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那是我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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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解除……” 经过大约五分钟时间的鏖战。 随着盖尔卡用猎刀挑出了缝合怪的心脏后,它已经彻底不再动弹,在原地迅速融化成一摊rou泥。 大量的鲜血涌出,顺着列车上的剑痕刀痕,划破的窗口中,鲜血外溢流淌,洒落在轨道上,空气里飘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结束了?”一名猎人青年问。 “理论上我们还应该从他的尸体上搜获一些必要的证据。”另一位猎人低头一看,旋即捂着鼻子:“但我可不想抢了清道夫的工作。” 盖尔卡一头漂亮的银发上沾染着血腥,他蹲坐在地上,延展出的指甲正在缩回去,正在调整着心态,平复着嗜血好斗的本能。 刚刚的战斗过程多少是有些过于忘我了,造成的破坏可不小,这要是从自己的工资上扣除的话,起码大半年是要白干了。 “还有多久到站?”盖尔卡捡起掉落的衣服后,拍了拍灰尘问。 “还有五分钟就到花都了。” “这么快?” “事急从权,列车长对着上面汇报过了。”年轻的猎人摊手,把自己断裂的骨头接回去,然后拧开药剂洒上去,用胶带固定好,表情平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级别的疼痛:“事关溶血帮,还牵扯到了动车上的几百人,想来连警务局的那批喝茶老爷们也坐不稳了吧?” 盖尔卡磨了磨牙齿。 随着缝合怪倒下,他继续往前看,旋即才注意到,这怪物的背后另有乾坤。 在车厢的过道上,还躺着另一具尸体。 他正要过去检查,就被同僚拉住。 “当心有诈。” 盖尔卡脸色一凝,以前也有过这类情况,邪法师会利用尸体做手脚,过去一个尸体炸弹曾经就毁掉了他半张脸。 经过细致的勘探检查后,确定尸体没问题,而这具尸体的脏器已经全部掏空了,留下一个空洞般的胸腔和腹腔。 “从行李箱和尸体衣物上搜查出了一些东西……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一位卷发猎人肯定的说:“连溶血帮里的暗号密码本都带上了,这下能大幅度加快我们破译对方的加密资料。” “那刚刚的那个是什么?” “应该是溶血帮造出来的生物兵器,难怪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反应。” “不应该啊。”盖尔卡费解道:“既然是生物兵器,这个邪法师又是怎么死的?” “我不是清道夫,所以我只能推断一下。”卷发猎人检查尸体后说:“他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禁忌法术,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进行了召唤,然后作为代价,躯壳的一部分被当做融合素材了,你们以前也见到过,匪帮里的改造者大多是这种,给自己身体植入乱七八糟的素体,譬如三条手,四只眼,还有把吉尔切了换成其他动物的……” “停停停!说重点。”盖尔卡叫停后说:“你的意思是,他把自己玩死了?” “不,应该是成功了。”卷发猎人说:“他现在尸体呈现的状态是融合成功的结果,只是随着他死亡而特征消退了……这邪法师的真正死因是这里。”他点了点眉心位置:“无比精准的一击必杀。” 盖尔卡抓住自己的银色头发,咬牙咧嘴:“他是被同伴灭口了?” “我觉得不是。”卷发猎人摇头:“有能力干掉他的人,为什么不一起联手把我们杀了,届时再离开列车也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 “個人推测,这位邪法师是惹到强者了,若是一个四阶高等的超凡……” “你的意思是,这辆车上恰好就坐了这么一个人,恰恰好就出手惩凶除恶了?”盖尔卡摇头:“我不信,除非你拿出名单来,任何进入动车的人都留下了身份记录,只要一查就清清楚楚。”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卷发猎人刚刚说完,他便感到耳环震了一下,紧接着有光幕弹出,一行行表格资料列了出来。 以他们猎人局的权限,想要通过个人的身份证号查询具体信息是很简单的事。 “嗯?居然没有。”卷发猎人看了眼表格,奇怪道:“是我推测错误?” 盖尔卡说:“我就说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宁可认为是这个邪法师把自己cao作了,这才导致暴毙。” “不,也不好说。”卷发猎人继续道:“这表格上有个人的身份无法核实,因为是刚刚入境的大夏人。” “哇哦,大夏人。”另一位红发猎人凑过来说:“我记得他,就是那个网恋奔现的?” 他立刻把刚刚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言语里满是羡慕这该死的浪漫爱情。 “能只身一人来到罗马奔现,小孩子才相信这种话。”卷发猎人推了推眼镜:“有点意思,说不定真的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既然是境外人员,查不到资料也是正常,这是外交部的工作了。” “这表格不对,缺了一人。”盖尔卡忽然抬起头:“他带上来的那位女子没有买票,整个系统没有她的购票信息!” 红发猎人说:“那位小姐已经办了补票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录入而已,我们都在现场,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她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是多少?”银发的猎人立刻追问。 “这个……”红发猎人指着另一边:“我去找乘务员问一下?不过这么混乱可能票据和记录已经弄丢了。” “没弄丢。”卷发猎人在尸体上摸了摸,很快找到了一张沾着血迹的纸张:“是不是这个?” 红发猎人回忆后点点头,然后疑惑道:“怎么会在这具尸体里?他难道假扮为了乘务员?” “傻瓜。”卷发猎人推了推眼镜,反射出一道冷光:“肯定是那个大夏人或者他身边的女子留下的……似乎不需要求证了,这邪法师就是他们干掉的。” 盖尔卡抓挠着银发:“既然是,我们就有必要去见他们一面,把人找过来,我们得问问经过。” 卷发猎人晃了晃手里的纸片:“你要不要看看这张纸再做决定?” 盖尔卡本想一口拒绝,旋即还是接过了纸张,只见上面一行潦草的字体写着如下的话语。 ‘时间到了,我自己会回家的,勿念勿扰’ 这行留言看着简直莫名其妙,可随着盖尔卡翻到了正面后,只见到票据上赫然写着‘柯蒂莉亚·维特尔斯·巴赫’的名字,以及抄录下来的一行身份证号。 这一刻,盖尔卡的心态崩了。 立刻起身,狂暴的气场冲击着四周。 银色的头发顶端长出了两只耳朵,獠牙尖锐。 “卧槽,什么情况?”红发猎人往后退了两步:“他不会是被绿了吧?” “嗯……硬要说,感觉还真是差不多。”卷发猎人推了推眼镜,他拍了拍银发猎人的肩膀:“冷静,盖尔卡,保持理智。” “理智?你叫我怎么理智?”盖尔卡瞪大了眼睛,狼耳都炸毛了:“那是我姐!是我亲姐!!” “三年了,三年了啊!” “在外面玩了三年才回家!” “我以为她死了,可她现在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大夏的男人!” “这简直是,是……” 把教会、家族置于何地? 而且,她才刚刚回来肯定还不清楚目前家族当下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微妙形势。 他捂着脸,很想说些罗马粗口,但又憋住了。 “总之我不能接受!” 盖尔卡扭过头,像极了脱缰的哈士奇:“她人呢?我立刻去找!” “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卷发猎人说话的同时,动车已经停靠稳妥,车门随即敞开,大量人流涌向车外。 后面几人也立刻把盖尔卡拉住,他可不能走,现场需要人看管,没现场负责人,谁来和清道夫接洽? …… “你真不打算去见一面伱弟弟?” “不去,他肯定唠唠叨叨啰里啰嗦的。”柯蒂莉亚满脸无所谓:“而且臭弟弟有什么好见的,我想念的是父亲母亲和家里的其他几小只,他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也不能带出去溜了。” “……真实的姐弟情。” “而且他看上去不也挺好吗,都在猎人局上班了,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也是他和家族的殊荣,这证明即便没有我这个jiejie,他仍然能过的很好。” 柯蒂莉亚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提及这句话时,表情还是流露出了些许骄傲来。
口是心非的可爱兽耳娘。 白榆心想,如果柯蒂莉亚天生的神秘黄金律会给她带来好运和财富,那么她所遇到的一些危险,仅仅是看似危险,实则背后都是满满的收获。 这辆列车上碰到溶血帮并不是遭遇了危险,而是溶血帮的案子自然会吸引到猎人局,而猎人局中的年轻人就有一个叫做盖尔卡·维特尔斯·巴赫的青年。 这也算是助攻吧? 变相的完成了她想要见到家人的心愿。 如果非要这么想,那这黄金律简直和自己的保底法则一样,多少沾点因果律的成分。 当然,这只是推测,或许真的是巧合呢? “你高兴就好。”白榆不再深究。 检票出站。 西方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市花都,已经近在眼前。 长期生活在现代都市的青年,看到了异世界的花都,难免会有几分特色滤镜。 看到大街上会追着人递传单的广告牌时,他还是第一次把传单接了过来。 很新鲜,很奇特。 不知不觉散步了半条街。 柯蒂莉亚静静跟着,两人没有交流,足足一个小时。 白榆才稍感好奇心平息,回头说:“这儿的风景很独特,和我所想的不一样。” “嗯,我也觉得很好看,很独特。” “你不是在花都长大的?” “只有一部分时间在花都。” “那这样的风景也应该早就看腻了吧。”白榆问。 “不会腻。” “是因为三年改变了很多?” 柯蒂莉亚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弯下腰,视线呈仰角:“是因为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呀。” 背靠着喷泉和街景,依偎着花丛和树荫,金发的女孩把情思寄语说的那么自然,有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 白榆沉默良久。 他说:“七十分。” “好低,我以为有九十分呢。” “如果你擦干净嘴角的奶油,的确可以有九十分。” “……唔,没忍住偷吃了几口,下次注意。”圣女咬下一口奶油甜饼,露出幸福的表情。 白榆转过头:“该确定下一站去哪了。” “不继续走一走吗?” “看够了。”白榆望着渐晚的天色:“你家在哪?” “现在就去?”柯蒂莉亚手指绕着头发:“唔,我家里很大的,床也很大很软,你若是累了,可以直接睡我……的房间。” “马上就要回去见你父母了,能不能稍微矜持一些?” “是啊,马上就要跟我回去见父母了,你能不能稍微激动一些?” “?” “~” 看着她那么高兴的神色,白榆也不好打击她的心态,只能强硬的解释道:“先说好,如果你打算让我扮演什么未婚夫的角色,我可是敬谢不敏的。” 柯蒂莉亚早有预料的回应:“放心啦,我可是圣女,对主诚实,所以我绝对不会添油加醋的,只会把事实和亲人说一遍而已。” “什么样的事实?” “让我想想。”柯蒂莉亚狡黠的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譬如你亲过我,摸过我的缓冲垫,对我公主抱,还和我同床共枕过。” “等等,你这说法有问题。”白榆一脸黑线。 “这些都是事实呀?” “我想问问我还能活着走出你家大门么?”白榆即便吾心吾行澄如明镜,也架不住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一头拱了白菜的猪。 “安心,我家里人都很和善和开明的。”柯蒂莉亚微笑着:“你尽管大胆放心,不会有谁对你做什么的。” 白榆无语望天,心想但愿如此。 可此时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 仅仅是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重拾自己的老本行扮演法,并差点和巴赫家主走到兵戎相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