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稷下学宫
这样的制度对昔年的白起来说却是最好的制度。无需任何的言语,杀人,立功足以。白起少年从军,平生百战无一败绩,天生为农战而生。陈胜虽然也有年幼在秦国的记忆,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感触。大多还是齐国统一天下之后。他少年时侯陈氏已经在陈昂的引领之下开始崛起,但是那时候他已经进入学堂学习,因为命格的缺失,少年陈胜并不聪慧,还显得有些愚笨。但就是这个愚笨的少年,却一步一步的用努力走进了学院,要是没有推演器,他也能开启文心。这样平凡而努力的人生,平凡的陈胜。他更喜欢是比较温和的环境。秦国这样的制度不是他所喜欢。现在的齐国法家独大,但是其他学派依然能够联合起来抗衡法家。从几次推演的情况来看这天下群雄只是摄于圣皇兵威,陷入短暂的和平,八年时间圣皇动作不断,但是整个世界对比之前的战国乱世依然是少了很多的杀戮。每天不再是战争,不再是只为了活下去而拼命。荀子曾经去过秦国,秦国无儒,是他的总结。秦国终究只是一个只有霸道的国度。第一次推演秦国夺得天下也不过十年时间,天下也土崩瓦解。甚至他陈胜就是第一个带头造反的人。陈胜思绪万千,因为圆圈正义的序言他的心底那丝波澜也被撩动,但是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他的心坚定起来。目光落在竹简上,陈胜隐隐看到序言之上有一层宝光流转。浅浅淡淡的,不同于司马错亲手书写的那种宝光,是一种陈胜没有见过的光芒,纵使陈胜已经将竹简合起来,依然能透过竹简之间的缝隙渗透出来。伸手感应。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接触到这光的瞬间,陈胜的思维就变的清晰起来。“这是哲理之光。”他有些震撼。就这短短的序言,用词浅显,居然有哲理之光。吸收完序言的哲理之光,陈胜隐约感受到志气有些进步。将几卷竹简压在这个竹简上,陈胜才从沐浴桶中出来,将文气消耗一些,他没敢全部消耗,明日就要去稷下学宫,不能损耗。再看看冲能条,这几日他一直在冲能,但是都有了一些保留。估算一下进度还要两天。一夜到天明,陈胜早早起床,将之前读过的一些典籍拿出来看了几遍,又有感触。“温故而知新,诚不欺我。”放下竹简,陈胜将它们收拾好,一个小包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在身上。吃完饭食,陈胜就在客店的大堂等候。没过多少时间,就看见田志坐在一辆车上过来。“贤弟可还好?昨天回去我还有些担心你,派人来问了,知道你回来的才放心。”田志跳下车,一眼就看见陈胜,哈哈大笑。陈胜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伙计。伙计笑道:“昨天见客人睡着了,我等就没叫醒您。”陈胜一脸的愧疚:“兄长如此关心小弟,小弟感激不尽。”“这说得什么话?你我一见如故,况且都是王族宗亲。论起血脉十多世之前都是一脉所传,再说,论起辈分,你我也是同辈,何须客套,兄弟贵在交心。”昨天喝酒之时,陈胜虽然没问清楚田志的具体情况,但是两人论了辈分,就是同一辈。“兄长吃了没。”陈胜看着为他准备的饭食,问道。“吃了,我们现在走吧,现在去稷下学宫时间正好。”田志看都没看那些饭食,拉着陈胜上了马车。“我们趁着人少,别让人发现。”陈胜也没客气,直接跟着田志上车。“稷下的名额这么紧张?”陈胜有些不解。“这是当然。”田志笑道。“稷下学宫和西河学院是天下两大学府,他们对应的理想山最容易开辟上品文心,但是每年进去的名额都是有限的,之前每年开辟文心之前都有大量权贵子弟来抢夺名额,引得很多人不满。”“这两年圣皇让乐正先生管理稷下学宫,这些情况才有些好转,但是依然经常会出现,所以稷下的学子们对这种临时抢夺名额的事情十分反感,我们还是低调点。”陈胜听田志说起原因,他的眉头一皱:“那我不是要抢夺一个名额?”田志笑道:“无妨,宗室每年有二十个名额,你这个名额是直接从宗室之中取得,不算在那些名额之中。”“怎么名额也分这么多名目?”“名目分的细,才让人不好说话,不能做到绝对公平,那就做到看起来公平。”陈胜思量一下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小心。”“现在是敏感时期,难免有没有得到名额的学子有不满之心还会盯着这里的名额打其他的注意。”田志解释着。“也是,兄长思考的果然周密。”陈胜看看自己的着装,只是普通的学子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收敛了恐怖的气势,只是一名普通的学子。“对了,稷下学宫离这里有多远?”陈胜看着快速行驶的车,问道。“不远,也就三十多里,之前稷下学宫就在稷门之外,后来王二十九年,重修临淄,将稷下学宫搬到牛山那里,在那重新修建了一个学府,距离有点远,但是却满足了日渐扩大的稷下学宫规模。”“自从齐、楚联手灭秦之后,天下非齐既楚,很多人都看出齐国已经有了一统九州六合的气度,所以不断有人来稷下学宫,希望他们的学说影响圣皇。”“可是圣皇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从商贾之中崛起的绝代枭雄,心中自有主张,对于治理天下的制度早就有了通盘的考虑,岂是他们能够影响的。”“稷下大夫,虽然是大夫,但是却不能影响朝政。”“不这些年来,随着天下统一,稷下学宫也人数见多,有影响力的稷下大夫就有数百人,他们都是一时豪杰,如果能够联合起来,就真的能影响圣皇。”“但是诸子百家的人怎么可能意见一致。”“百家争鸣,儒家和墨家争过,儒家和道家、儒家和法家都争鸣过,这四个显学就是仇敌。不但是过往的争鸣,还有各种理念上的冲突,整个稷下学宫,三天一小争鸣,一个月大争鸣,乱的很。”田志一路都在为陈胜介绍着稷下学宫的情况,说到这停下喝水了。“这么乱,圣皇和乐正先生没有管管?”陈胜有些奇怪。“管?为什么要管?”田志看看陈胜笑的有些古怪。“在稷下学宫不争,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思想宣扬出去,争鸣,不争有什么用,道理越争越清晰。”陈胜听着两句话,有些感悟。出了稷门。直接向牛山稷下学宫。此时天色大亮,路上行人渐多,而这些行人之中多是青年学子。。“兄长,稷下学宫不提供住宿吗?”陈胜疑惑的问道。“当然提供了,他们都是临淄之中有住处的学子,应该是没有开辟文心的学子,开辟文心前几个月,回去苦读了,没想到时间提前了,今天应该是回学宫请教问题,明天准备开辟文心。”田志淡淡的笑道。“还有这么多门道。”陈胜有些汗颜,他之前在礼仁书院参加过一次,但是那次根本就没有准备,结果连第一重理想山都没过,后来也没有再次参加,对这些自然也就不清楚。“看来是我孟浪了。”“无妨,他们虽然准备的充分,但是神光还没灌透全身,显然不是开辟上品文心的人才,不用在意,毕竟萧何那等奇才百年难得一见。”田志看了一眼,并不在意的说。他的马极好,速度快,不一会,就超过了不少马车,往稷下学宫的道路上快速前进。也没过多久,陈胜就看到大道之上,浮空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没有任何的载体,直接悬浮,金光闪闪,隔着数里就能看见。稷下学宫。字虽然简单,却蕴含着无上的道理,好像承载着大道。“这是圣道手笔。”陈胜惊叹。“这确实是圣道手笔。”“这上面有孟子、荀子、乐正子三代儒家圣道的加持,已经孕育了道,十分了得,当年还是圣皇动手搬过来的,稷下学宫四个字就能镇压心怀不轨的人。”田志看着四个字,身上郑重。“原来如此。”陈胜感叹道。“停车。”在距离稷下学宫还有三里之时,陈胜和田志下了车。“非圣道上稷下,不得驾车入内。”田志指着两侧的行人,对陈胜说道。“嗯,稷下诸子所在,非圣道不能承受他们的高度。”“看那里。”他指着一个方向,陈胜细细看去。在稷下学宫的上空,一条纯白色的龙在空中游荡。陈胜之前也见过五岳神拳所化的龙,但是那个龙和现在的白龙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这个白龙虽然不是实体,但是它的眼中,满是智慧,身体灵动,远超当日的紫龙。“这是智慧之龙。”陈胜思考着,忽然想起了这龙什么。智慧之龙乃是人文汇聚之地才会出现的,这是智慧的象征,是人文总量到一定程度的象征。陈胜看看稷下学宫上空那汇聚的智慧之龙,隐隐明白了什么。不是圣道驾车入稷下,就是对智慧之龙的侮辱。智慧之龙等同于圣道。筚趣阁陈胜还没进入稷下学宫,就已经感受都稷下学宫的不同寻常。顺着道路两人走进稷下。稷下学宫的四个大字走在下面都能感应到其中巍峨的力量。“这就是属于圣道的力量。”陈胜有些感慨。“看来我还是不够强。”他本以为成为先天已经有能耐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感受到圣道的力量这才知道自身的渺小。田志轻车熟路的带着陈胜在稷下学宫之中行走。陈胜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学子,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还是这样的环境让他舒心。“今天下之君子,忠实欲天下之富,而恶其贫,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兼相爱,交相利,此圣王之法,天下之至道也,不可不务为也。”远远的陈胜就看到一群人中有人站在一个小台子上,高声说话。他的话语言之中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却有很多道理。陈胜看看那人的着装,赤脚,小腿无毛,一身麻衣,立刻就猜到这是那个学派。墨家。当今天下五大显学之一的墨家。墨家创立也有两百多年,几十年前也是天下间的顶尖学派,墨家鼎盛之时,儒家也要避其锋芒。但是儒家每隔数代就有圣道出世,墨家却没有能够将墨子的理想国完善的人物,这些年墨家已经有些没落。不过墨家提倡的理念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兼爱、非攻、尚贤等等。这些都是已经在数百年间深深印刻在每一个诸夏之人的心中,就算这些年墨家没落,但是就凭这些,他依然是天下显学。而不是如同纵横家一样,一旦天下统一,纵横立刻就从天下显学沦落。学纵横再也不如当年苏秦、公孙衍那些人那般风光。“这是墨家修士在传道呢。”田志看了一下,笑着对陈胜说道。“墨家在稷下学宫也是大脉,墨家三分其中相夫一脉就在稷下生根发芽,他们专注于兼爱、非攻,虽然缺少了锋芒,反倒是更加的成熟,思想也越发完善。”“这些年他们联合楚国邓陵氏一脉夺回了机械之心,只怕他们也要有大动作。”田志的目光之中满是兴奋,似乎十分期待。“我越来越期待稷下学宫的生活了。”陈胜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兴奋。“我们快去。”田志拉着陈胜的手,没有管墨家的讲说。一路行来,陈胜分别看到了法家和儒家的宣传。虽然各有特色,但是大体意思都一样,就是让学子加入他们的学派。“就这了。”田志带着陈胜来到一个厅堂。“李先生在吗?”田志进去直接问道。“来了。”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怎么今天带人来?”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的说。“没办法,这是圣皇亲自下的口谕,用宗室特地留下的名额。”田志对李先生陪着笑脸说。“哦。”李先生的脸色稍微好一些。“来跟我来,别被人发现了。现在的学子就盯着这些名额呢。”李先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进来。”陈胜跟着他们进入里面的一个小间。“照身贴呢?”陈胜将自己的照身贴递给李先生。李先生找出一卷竹简将照身贴印在上面。“来滴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