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一个混蛋
石小钟只觉耳旁风声呼啸，人已在半空。下边传来轰轰烈烈的喊杀声、激斗声、惨叫声，念及父母亲人必然无幸，悲急之下昏了过去。 当石小钟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谷之中，四周花木葱茏暗香流动，谷上满天星斗光彩熠然，看来时已晚上。 “你醒了？”忽闻左边传来一声动听的女子声音。 石小钟循声望去，只见青瑶坐在一堆篝火旁，正在烤着一串不知什么rou。 石小钟不答，只是怔怔地流着眼泪。 “你是怪我救了你么？”青瑶又说道。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石小钟终于开口道，“父母有难，我弃之而去，这是不孝；国家有难，我弃之而去，这是不忠；朋友有难，我弃之而去，这是不义。不孝不忠不义，我有什么脸活着？呜呜呜……” 青瑶一愣，转头打量石小钟一眼，似乎诧异于石小钟会说出这一番“成熟”的话来，“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可你还小，你留在你父母身边也没用啊，你打得过那些敌人么？” “正因为打不过我才痛苦啊！”石小钟起身坐地，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为什么没有超级牛X的系统？人家都有我为什么没有？大地啊苍天啊，你他喵的对我不公平啊！” 青瑶一脸诧异，“什么超级牛X的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你没看过穿越小说，你不懂的。”石小钟抽搭着说道。 “肚子饿了没？吃rou吧！”青瑶把烤好的rou串递到石小钟面前。 石小钟也不客气，抓过rou串就吃了起来，只觉香脆可口，十分好吃。 “小jiejie，你叫什么名字？”石小钟边吃边问。 “什么小jiejie，我比你大得多，要叫我大jiejie！”青瑶说着，抬头望着天边，“我叫青瑶，青天的青，瑶瑶美玉的瑶，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小钟，石头的石，大小的小，钟表的钟。”石小钟说道，心道：“其实，我来自更遥远的地方呢！” 天有不测风云，山谷里忽然刮起阵阵大风，接着天空中乌云翻涌，满天星斗隐去，雷声隐隐响起。 “不好，要下雨了！”青瑶环顾四周，拉起石小钟的手躲进左边一道石缝中。 两人刚躲进石缝，倾盆大雨便哗哗哗地下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雨还在下。大水从四处山壁上哗哗啦啦地冲下，山谷积水越来越多。 此情此景，石小钟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片断一一 那天，自己与同班同学兼女朋友张小倩去华山旅游，天空忽然下雨，自己与张小倩也是躲进石罅中避雨，与现在情景何其相似？后来雨停了，自己与张小倩继续爬山，却因路滑和自己不慎，掉下悬崖，穿越到这了。 “唉，那天，小倩亲眼见自己摔下深渊，她肯定伤心死了……”石小钟看着眼前的青瑶，想起这一世的父母、jiejie们和蓝珠儿等人，心有伤感，一段歌词涌上心头，不禁低声轻唱起来：“那些人，那些事，为何总是难相忘……那些情，那些爱，为何终竟化成空……走过雨，走过风，走过缤纷一场梦……悄悄来，轻轻去，一别红尘无影踪……我们依然还有梦，只是相思各不同；我们依然还有痛，只是变换了时空……” 青瑶听不清石小钟唱些什么，见他怔怔看着自己，嗔道：“看什么？你这个小屁孩也嫌我长得丑么？” 石小钟一愕，这才发觉自己失礼，忙移开视线，说道：“不，你误会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健康和快乐，何必在乎外表好不好看呢？不管美丑，平安就好。” 青瑶又看了石小钟一眼，心想：“你这小屁孩倒懂得挺多的，不过，这只是你们凡人的看法，我们龙族最重要的是追求力量呢！” 这时，忽听上方轰隆声响，接着一片片泥土沙石从山壁上面掉落下来。 “不好！有泥石流！”两人同时说道。 青瑶一手揽起石小钟，便飞身闪出罅缝，向右边飞掠。 两人刚出石罅，上方的泥石流便已如乌云盖顶般奔涌而下，转眼间已将那道石罅掩没。若再离开迟些，两人恐怕已被沙石埋在里面了。 “轰隆……”上方又有一大片沙土向两人头顶压下，其中竟夹有一块重达数吨的巨石。 青瑶大惊，这时闪避已来不及，急忙右手一甩，将石小钟抛向右边远离泥石流的地方。同时叱喝一声，双掌全力上推，那块即将砸到她脑袋的巨石被她稳稳托住。 她双手横推巨石，将巨石甩向身下，同时借力向后飞出，像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出了泥石流的覆盖范围。 当她准备去带石小钟离开时，却发现石小钟已不见踪影，山谷中唯有洪水夹着泥沙滔滔滚动。 “石小钟！石小钟！”青瑶急忙踏着水流在谷中四处寻找，找了好一会依然找不到。再走出山谷沿山洪去处又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人影。心想石小钟应该是被水流冲走丧生于山沟之中了，不禁有些伤心，叹道：“唉，你这小屁孩蛮聪明的，受你父亲之托，本想救你一命，奈何遭遇天灾，致使你命丧于此……唉，我已经尽力了。”她怅望一会，越山而去。 石小钟此时已被山洪冲入一个石洞之中。石小钟虽然只有九岁，却已有炼气境九重的修为，加上前世经历的记忆，知道在洪水中该如何自救，他当下沿着石洞峭壁向上攀爬，身体终于露出了水面。 石洞的水位还在升高，他只得借着水的浮力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使自己的脑袋能露出水面。 眼看已接近石洞顶部了，石洞水位还在上升，石小钟长叹一声，心想：“如果洪水淹没了这个石洞，那我这个落难太子今日就要淹死在这里了……这一世就这么了结了么？” 幸好外面雨声已渐渐止息，石洞洪水又上涨了两米，离洞顶仅有两尺，终于不再上涨。石小钟双脚踏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两手紧紧抓住石洞顶的尖石，仅有肩部以上露出水面，就这么呆在石洞中。 不知过了多久，石洞水位渐渐下降。石小钟也随水位一步步地降落到地面。 当石小钟打算离开这个石洞时，一个声音突然自他脑海中响起：“此地是我裁，此洞是我开，小孩，你来到我家，这么快就想离开了？” 石小钟大惊，这个声音不男不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石小钟左右张望，石洞内没有一个人影，是谁在对我说话？ “哈哈，别左看右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那神秘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石小钟壮着胆子说道。 “我不是人！”那神秘声音说道。 石小钟听得一惊，只觉浑身毛骨悚然，问道：“你是鬼吗？” “我不是鬼！”那神秘声音道。 石小钟两世为人，屡经惨事，早已不惧生死了，这时对那个不知什么怪物也不再惧怕，淡淡说道：“你不是人不是鬼，难道是个东西？” “哈哈，小孩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个东西！我是个球，混球；我是个蛋，混蛋。” 石小钟一听乐了，还有自称混蛋的？看来这个怪物不但不可怕，还有点幽默呢！当下面向空中抱拳道：“原来阁下是混蛋先生啊，小弟有礼了！” “错了！错了！”那神秘声音道。 石小钟一愣，“什么错了？” “你对我施礼施错了，我不在上面，我在下面。” 石小钟低头左右张望，“混蛋先生，你在哪里啊？” 那神秘声音道：“你身后四步外有一个深坑，你跳进来就能看到我了。” 石小钟转身一看，面前果然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深坑，坑里积满了水。心想真奇怪了，这石洞中竟还有一个深洞，要不是石洞中洪水渐渐退去，还真发现不了。 石小钟迟疑一会，说道：“混蛋先生，你不会坑我吧？谁知道这坑有多深啊，我这一跳进去还能上来吗？不会被淹死？” 那神秘声音道：“哈哈，原来你是个胆小鬼，这么怕死！你走吧，我不喜欢胆小鬼。” 石小钟受他一激，一腔热血冲上脑门，心想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现在又无家可归生无可恋，还怕它个鸟？当即深吸一口气，双足一蹬地面，跳入那深坑中。 只觉身体在水中迅速下沉，下沉了十多米，感觉双脚已触及坑底。睁眼一开，坑底果然有一个拳头般大小、闪闪发亮的圆形物体。 “带我出去！”那神秘声音在石小钟脑海响起。 石小钟伸手抓起那圆物，手足划水使劲上浮，一会露出水面，跳出了深坑。 从入水到出坑，石小钟在水中呆了数十息时间，但他已有炼气境九重的修为，这点憋气功夫还是有的。 石小钟看了看手中的圆形物，只见它土黄之色，坚硬溜滑，散发着淡淡的光，心想：这石蛋好奇怪，竟然能跟人交流说话，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看什么看？不认识你混蛋大爷？”那来自石蛋中的神秘声音说道。 石小钟一听真想把这“混蛋”摔个稀巴烂，玛的这东西还挺傲娇的呢！说道：“混蛋，你牛X个啥？你不过只是一个蛋而已，不但傲，还挺能吹呢！” 石蛋道：“我怎么吹了？” 石小钟道：“你先前说此地是你裁，此洞是你开，这个天然石洞是你这个小小的石蛋开出来的？这不是吹牛逼吗？” 石蛋道：“天然石洞？嘿嘿！很久以前，有人将我压缩成蛋，随手扔到这里，便砸出了这个石洞和这个深坑，我说此洞是我开说错了吗？” 石小钟如听天方夜谭，那是半点也不信，看着手中石蛋谑笑道：“有人将你压缩成蛋？那你原来有多大？你原来是一块巨石还是一座石山啊！” 石蛋道：“哼！你也太小瞧我了！真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一座石山算什么？一万座石山也比不上我一个脚趾头！” 石小钟：“你没有脚趾头。” 石蛋：“别抬杠，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一个……唉，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之，我原来和一个宇宙那么大，信不信随便你！” “和一个宇宙那么大？”石小钟一听差点笑破肚皮，这块小小的石蛋真是太能吹了！不禁又打量这石蛋几眼，转念间忽然记起前世所知的宇宙大爆炸理论，说宇宙诞生于一个奇点。心想宇宙既然由一个点膨胀生成，那么反过来，把宇宙压缩成一个点不是也大有可能么？难道这石蛋说的是真的？它真的是由一个宇宙压缩成的一个石蛋？ 石小钟将信将疑，开口问道：“混蛋，这么说来，你是一个小宇宙，是一个奇点了？” “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混蛋，你叫我鸡点也行，叫我鸡蛋也可，随便你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有什么证据可证明一下你说的是实话吗？” “你要证据是吧？好，你进来看吧！”神秘声音说道。 接着，石蛋爆发出一片耀眼金光，把石小钟彻底笼罩。金光过后，石小钟消失不见，被吸入了石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