木真所不知道的是,这股新进从柔远县外赶来,帮着移剌灭金攻打内城的人,正是移剌灭金此前派往县城西北鸳鸯泺和县城南面,去奇袭屯驻在那里的永屯军猛安谋克的两支兵马,他们的奇袭成功了,所以相继在第二日,调转马头,来县城支援移剌灭金,三支贼寇汇合,一同围攻柔远内城。 这使得帖木真、耶律阿海他们的守城压力骤增,贼寇不计代价的以撞车撞击城门,最终使得南城门被撞的破损,幸好,从武库中推出的器械,有十数架带有布满铁刺的塞门刀车还算可用,耶律阿海、帖木真指挥军士,以数架塞门刀车拼死堵住了城门的破损部位,经过一番城门洞处的惨烈血战,总算保得南城门不失,打退了想从南城门突入的一波波贼寇。 贼寇见南城门守军抵抗激烈,不易攻入,遂调集数百彪悍人马,增兵西城墙处,妄图从守军兵力薄弱的西城墙攻入内城。 耶律阿海与帖木真亦是早有准备,他们在西城墙处集中了内城所能收集到的多数油料,早早囤积着,当贼寇大举攻伐西城墙时,就不断有守军以铁锅,将火油浇向攀爬飞梯,想要攻上城墙的贼寇,而后,大举向下掷出火把、射出火箭,西城墙处顿时火海一片,大量贼寇被火油引起的烈焰烧死,跌落城下惨嚎翻滚,数架搭在城墙上的飞梯亦是被烧毁、折断,抛于城墙之下。 而后,趁着西城墙敌军被火油所摄,一时攻势稍弱、后退之机,由披挂札甲、戴铁盔,手持长矛的五十名铁骑,从西城门处突然冲出,这五十名铁骑是最后的骑兵了,因为城内的战马,在被博儿术、忽必来他们的一百求援兵马带走多数后,就只剩下这五十匹了,所以他们是最后的铁甲骑兵力量。 这股铁骑兵,是由女真人、留在城中的乃蛮战将可克薛兀撒卜剌黑所率领的乃蛮骑兵、还有汪古部阿剌兀思麾下的精悍武士组成的,他们骤然冲出内城,就是要给西城墙下聚拢围攻的贼寇以突然、暴烈的一次冲锋。 这次冲锋,使得西城处的贼寇猝不及防,他们未曾想到,官军竟还敢主动派兵出城与他们厮杀。因而,五十名铁骑如一股悍然铁流,狂暴的冲击围在城下的聚拢贼寇,冲出血路,杀了一个来回,所过之处,矛出、马撞,杀伤大片,在付出了十数骑的代价后,彻底打崩了围攻西城墙的贼寇士气,贼寇尽皆后撤,一时间,无法再组织出成规模的攀爬攻城了。 虽然西城墙暂且保住了,但帖木真、耶律阿海他们的守城兵力也在迅速消耗着,如此你来我往,历经四昼夜轮番激战,守城军士,除了战死、重伤的以外,还能在城墙上参与守城的,就只剩下四百余人了,而贼寇的人数至少仍旧五倍于他们,这使得整个柔远内城摇摇欲坠,在第五日这一天,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终于,移剌灭金没有耐心了,已经五天了,守军异常顽强,竟能守住内城五天,这是他事前所未曾料到的,不是说纥石烈鹘眼是个胆小贪婪,只会对同僚、下属残暴的废物吗?不是说柔远县的文官都没有什么死战的气节吗?他们怎会如此拼命的抵抗?怎敢如此拼命的抵抗他移剌灭金?! 他不能再让这种消耗战打下去了,他要亲自带人冲锋,他将剩余的所有兵力集中于主攻的南城门处,他背着战斧,暴吼着贼寇们,令他们扛着飞梯奔向南城墙,而他自己则紧随其后。 眼看着眼前的大片贼寇再度扛着飞梯,源源不断的攀爬城墙而来,帖木真知道,若今日再无援兵,那么这南城墙,这内城就真的守不住了,他们守军的兵力能作战的仅有两百余人,且多数疲惫不堪、带有轻伤,城上的床弩被对方抛石机的石弹击毁,形似手雷的陶罐火砲也全部用尽,火油、火药箭也所剩无几了,在此种情况下,可能贼寇这一次的猛攻,就会彻底攻入并占据南城墙,帖木真知道,他们有极大可能再也无法将对方打退下城墙了,也就是说,他帖木真今日,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 “诸君!贼寇残忍凶暴,一意洗城!与其被贼寇俘虏,屈辱的跪地被砍,不如奋起厮杀,大丈夫马革裹尸,不正是汝辈军人的至高荣耀吗?况呼朝廷犹在,我辈今日若为朝廷战死,朝廷岂会忘记我们?定会优待你们遗留的家人的,所以,请跟随我,杀贼,杀贼!”耶律阿海一身血污,形态狼狈,不再有当初的闲散、清贵模样,此时的他,头发散乱,双目赤红,高举战刀,大吼着鼓舞士气道。 “杀贼!” “杀贼!” 南城墙上,所有的军士聚拢了过来,听到耶律阿海此言,俱是跟着举刀大喊道。对于他们来说,今日战是死,不战投降亦不可得,所以,还不如痛快的、挺直腰板战死,也免去受那被贼寇侮辱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