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极限与潜力

    “怎么了？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见大家都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奈落从黑暗中伸出了手摸了摸脸颊道。

    “你怎么就只有一个脑袋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诚，只见他只见一诚快步上前，欲给奈落一拳以儆效尤，被奈落轻松闪开，重复了几次都发现无法抓住有着空间能力的奈落之后，一诚只能无奈地放弃动手，转而大声道，“不要做这么猎奇的事情啊！”

    “很猎奇吗？我不觉得诶！！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说完，奈落整个人直接从裂缝中跳了出来。

    “不过见到好友第一面就用拳头说话？亏我还点拨你，真是有够忘恩负义的。”奈落瞥了一眼一诚，“我好心过来给你点建议，你就是这样回敬我的？”

    “阁下来此到底有何贵干？”莉雅丝可不认为奈落是来打酱油的。

    一诚侧身挡在奈落身前，对莉雅丝鞠了一躬，恭声道：“对不起，部长！奈落只是误闯此地，还请不要责罚。”

    在讨论对策的时候突然出现，随便想想都可以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况且这个当事人几分钟前还是大家议论的对象。

    奈落此时的到来，更加像是一个有力的佐证——对莉雅丝、小猫等人而言。

    一诚先发制人，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变相的维护。

    “不用紧张，一诚。”推开一诚，奈落迈步行至莉雅丝前，与其仅隔着一张宽大的木质办公桌。

    “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奈落一如既往的笑着，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声音中不含丝毫阴阳顿挫，没有征求意见，也没有表示疑问，单纯地诉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帮忙？”莉雅丝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找我们？”

    “当然是你们了！”奈落说完便自顾自走到部室一边的沙发大咧咧地坐下，“你们不是打算与堕天使开战么？”

    “你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些的？”莉雅丝轻皱眉头，不悦道。

    “你们走了之后有人给了我一份委托，让我将那些堕天使消除掉。”

    “什么人？”莉雅丝单刀直入的问道。

    “嘛，算是过去旅行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吧！也是因为他我才做接受委托这种事情的，不过名字的话就算了，我不想说，毕竟他和我的关系算是秘密，知道的人总共也不超过十个人。”

    “那好吧！我不问了，但是为什么？即使我们几个也有足够的能力，不需要拉拢外援，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帮你，自己的委托自己做不是更好嘛！”

    “嘛，一个人做的话肯定有点困难，毕竟我的能力在单纯的攻击力上没有什么辅助作用，而且你们的话……另外两大阵营不会这么想对吧？”奈落洞察了莉雅丝台词中潜在的一丝担心。

    “哼。”被刺中痛处，莉雅丝沉默以对。

    奈落手指沿着杯沿画着圈，低声道：“这次堕天使阵营派出的人称得上是中层干部，很难保证这之后没有高层的授意，贸然与之为敌，无异于‘恶魔’向‘堕天使’正式宣战，这点你应该比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更清楚才对。”

    “谁愣头愣脑了！明明是他们先掳走爱莎的！”一诚火冒三丈。

    “但他们并没有实质上对你们出手，无论是绑走爱莎修女还是将你打成重伤，对方都有意回避局面的失控。离群恶魔还好说，但你，兵藤一诚，现在是莉雅丝吉蒙里的眷属，从‘拥有王爵之位的恶魔拥有恶魔棋子’来分析，吉蒙里想来也是有着很高地位的贵族之类的，你不会是认为这样也没什么事吧？”奈落毫不留情指出一诚话中的弊病。

    “这……”

    “想要反驳的话，我洗耳恭听，”奈落悠然道，“除非你认为战争比和平要来的好，大喊‘诸君我喜欢战争’的话，我也认了……嘛，某种程度上，战争确能推动历史进程，我也不否认，而且，战争的话，这个世界或许也会更加的有趣。”

    “可恶……大不了我脱离眷属就……”

    “一诚，收声！”莉雅丝略显激动，道，“怎么可能这么做！一诚，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狠狠地看了一眼在一边的奈落，一诚道：“是，部长。”

    “你说的话，很正确。”莉雅丝肯定了奈落的推断，紧接着话锋一转，“但这也说明不了我们为何要让你的加入。”

    “但我有着一个你们不具备的优势。”

    “是那叫‘异次元空间’的神器吗？”莉雅丝插科打诨。

    “神器？”奈落看向一诚，一诚摇头晃脑，躲避着奈落的视线。

    “我该说‘重色亲友’吗？一诚你倒是也喜欢坑队友啊！我怎么感觉有朝一日会被你害死呢？”

    “莉、莉雅丝前辈又不是外人……”

    “那是对你而言，而不是对我。”奈落根本不信这一套。

    “对、对不起。”一诚只好道歉，毕竟是自己泄露的，受到奈落的责难也无可厚非。

    “是我让他说的。”莉雅丝婉言道，“和一诚无关。”

    “部、部长！”一诚被感动了。

    “嘛嘛，无所谓了，反正知不知道也就是这样了。”奈落拍拍手随意地道，“我说的‘优势’指的是我的身份，学姐你不可能不知道。”

    “人类？”双方都开始放在明面上来谈。

    “差不多吧。”奈落点点头，“三方势力是‘恶魔’、‘教会’和‘堕天使’，战争由你们挑起，也由你们终结，和平协议由你们签订，但与‘人类’无关，若如今‘人类’横插一足，想必没有哪一方短时间内可以抓住把柄。”

    “这个……”莉雅丝也拿捏不准。

    “就由你决定吧，不过就算你们不答应我也打算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背后捅我们一刀？”

    “这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何况在几位面前，区区在下又能起多大波澜？”奈落摇了摇头，“就像后面的两位，估计在我有心叛变之时，早就一拳一剑了解我了……还有这位朱乃学姐……是吧？”

    “啊啦啊啦，不要说得人家像个坏人那样嘛！”

    “……奈落前辈多虑了。”

    “不敢。”

    “……你们三个不要说话时还如临大敌握着拳头啊！”一诚暗地里吐槽道。

    “这可难说，那你能帮我们什么？”

    “躲开对方的攻击算不算，只要我的眼睛看到你们受到攻击就可以将你们瞬间移动到别的地方去。”

    “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呢！”

    “嘛嘛，也就是这种程度。”奈落很轻松就堵住了莉雅丝接下去的问话。

    “总觉得不太靠谱。”莉雅丝疑惑地看着奈落。

    “但莉雅丝学姐愿意压注不是吗？”奈落微笑道。

    “啊啊……”莉雅丝脸上挂着应酬般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向奈落。

    奈落也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走向莉雅丝。

    “那就合作愉快。”莉雅丝有点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呵呵……好说，合作愉快。”奈落与莉雅丝右手相握。

    莉雅丝手柔若无骨，滑如凝脂。

    “怪不得将一诚迷得头晕目眩，果然是个美女。”奈落赞美道。

    “多谢。”莉雅丝也不谦虚。

    “我的‘兄弟’就劳烦你照料了。”

    “自然。”

    “话说，奈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知道那么多呢？”

    一边是敬爱的部长，一边是交往至深的死党，两人的协力，一诚才是最开心的那个，这表示在这段期间内，起码不会再争锋相对，一诚也不用夹在二者间里外不是人，然而心中尚有疑虑，等到两人分开，一诚出声问道。

    “我以前也不知道，全是从你的话中推测出来的。”奈落耸耸肩。

    “感觉问你就是对我智商的一次打击。”一诚拉长着脸，鼻子出气。

    “你真的是人类吗？”莉雅丝听闻也诧异地打量奈落，“其实是披着人类皮的怪物吧？”

    “怎么说呢，或许你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才是正确的形容呢，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将自己当成人类来看过了。”奈落这么说着，这句话是实话，并没有参杂半点假话，自从穿越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将自己当成人类了。

    “很难想象人类中有你这样的存在，先不论神器，我都有点想将你收为眷属了，有想法吗？”莉雅丝光明正大地招揽推销。

    奈落露出了一个困扰的表情回答：“那还真是抱歉，我还没有打算改变自己的种族。”

    “即使人类脆弱不堪？”

    “人类，很弱。”小猫淡淡道。

    奈落笑了笑，道：“人类确实粗鄙、盲目、愚钝、狂妄自大，但同时，人类的潜力也蛮大的，虽然终究有着极限，不过，暂时我还没有改变种族的想法。”

    “那么，如果有那个意思的话，请通知我们。”莉雅丝笑着说道。

    “啊啊，到时候一定呢！”奈落同样笑着回答。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奈落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