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阁楼上的五只白鸢
原本，缇兰以为自己不在乎专辑的成绩，但后来发现还是有点在乎的，就像小时候的月考模拟考，尽管不决定最后成绩，但总是想知道，如今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水平。 蹲在床上，缇兰搜索着关于自己专辑的字眼，看了看讨论的情况，然后又翻了翻后台的销售数据，心中稍微舒了口气。 有不少人喜欢就够了，成绩也超出预期不少，至于实体卡带和记忆芯片销量不如那些出名的歌姬，这点她是完全不在意，毕竟之前没做任何宣传，专辑主题也不是主流大众喜欢的，还没搞什么活动促销之类的，比不过再正常不过了。 放下心后，缇兰将个人终端关掉，然后靠在枕头上，再次进入梦乡，睡得安心了不少。 度过这个周末，时间来到12月中旬，新生中的四位歌姬又聚在一起，不过今天她们所在的地点是第七弦3区的‘北湖’。 白色如大理石的小船在湖面慢慢漂浮，湖水湛蓝而冰凉，远处则是落满雪花的森林和延伸到天空的大型山脉。 “阿——秋！”布兰琪裹着驼绒的披肩外套，坐在船尾打着喷嚏。 “是感冒了吗？”水厌晴关心的询问。 “嗯，有一点，已经吃药了，明天大概就能好。”超凡者的身体素质优异，这种小病好的也很快。 “我摸一下。”缇兰说着，用手指轻触布兰琪的额头，细细感知，然后放了下来。 “问题应该不大。”就像布兰琪说的，感冒不算严重。 听完后，其他几人也放下心来，注意力逐渐转向湖上的景色。 从天空看，这座湖泊格外明净，有如蔚蓝的镜子般，镶嵌在地面，倒映着天空和远处的高山。 “好漂亮~”捂着面部，布兰琪激动的说着，这是她在中央星域的第一次出远门。 直径数千米的湖泊上，小船静静前进，缓缓割开静谧的湖面，四人遥望远处的景色，心中感慨诸多。 突然奥蕾丝想起什么，她转过身来。 “我想出张以‘雪’为主题的专辑。” “很好呀。”其他三人点头。 “你们认为雪是什么呢？”她继续说着。 “飘落的美丽之物。”布兰琪回答其外在意象。 “易碎易逝之物。”水厌晴评价其本质。 “天上的冰晶。”缇兰想了想，说出最直接的回答。 “我喜欢缇兰的答案。”奥蕾丝笑着轻握少女手腕。 “缇兰上周出的专辑我听了哦，虽说有点陌生和讶然缇兰会出这样风格的曲子，但却也意外的令人眼前一亮和新鲜。”奥蕾丝继续说着。 听到这样的评价，布兰琪和水厌晴相互看了下，觉得奥蕾丝是不是在撒谎，亦或者太喜欢缇兰了，只要是这位黑发少女的曲子，她都会夸奖和赞许，完全失去了公正的判断。 在两人看来，缇兰的曲子确实风格新颖，角度清奇，但明显和主流不和，如果说奥蕾丝是那种身处底层亦或者遭受不少打击打压的人，说很喜欢，她们也能理解，但明显，奥蕾丝绝对是亿万中无一的幸运儿，她家世和出身极佳，成为歌姬后，更是毫无挫折，每次专辑都有大量宣传和热卖。 这样的人说很喜欢缇兰的专辑风格，就有些让人不解了，就连水厌晴和布兰琪都比她更有资格说这种话，毕竟她们虽然身为歌姬，但之前的身份也说不上多好，经历的更多。 但是，歌姬之前的情绪是互通和明牌的，奥蕾丝那心中洋溢的喜爱和开心却也是真的，这也是让布兰琪和水厌晴想不通的地方。 “谢谢。” 缇兰心中泛起些许涟漪，真是奇妙呢，这种被认可的感觉，明明知道名声不过是身外之物，但还是很感动和开心。 大概是真实的部分暴露出来后，不仅没受到嘲笑和曲解，反而是理解后的感动吧。 她也不明白奥蕾丝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至少此刻，确实有一点点心绪摇动。 握着缇兰的手腕，奥蕾丝重新坐下，她那雪白繁复的礼裙铺开，部分落在船舷上，随着小船的起伏摇曳。 之后的时间里，四人继续说着专辑和音乐的事，其中有奥蕾丝关于新专辑的构想，水厌晴表示自己的一张专辑也进入尾期，布兰琪则说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大概要和春天相关。 “要不我们各自出一个季节的专辑吧，组成四季的主题，联合宣发。”水厌晴笑着提议。 “似乎不错，反正‘雪’和‘冬’大致绑定，相互转换也很简单。” “那我选‘秋’好了。”水厌晴抢先选定。 “呃，留给我的只有‘夏’了。”缇兰有点头大。 “没错，缇兰就选‘夏’吧，你之前的风格都太阴郁了，需要好好中和下。”水厌晴略带捉弄的打趣。 “最好还是穿泳装的缇兰做封面。”布兰琪也在一旁鼓动。 “这还是不要了。”缇兰举手摆动，穿泳装在她眼里就和只穿内衣拍照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专辑封面，那也太刺激了。 “哈哈哈~”小船上响起一阵欢笑声。 之后四人的小舟继续在湖泊上前进，明净蔚蓝的天空上丝丝流云划过。 结束在第七弦3区的短暂旅游后，四人再度回到学校，因为年底将至，冬祭庆典的相关活动也即将开始。 “大学期间是没有高中时那样的大型比赛战斗比赛了。” 周五的下午，上完课的四人还未离开，水厌晴说着大学的不同之处。 “这是为什么呢？”布兰琪好奇宝宝般的询问。 “因为大学生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了呀。”水厌晴对她眨眨眼。 “如果是想在战斗领域方面展现实力或拿到名次，有更为直接和细分的大型赛事，大学内部这种比赛就有些可有可无了。” “另外，许多大学并不是专职战斗职业培养的，比如让我们歌姬单对单战斗，其实有些不符合实情，但如果是歌姬带领大型团队之间的争斗，对抗，这样的事情，也不必特意留到冬祭。” “不过学园都市里还是有一些非官方性质的赛事，都是巨型企业联合赞助的，主要是为了发掘人才，面向的人群也都是学园都市的在校生。”水厌晴补充。 听到这，布兰琪略感兴趣，因为她之前家境一般，高中时的冬祭大比只能在电视投影前观看，没去过现场，如今来到中央星域，想见识下现场的气氛和环境。 奥蕾丝在水厌晴解说的时候，就没怎么听，因为这些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在想着其他事情，至于缇兰却是听进去不少，毕竟她来中央星域不算长，很多事也是第一次见。 “缇兰想去观战吗？”奥蕾丝见缇兰听的认真，于是询问。 “有点想去。”缇兰认真的点头，她还不知道如今中央星域的天才们，真正实力如何。 “下周周六，就有一场大型赛事，是十二家巨型企业赞助的‘旋叶杯’，缇兰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对于这种比赛，奥蕾丝去看的不多，但如果是陪缇兰一起去，倒也不是不行。 “嗯，好的。”稍作思考，缇兰点头答应。 见奥蕾丝邀请缇兰，本来也想开口的布兰琪只得闭上嘴巴，其实这段时间来，因为她和缇兰经常一起去伊温琪琳那上课，关系很熟络了，而且缇兰没什么架子，也不像水厌晴那般有些太聪明了，所以相处起来会很轻松。 好在缇兰也觉察到这点，于是开口：“要不一起去？” 她知道布兰琪想去，而且三人都去了，水厌晴也会跟着一起来。 于是，四人约定好了下个周末的安排，这才放学离开。 回到宅邸后，缇兰来到顶层的阁楼，这里空间切面有如三角形，不过侧面还是有部分墙壁，不算很大的空间里布置着五个毛绒绒的鸟窝，屋子里还落有几根羽毛，侧面的墙壁开着一个圆形栅栏木窗，可以上下自由推开的那种。 因为时间正好是傍晚，这里也能晒到部分夕阳，在冬日里很是暖和。 找到墙角的躺椅坐下，缇兰翻开曾经在鸢庭学园没看完的鸟类图鉴书，靠在椅背上慢慢翻阅起来，偶尔会抬头看看远处的夕阳，发会呆。 倒也不是非得学知识什么的，只是想在这闲暇放松下，翻翻书页，抚平心中泛起的情绪而已。 红色的晚霞逐渐映满天际，远处的校园的树木在阳光下金色熠熠，树叶折射着闪动的光彩，有如往日的回忆。 渐渐地，天边飞来几个黑点，由远及近，才显出那镀上淡金的白色羽毛。 舒展宽大的翅膀，这五只白鸢掠过天空飞向这处宅邸，临到阁楼前才扇动翅膀，降低速度，然后站在圆窗前的横栏上，一个一个钻进来。 回来后，这五个家伙看到靠在墙壁看书的缇兰，立马围了上去，在她身旁蹭来蹭去，然后不时发出叫声。 “知道啦，不用叫了，你们几个。”缇兰摸了摸它们的头，然后拿出一旁的食盆，倒入些许白玉般的食用米，这些家伙就快速的啄食起来。 五只白鸢的羽毛大致洁白，但在翅膀和尾部的部分羽毛上显出一种淡而细腻的蓝灰色，看着很是舒服，有种蓬松温暖的感觉。 不知不觉长大了呢，缇兰将手伸进它们翅膀下的羽毛里，被羽绒包裹着，感觉格外暖和。 吃完缇兰倒给它们的特别食物，这五个家伙安静了许多，它们也围在缇兰身边，蹲了下来，双脚被身体和羽毛盖住，脑袋有的埋入羽毛里，有的就这么挺着，然后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小憩的状态。 缇兰此刻也闭上眼，感受屋内那魔力缓缓流动的情景，挨个检查每只白鸢的情况，比如身体情况和超凡核心修习的情况。 和人类不同，动物们的超凡核心大多是特化的，也就是说，是专门用来加强身体和使用部分技能的，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延展和兼容问题。 它们能使用的技能和秘法都很有限，不像人类可以学习很多种然后切换使用，但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特化的技能和秘法都比较强，可以达到同阶人类的平均线以上。 不知道学园都市里有没有培育师相关的赛事活动，缇兰有点想知道如今这几个家伙在同龄人的培育师那，会是什么水平，她高中所呆的鸢庭学园，最擅长的就是鸟类超凡生物的培育。 原本她是想借助天谕风鸢来挽救四叶晶星域的环境，但目前已经不用依赖天谕风鸢了，所以关于这五个小家伙的培养，她也没过往那般着急了，有点顺其自然放养的意味。 嘛，也不一定要变得很强能帮上她忙，这五个小家伙能生活的开心也很不错不是吗。 随着远处夕阳的落下，屋内橙黄的夜灯亮起，缇兰也站起身来，摸了摸这五个家伙，让它们回各自的鸟窝垫子上睡觉，之后才拿着书走下楼。 平日里，这里会有女仆打扫和准备食物，她偶尔过来看看就好。 回到楼下，缇兰在侧厅用完简单的晚餐，然后问起女仆们最近家里的情况。 “格银大人一般不出门，我们每天会把做好的饭菜送进去，然后打扫一下出来。” “她上课的时间会去吗？”缇兰有点在意。 “上课时间格银大人会去的，只是格银大人的课程不多，据说是她向校方申请后，免去了部分。” “还能这样呀。”缇兰表示意外。 “大蜘蛛平时在家表现如何呢，有没有捣乱和捉弄伱们。” “偶尔会出现在天花板落下来，吓唬我们，不过时间久了，大家就习惯了，会先检查一遍环境。”在场的女仆们可不是普通人，最低也是序列5的超凡者，只要注意，大蜘蛛也不好得逞。 “出于这个原因，大家对幽灵和空间类的袭击都擅长了不少呢。”一旁的女仆浅笑着回答。 “它呀。”缇兰摇摇头，也不知道该不该好好教训下，但又不想太过严厉。 “先这样吧，如果哪天有点过分，或者让你们不舒服，添麻烦了，就告诉我，我会约束它的。” “是，缇兰殿下。”女仆们弯身应答。 “烛还在地下室沉睡，昨天我去看了下，大概是要进阶了，如果有什么异样，你们直接通知我就行。”缇兰继续吩咐。 “是，缇兰殿下。” 之后缇兰又问了下宅邸内的开支还有其他事务，处理完这些，时间已经临近夜晚10点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早点休息。”缇兰站起身来，感觉困意也上来了。 之后她去浴室洗完淋浴，换上透气舒适的睡衣，回到房间安静睡下，慢慢进入稳定的呼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