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龄青年娶亲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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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毡帐之内,帖木真再一次被里面的空间之大,陈设之精美怔住了,心中直感叹德薛禅生活的富有,完全称得上是类似于“大地主阶级”的大牧场主了,与他相比,自家还是随时都有可能重新滑落回“无产阶级”的不稳定中产家庭啊。 只见这大帐中央摆放着安放灶火的支火撑,火撑以青铜铸造,有三条腿,可能是嫌夏日炎热,此时其中并未生火。在围困火撑的矩形木头框四角,各有四根高大的圆形支柱笔直而上,最终支在了陶瑙(天窗)木之上,这四根柱子制作精美,其上刻有云、草、花卉、奔马等花纹,目测四根柱子均高达四米五左右。从陶瑙横木处悬空下吊着一个层层旋转叠加的五层铜制的巨大灯架,环绕灯架燃放着羊脂油烛火。而在大帐的四角,亦有灯架摆放,烛火点燃,使得大帐之内颇为明亮。 在大帐的西面,紧靠内壁处,环帐半周直至雕花木门附近,放置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红漆的雕花木箱、木柜,还有一副精致的镀金马鞍具,帐壁上还挂着弯刀、弓箭、马笼头、套索等一看就是男人的物品,不过最让帖木真感到新鲜的是,他一眼扫过之时,居然在大帐西北角处看到了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厚厚的书籍,有的书籍夹页中还有纸条外露出书架,上面似乎写着小字,就像后世的书签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颇大的书桌及一把制作颇为考究的木椅。 而大帐的东面则亦环帐半圈,依此摆放着数个精致的木箱,帖木真知道,按照蒙古人的习俗,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女人用的四季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在这数个箱子之后,东边帐壁处,则放置着一个五层的碗架,其上分层摆放着金碗、银壶、银勺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方砖,前世作为一个西北人,帖木真严重怀疑,这些黑乎乎的方砖极有可能就是砖茶。 大帐东南角,靠近木门的地方,也放置着一个箱子,帖木真入门时嗅到了一股从那儿发出的轻微气味,他知道,那是用来放生火用的干牛粪的箱子。 至于大帐的正北面,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制矮床,其上放置着绸面的被褥和镶银的枕头。 帐中东西两侧,也即中央灶火左右两侧,在那些木箱之前,分别整齐的摆放着两竖列典雅的雕花矮桌及方形木凳,西侧九副,东侧九副,共十八副桌凳,显然为待客所用。 正当帖木真边往里走边心中感叹之时,领着他进帐的按陈开口,向西北角喊了一声:“阿爸,我把帖木真带来了。” 方才一进帐时,帖木真就扫到了西北角坐于书桌前的中年男子,只是他低着头,似乎在书桌前手握一册书卷看的正认真,所以帖木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能够在这座大帐中看书的,也就只能是这里的主人德薛禅了。 听到按陈的喊声,中年男子似乎才从书卷的魅力中抽回了神来,他小心的抚平放下书卷,抬头看向了走的越来越近的帖木真。 果然未来老婆的颜值受他老爹的影响很大啊,看着这个放下书卷,已然起身向自己走来的中年帅大叔,帖木真心中想到。 德薛禅辫发向后梳理的极为整齐,穿白底蓝边的精美绸缎长袍,袖口、衣领等处以丝线绘有云纹、草纹等繁复花纹,腰系蓝色绸制腰带,腰带之上镶有白玉,他的双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浑身充满了一股书卷之气。 德薛禅走到了帖木真二人面前,他的目光也在从上至下的打量着帖木真,面前的青年身材高大,双目有神,极似其父也速该当年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他的头发向后披散,不算太长,只及肩部,中有几缕辫发夹杂着挂于耳后,让他显得颇为精干,穿白色布袍,只在袖口、衣领处有蓝边,其上没有复杂的花纹,看起来颇为朴素,扎黑色腰带,腰带之上挂着一柄青灰色的鹰头短仗。 鹰头短仗?当看到它时,德薛禅的双目中精光一闪,目光在其上略作停顿,而后就不再看它了。 也速该兄,你的儿子们在风霜雨雪、蛮荒艰辛的凶险草原上成长起来啦,他们都长得很好,个个都高大有气力,想必,你在长生天那里,也可以安心了。 帖木真向德薛禅抚胸问好道:“乞牙惕部的帖木真,因旧日之约,特来拜访弘吉剌部的贤达德薛禅。”
“好,帖木真,你能来我很高兴,这些年你们受了不少苦吧?听说泰赤乌部塔儿忽台都曾袭击过你们,怎么不来找我呢?我曾派人数次去寻你和你的母亲及弟弟们,但都没能找到你们的踪迹啊。”德薛禅拍了拍帖木真的臂膀,摇头叹道。 “都过去了,我们虽然受了些挫折,但谁又能说这些挫折不是长生天对我家的考验呢?现在想来,这些艰难和挫折锻炼了我和兄弟们的意志,让我们能够在以后直面磨难,实在是我家的一笔宝贵财富呢。”帖木真没有回答德薛禅为何自家没有来找他的问题,明显的嘛,老妈诃额伦是个要强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落魄之时选择带着孩子们去寄人篱下的活着呢,她的心中还有着属于蒙古部贵女的骄傲,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还能劳动,那么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是不会轻易向生活低头,去请求别人的庇护的。 德薛禅点了点头道:“是啊,磨难过去了,中原汉人的贤达曾说过: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时,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筋骨劳累,使他忍饥挨饿,使他身处贫困之中,使他的每一行动都不如意,这样来激励他的心志,使他性情坚忍,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所以,从我听到你斩杀达尔汉匪帮开始,我就知道,帖木真,属于你发挥本领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随即,在德薛禅的示意下,帖木真和别勒古台分别在东面的两张矮桌后落坐,而德薛禅则在西北角的雕花矮桌主座坐下,他的儿子按陈则在西面,他的下首的一张矮桌后坐了下来。 落坐后,德薛禅又问了帖木真这一路东来的情况,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和帖木真见过面了,于是,帖木真就将如何与女孩儿相遇,如何从悍匪手中救出女孩儿并顺带着抢了悍匪们的赃物之事,全都告诉了德薛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