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水火并济!梅花血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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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之上,风池正襟危坐,不断平伸双手,绕一圈后又交叠于胸前,以一种柔和而平缓的姿态施展化翼术。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明明有一团真气从丹田升起,延伸至后背,可到了此刻真气怎么也无法冲破身体化出双翼。以至于他内心越发焦灼、满头大汗,自身水火根骨的冲突亦愈发剧烈,浑身筛糠般抖动。 他之前施展化茧术和化焰诀相对顺畅,来自过去继承了其母传承,而依靠自身力量施展术法则是第一次,加上五行根骨对于术法领悟的限制,可谓阻力重重。 “啊——” 风池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呼吼,从其身体中突然爆发出缕缕赤焰,与此同时,又有一缕缕水汽如影随行伴生在赤焰之侧,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彼此不容,又如同附骨。 随后,水雾与火焰交织在一处,就像在炼制青铜器时不停在炭火上浇水一般,一时之间热气腾腾,水雾缭绕,将风池整个人淹没在了其中。 但从风池口中传出的强忍剧痛而上下齿的敲击声特别清晰的传入梦真耳朵,其痛苦之状,让梦真格外揪心,但是她无法可想,只能拼命撑动竹筏,寄希望于竹筏的速度快一点更快一点,她的手掌脱了皮,流出了血,她不觉得疼,但目光停留在风池身上未有片刻离开。 这个青年一点一点的改变了她的看法,她已经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图他的异能,还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坚忍的背影。因为他木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她不曾触及的灵魂,坚持、执着、为了亲情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有种令她仰望的威势,而这种特质是她一度在梦中憧憬的亲密阿哥的样子。 “啊——” 水雾与炽热裹挟的雾霭中,风池再次爆发出剧烈嘶吼,一度趴在麻袋上的小黑犬似预感到了危险,一跃而起,躲到了梦真脚边,对着竹筏前端狂吠。 也就在这时,雾霭中火光一闪,两道炽热的羽翼扑闪而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一冲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飞天三丈来高,又不稳的在空中晃了几晃,一头扎入水中。 满河碧水被搅动了,巨大的漩涡陡然乍现,在水面之上形成方圆十丈左右的巨大漏斗状涡流。 梦真将竹篙插进竹筏尾部的孔洞,竹篙深入河底河床,才堪堪抵住被涡流吸入的危险。汗水从她脸颊滴落,而其惊惶与担忧并存的目光死死盯着水面的巨大黑洞…… 良久,“哗啦”一声响,一个人影带着激射的水柱直冲天空。 水花四射之中,风池的身影悬停在半空中,他后背各延伸出一道丈许长的赤红火翼,火翼光华闪耀,翎羽清晰可辨,这宽大羽翼竟全是由火焰构成的,忽闪之中,火焰在不停跳动。风池赤裸着上半身,他的身体如分成了两半,一半身体赤红,另一半则带着某种灰蓝。从他眉心开始,一道醒目的血痕延伸至鼻尖,至喉结,再至胸膛、肚脐,贯穿了他的身体。这道血痕之内,一红一蓝两种不同的光华如萤火闪烁,彼此吞噬,又彼此相生,似达到了某种平衡或是融合,以此种诡谲的方式存在着。 “洗衣仔……”梦真讶然且崇敬的看着此刻的风池,如果她的心里有一座山,他便是山;如果她的心里有一片海,他就是海!惊喜的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化为唇边的一声轻喃。 风池同样看到了仰望自己的梦真,挥动双翼,一下就到了她头顶之上。 手与手相牵,他的手宽厚有力,她的手柔软温暖。 只轻轻一提,风池就把梦真揽在了自己怀中,双翼流光溢彩中再一扇,就已腾空而起,向着神树岛方向掠去。 风扑面,划过梦真眉睫,没有畏惧,只有舒适的依靠,她将头紧靠着他胸膛。 哪怕隔着厚实的裘衣,梦真仍感觉到了两种不同的体温袭来,一半温热如暖阳,一半微凉如春水。 梦真右手抱住风池后背,左手轻触其胸膛,那一道醒目的血痕宽有半寸,光华闪烁之内是丝丝红rou,这种疼痛想必非常人所能忍,但风池却完全无视,如果可以,她真想用自己并不灵巧的手将此伤痕抚平。 有血滴落,滴落在梦真的左手手背,温热,如风池的体温。 一滴、两滴、三滴…… 从梦真手背上渗入肌肤,形成一个如同三片花瓣样的梅花烙,仿佛天生就诞生在此处的胎记一般。当她发觉时,连忙仰头看去,只见风池有型的下颌挂着血迹,他展翅高飞的洒脱之中,是他强忍着苦痛的拼力绽放,且一往无前。
遥远天边,如火山喷发,冲天烈焰照亮苍穹! 直插蓝天的神树在烈焰中滚滚燃烧,不时的,从其粗壮的树干内,炽热的火焰喷薄而出,形成一团团耀斑,那漫天大火勾勒出神树赤红色苍劲雄伟的虚影,此虚影增大了数倍,如顶住天宇的擎天巨柱,映照了整个泽南的天空。 泽南所有的部落,所有的部落首领,都看见了那弥天的火光和火光中摇曳的神树之影。 那跳动的火苗在他们眼瞳表面跳跃,似图腾,似所有氏族人灵魂深处的寄托,在无情燃烧! 氏族人不由自主的跪拜在地,顶礼膜拜。 灰石部。姜鹊站在自己的密室外,遥望北方通红的天空,和那似乎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的神树之影,热泪滑落脸庞,其抖动的嘴唇如同她难以置信的内心。 她似乎想到什么,一头扎进密室,又急匆匆走进那巨大龟甲之内,从储物架上取出一个木匣。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自语,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匣子。匣内有五片龟甲,龟甲之上似乎镌刻着字迹,可龟甲上本就模糊的字迹如风吹黄沙,被急速掩盖,最终一无所见。 “啪……啪……”接连五声脆响,如树枝折断的声音。 原本完好无损的五只龟壳,就像被无形的利斧劈开,一分为二! “兴、阳、秋……涛……明……我的好弟弟啊……” 无法形容的苦痛,瞬息将姜鹊包围,她嚎啕大哭,手捧起碎裂的龟甲,却捧之不住。 “老主母……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鹊心里苦啊……” 姜鹊跪在地上,仰头望天,任凭泪水如泉水翻涌,她满头乌发似沾染了风霜,一点白闪现,随后扩散,就此晕染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