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玄幻小说 - 一人之性命双全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疗伤和复活

第一百四十九章 疗伤和复活

    “炁线……”唐牧之回想到上次从学校医务室离开前,孙老头说过他要琢磨一下怎么用炁线把他的胫骨固定住,感情他自己都不会这个!炁线是异人圈子里比较少见的一种手段,一般的异人用极细的钢琴线附上炁之后就可以cao控杀敌;用自己的炁构成细线cao控起来虽然更加得心应手,但构成炁线要时间,临时对敌并不如隐线、钢琴线方便。门里倒是有不少会炁线的,但真正精通者少,因为经验丰富,熟悉唐门暗器刺杀奥妙之人,隐线就像他们延伸出来的肢体一样心手相应,若要在此道上更近一步,可以用炁去温养特定的隐线,最终达到御物境界之后效果更好,收放自如,可攻可守。唐牧之在过去的半年当中没有接触机关和炼器御物,专攻了暗器的使用,现在用起隐线也是驾轻就熟,无往不利。所以一直没有再学炁线的想法。“炁线可比手术线细多了……也不必拆线,你一直去维护它就好了。”孙老头澹澹道:“我先给你扎上几针,然后督促你把炁线练出来,火候到了,就可以教你上手去缝。”“我练?”“当然你——难道我啊?”唐牧之道:“这么点事儿您吩咐一句就行,没必要半夜动身跑来吧,外面全是机关,多危险呐。”孙老头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诮之意,道:“多少年了,总是有人不拿我当唐门看,从前当着门长他们的面跪了祖师之后,唐门的功夫我就没落下过……你道我很孱弱无力么?连八卦石阵都走不过来!”唐牧之知道自己无意冒犯到了这位老人,有些诧异,但还是连忙道歉,哄了半晌孙老头才消气。他确实没看出来这孙老头身上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就是用上rou眼神通观察他的生命磁场,发觉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不少而已,步伐、调息方面都不似一个优秀的刺客可以收放自如。“算啦,这次就饶过你小子,我要是动手管你什么阴阳炁,两下就把你毒翻了知道么!天真!”孙老头牛气道。“啊是是是……”回归正题,孙老头这次半夜到访,目的居然是看他练出炁线,在这之前他扎的几针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效用,明显就是个借口。“乂乂……我听陶桃她们说啊,你的静功水平很高嘛。”调炁炼线的时候,孙老头凑过来悄悄试探道。唐牧之正打坐,闻言睁开眼睛盯住孙老头,问道:“大夫,这和我的伤有关系?”孙老头又“欸”了一声,道:“这是疗程的一部分。”“伤员嘛……尤其是像你这样年轻的小伙子,打完架总有些心理阴影,这样对于伤情可是大大滴不妙,这是出于医者的关系呐!”唐牧之思忖之后问道:“您是想用明观法观察我的运炁方式?”孙老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嚅嚅道:“啊,就是这个意思。”“嗨……您直说不就得了。”唐牧之应允下来,对唐门里面的众人他倒是没有什么保留,只是尽量避免这样的场景罢了,倒也谈不上多厌恶,只是稍有反感罢了。练出炁线并不难,要费时费力的是后面那些cao控和隐藏的步骤,但唐牧之并不需要练习后面几步,只要炁线强度足够,能固定住他的粗壮的胫骨就好了。唐牧之观看过那本北派剑仙门的《内里剑仙》,其中就有记述到运炁成线等等手段,不过剑仙是内外兼修,外练金刚不坏之体,内铸精炁化为神剑……但总的来说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唐牧之上手不久,已经能够将阳炁从大周天的循环中逼出来呈线状。“……”孙老头在唐牧之背后观察他嵴柱周天运炁的方式,感应到此情此景,一言不发,他的双目犹如天光一般的激烈,又如深潭死海般冷寂,散发着幽幽不刺目的光。“孙老?”唐牧之正欲向他询问下一步的情况,孙老头却只是站起身让他继续练功,便匆匆地向外走。唐牧之赶忙将他拦下,跟他说了叶可馨的事情。“噢……那丫头啊,不好意思,几年前我就给她看过了,无能为力,现在她能正常活动也是叶澄夫妇两人集合众大家之长想出来的缓解方法,已经很难得了。”“对了,我还听说为了让女儿保持这个状态,一年要花上几百万,叶澄他们夫妇把多年积攒在外的低调口碑都砸了,奔波在世界各地医治那些大企业家的疑难杂症,自己生活都很困难。”“现在财产情况可能稍好些吧,小明媳妇嫁给他的时候也针对这个问题讲了条件……欸,小可馨啊,对那些和她一般遭遇的人来说,她太幸运了。”孙老头很清楚这其中的事情,向唐牧之娓娓道来。难怪从来没听说过叶家姐妹的父母如何如何,原来是远在国外;而且唐明年纪轻轻处于半隐退的状态,那样好的炼炁天赋浪费在俗事上面了。“这样困难……她加入唐门,待在唐冢是为了什么?”唐牧之不解。孙老头脸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这丫头是门长突然带进来的,刚来就安排到冢里了……嗯,算了,这件事情我没什么资格评议。”两人沉默片刻,孙老头见唐牧之实在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又忍不住说道:“几年前我和这丫头大概一块儿待了一个月,她是属于那种求生欲望强烈到异乎常理的人,我吧,总感觉她突然加入唐门……咳。”孙老头走后,唐牧之看着洞天外那细碎如沙砾的星辰即将隐去,天将要亮,青色苍穹上的碧色逐渐褪去;一股冷气袭来,在洞天的墙面上留下一层助长青苔生长的水汽。唐牧之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冢内上了香,这个位置距离叶可馨住的坑洞不远,他向内走近。洞口已经能依稀听到一些呼吸的动静,唐牧之敲了敲外壁,不久便听到一声清脆羸弱的声音。“请……请进。”唐牧之走进去,叶可馨身上已无银针扎着,她只穿着单薄的素衣打坐,可以看到内心虽然平和澹漠,但还是有在微弱地抖动。她睁眼,见到唐牧之走进,轻嗅嗅鼻子,道:“有墨汁味的味道。”唐牧之回想起来什么,抬手看了看右手,上面沾着些许未有洗涤干净的墨痕。“没什么事做,就在洞里画画。”叶可馨点点头,“有宣纸没有?我洞里还有几张可以拿去。”唐牧之摇摇头,问道:“你的情况还好么?我昨夜问了门里的大夫……”叶可馨站起身转了一圈,“你说的是孙风艾大夫吗?我几年前还见过他呢,帮我许多。”唐牧之见她的隐在素衣下的身段优美婀娜,神采奕奕,动作也十分自然,也就不提被褥的事情,她自有考虑。“那就不打扰你了。”唐牧之点点头欲走,叶可馨在洞天里可能也是要修行什么秘法的,益安静。叶可馨却出言婉拒,两人又下了一盘棋。不出意外,唐牧之又输了,这次两人下了接近一个时辰,多数时间耗在他这边。叶可馨往往是看了一眼便落子了,唐牧之有种在棋局上被她碾压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不像对敌打架那样一往无前的痛快。她倒也尊重人,下棋的时候专注下棋,不干别的事情,哪怕唐牧之对她来讲只是个无聊的对手。一局作罢,唐牧之正要帮她收起棋盘,叶可馨却问他会不会下盲棋。“围棋也有盲棋吗?这是否有些太难了?”唐牧之道。盲棋就是棋手眼睛不看棋盘凭借记忆进行的对弈……但围棋盲下一直是个传说,因为它实在太过复杂,不过圈子内不乏一些增强记忆之类的功法或者临时的手段,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我想……你的过目不忘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修习的无漏金刚也有些类似的手段,下一局盲棋应该不难。”叶可馨轻声道。唐牧之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过目不忘,可能是下棋看出来的也说不定。“但总该有个人记一下棋子位置吧?”“不必了,我对自己的手段倒是不大放心,但是相信你可以记住的。”……“十九路七……嗯好像输了。”洞天内的两人闭目对坐,唐牧之思忖许久,念出黑子的位置,随即眉头一皱,便发觉自己输了。下围棋是个体力活,两局下完已经是晌午,看着叶可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唐牧之马上叫她尽快休息。“师兄……你不会是故意让着我吧?”叶可馨笑笑。算起来,叶秋艳嫁给唐明之后,叶可馨的辈分也水涨船高了,否则现在怎么也要叫他一声师叔。唐牧之摆摆手,他不是那样侧面关心别人的人,对待围棋他还是认真的。“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打扰你了。”见到唐牧之离开,叶可馨往墙背后一靠,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迷茫寂寞的神色。刚过晌午,许新又来找她下棋。“唔……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如我还是过几天再来吧,最近有些频繁了。”许新捏住下巴一撮花白的胡子,无奈道。叶可馨说不必,又跟他讲了盲棋的事情。“他真是没有半点震阳叔当年的样子……聪明,我倒是觉得他挺木讷,呵呵。”许新听完这些细节,呵呵笑道。“下个月我再来找你,好好养病。”…………每晚唐红前来送饭的时候他都能拿到几张宣纸,唐牧之对此很是满意。炁线也练得有点眉目了,按照孙风艾的说法,这些都是由他自己掌握的,能将炁线接入大周天,然后固定住胫骨,不出数月他的身体就能自行修复个七七八八,不用化骨丹和手术。在孙风艾的瞩目下,唐牧之再度拆开伤口手术线,炁化血管和神经使其相连,然后让上下两截白骨露出,试着用炁线将它们固定住。“还牢固么?”孙风艾伸手拧了拧,没有错位,满意道:“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保持了,血管和神经已经连上,没有那么多机会让你再折腾了。”“懂……”唐牧之比划了个“ok”的手势,维持炁线的消耗算不上很大,阴阳炁运行的大周天可以应付。还要在冢里待上好几个月呢,没有其他的消耗,维持这点炁并不费力。孙风艾走后,唐牧之回到坑洞睡觉,反正晚上唐红来送饭的时候会叫醒他的。但这晚到来的却不是唐红。“喂!师叔,醒醒啊……大白天的,这怎么还睡上了?”唐牧之睁眼一看,高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个蓬松的冬孤头,看着呆呆的,不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感觉。“少山?难道是资料更新了吗?”唐牧之马上坐起来。高少山递给他一张对折起来的纸条,“我手抄的……那个档桉上更新的资料我都记下来了。”“多谢多谢……”唐牧之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将纸条打开。【姓名:赵遐思】【别名:蛊生天王】【登岛时间:公历1996年11月29日】【公证人:埃丽卡·华纳金】【异能:原始蛊毒……未知。】【详细资料:保密】【交涉失败!】这下可以确定赵遐思还活着,而且成功登陆纳森岛了。“啧……”唐牧之皱着眉,怕什么来什么,他突然觉得这些给自己带来过生命威胁的人都不简单,手段也着实够麻烦。之前公司回收到的赵遐思“尸体”多半也是和马家兄弟一样被分离出来的了。之前坐火车的时候他和风正豪讨论过,如果用巫觋的手法,违背天理道德的话,分离灵魂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这倒是算不上多么无解,只是赵遐思如何逃走还是个谜团。“对了,师叔,明后两天我们要去凉山,之前你说过的嘛,他们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