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六气之辩
半月以后，缥缈峰，灵鹫宫 孤峰之上，云海之边，已然恢复成十八九岁少年模样的陆原，盘膝而坐，看缥缈峰头的云海起起伏伏，云卷云舒。 半月前，陆原吸收了童姥和李秋水的一身功力，终是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练成，身体由二十八岁返老还童，成了四五岁的稚童。 和天山童姥的返老还童不同，陆原的“返老还童”毫无隐患。 根据他的感应，只要三十天的时间，他就能拿回一身功力，同时身体发育也会达到他全盛时的巅峰状态。 以后，每隔三十年，不老长春功的能力便能让他再次返老还童，重回巅峰。 如此循环往复，凭借这门修仙武学，陆原几乎达成了理论上的长生。 即便受世界限制，不能飞升仙界，他也是货真价实的陆地神仙，天长地久，与天地同寿！ 至此，陆原在天龙八部世界的目标达成了一半，即炼最高深的武功，还差一半，便是战最强的对手！ 现在的陆原，在吸收了逍遥派两大高手的内力后，一身功力达到了恐怖的三百六十年，六个甲子的恐怖内力加身，使得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当世武林，能称得上是他对手的，唯有扫地僧一人！ 只是扫地僧早已领悟“慈悲”之心，那是光靠内力堆积也难以琢磨的领域。 陆原自问自己再次对上扫地僧，虽稳稳立于不败之地，但想要胜出，并不容易。 “境界么？”陆原取出了自己手上那一本《庄子·逍遥游》，淡淡出神。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修长，体态婀娜的女子，走到他身前道：“尊主，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原来是小符啊，我传你的那一式，天山六阳掌里的‘阳春白雪’，练得如何了？”陆原问道。 眼前这女子，正是先前在大理无量山曾和陆原有过一面之缘的阳天部首领符敏仪。 本来当日一别，陆原曾放出狠话，来日会来天山灵鹫宫拜访天山童姥，符敏仪还嗤之以鼻，认为这绝无可能。 哪知这才大半年光景，陆原不仅上了天山缥缈峰，还成了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主人，只能说造化弄人，让她目瞪口呆。 陆原成了灵鹫宫尊主以后，对内有童姥原来的侍女，梅兰竹菊四剑侍贴身伺候。 对外，则选择了这位相对熟悉的阳天部首领作为代言人。 符敏仪听罢，苦笑道：“尊主，这天山六阳掌着实艰深晦涩，婢子愚钝，尚只能领悟其一二成真意。” 陆原成为灵鹫宫尊主以后，对九天九部的女弟子开放了前半部的石壁武学，主要是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的功夫。 原本功力就深的余婆、石嫂等人，因此武功大进。 倒是符敏仪，梅兰竹菊四剑侍等人，没有太多长进。 “来吧，试试你的掌力！”陆原朝着她道：“对着我，全力出手！” “是，奴婢无礼了！” 符敏仪见识过陆原出手，这位尊主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相比强横霸道的童姥，陆原的武功更让人难以捉摸。 她只知道，这位新尊主与宫内弟子交手，无论是谁，从来只是，一招！ “呼！” 符敏仪深吸一口气，下一刻一掌拍出，直抵陆原胸口，这一击，她却是用了全力！ 这位阳天部首领的武功，已然不错，这一掌也算有些声势，只是依旧难入陆原之眼。 陆原估计，便是被他轻易击杀的南海鳄神岳老三，此女也打不过。 “我逍遥派的武功，讲究的是‘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举重若轻，潇洒如意！’你这一掌，太过刻意，反失掌法真意。” 下一刻，陆原已然出现在符敏仪身后，一指点在符敏仪肩头的“云门xue”上。 同时说道：“静气凝神，悉心感悟！” 下一刻符敏仪便发现一股强横内力自陆原指尖钻入，引导她体内真气自“云门xue”而发，依照天山六阳掌的行气路线，一掌拍出！ “轰！” 一股至寒掌力喷涌而出，将眼前一棵大树上的半边树叶，瞬间冰封！ 一掌之威，乃至于斯！ 天山六阳掌本是阴阳兼具的武学，只是女子天生属阴，发挥这一掌的至阴之力，于符敏仪来说，威力反而最大。 “明白了么？”陆原问道。 符敏仪点点头道：“多谢尊主！” 陆原轻轻颔首道：“对了，这几日吩咐下去，我要下山。” “敢问尊主，此行我们去哪？”符敏仪恭敬道。 “先去辽国南京，再去嵩山少林。”陆原说道。 “是！”符敏仪恭声说道。 “退下吧！”陆原摆摆手，示意符敏仪可以走了。 悬崖边上，再次剩下陆原一人。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是为逍遥……” 夜半时分，冷月孤天，天地一线之间，陆原深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周围晦明不定的气流，尽数吸纳，随即排出体外。 陆原整个人的面目，随着这一呼一吸之间，显得越发空灵飘渺起来。 “沆瀣之气，这便算是成了，六气之辩，这天地之气，又是什么呢？”陆原沉吟道。 不久前，陆原从“逍遥游”里得到启发，心生明悟。 欲成“逍遥”之境，先要“御六气之辩”！ 所谓六气指的是朝旦的“朝霞之气”、日中的“正阳之气”、日末的“飞泉之气”、夜半的“沆瀣之气”以及最为虚无缥缈的“天之气”和“地之气”。 这几日，陆原端坐在缥缈峰顶，终是将朝霞、正阳、飞泉和沆瀣四气练成，只有最后的“天地二气”，始终难以领悟。 陆原知道是自己遇到瓶颈了，正好静极思动，离九月初九少林武林大会已然不远，陆原准备出去走走，或许对境界提升，有所帮助。 陆原施施然起身，看着坐下这块大青石，轻轻一拂！ 这一拂看似毫无力道，犹如清风拂面，但见那巨大青石居然豁然崩解，不是四分五裂，而是彻底化为齑粉，飞灰湮灭！ 可见陆原的内力之深，境界之强，他对真气的掌握，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看着这一掌的威力，陆原极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