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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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中缥缈响起,若隐若现,似有若无。 如梵语,似仙吟,如空灵玄幻天章之演化,似排山倒海众生之念想,窸窸窣窣,无穷无尽,难以听得其真谛。 当人们抬头仰视那朵不断绽放的巨型神莲时,它直接穿透耳蜗,萦回于脑海,且声音越来越来大,渐渐使人再也听不到天地之间其它的任何声响。当人们惊愕中低下头来,神魂里密密麻麻的吟唱又消失不见了,天澄宇清,前景如梦。 只是,那悬于天际的幻化之莲没有丝毫停顿,徐徐推进,在云梦泽上空盛开,再盛开……其直径在极速膨大,十丈、百丈、千丈…… 雾霭,伴随着莲瓣纷飞起舞,无数的灰白光华如霏霏细雨漫天洒落,随着其不断扩张,此莲在天宇中显得格外的雄伟与壮观,仿佛一位怀揣无尽法能的大神,在世间显现出了其冰山一角,却已然惊世骇俗!连浩瀚的星空,也因此莲的持续绽放,显得离凡尘近了。天幕被压低,云层下浮,仿佛拿一柄强力的弓箭,就能让箭矢捅上这不速之客。当然,这只是人的错觉,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平素看来雄壮无比的巍峨神树,体积竟比不过其中的一片莲花瓣。如果非要将二者做比拟,扶桑神树大抵上就是一根纤细的、趴在花瓣上的干草屑,仅此而已。 可怕的是,莲花还在扩大,从遥远的云梦泽之上延伸而来,覆盖了泽南小半的天空。 “是小叔吗?” 高台大院内,响起风铃的问询。 随后,院门无风自开,透过大门望去,风铃清冷的身影正独自站在院子正中昂首望天,面颊上涌现出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 风铃作为血脉异能传承者,与其母亲一样,为了避免被凡俗之情牵扯太多精力,也没有与自己夫君住在一块,而是独居此高台大院,以辅母之身份统辖织衣部。实际上,织衣部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加上这些年风调雨顺,部族内已经极少有什么烦心之事需要请示她了,自有下面诸多分工的领队之人处理一应事务。风雀过逝后,风铃也就没有再从族内寻找贴身丫头使唤。 “原来你也醒了……”姬兴的脚步缓了下来。 “天象畸变,若还沉湎于梦境而不自知,这么些年的功法岂不白练了?”风铃道,“只是娘亲到现在还未到此,也不知她如何打算的……” “我在……” 话音落处,风琳的身影瞬息之间从房顶闪现,下一刻就落在了其女儿身侧。 “娘亲何时来的?”风铃惊问。 “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风琳瞅着女儿面孔,勉强一笑。 “那为何不唤我?” “还好意思说……体察万物变化原是我辈本能,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亦可感应,你先是痴于吐纳不理外界,未融于自然;后又专注于一点,神识如同无物,如此练功又怎会有太多长进?” “一见面就知道教训我!”风铃不满。 “这哪是训你?” “不跟你说了,如此天象,我等究竟该怎么办?”风铃干脆问道。 “若是福,坦然受之,若是祸,亦坦然受之。” “啊?” 闻言,风铃与姬兴不由得面面相觑。 风琳叹息一声,明亮的眼眸望着似乎近在咫尺的偌大巨莲,苦笑道:“天威浩荡,又岂是我等微末之人所能揣度与抵挡的,任何举措皆是徒劳无功罢了,若天顷祸至,我们就陪着族人们一起走吧,也算没有辜负历代主母的嘱托……族人们多在梦中未醒,无知无觉,甚好……” 说完,风琳飘然而起,在大院二楼的廊轩稳住身形,盘膝坐了下去。她的前后举动,看似波澜不惊,实际内心起伏不定。她也从天象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此神秘巨莲的中心点远在云梦泽之中千里之外,按理绝不是冲他们小小的泽南而来,泽南陆地上的芸芸众生不过是蝼蚁,绝无法引起如此声势浩大的苍天之变! 是因为他么? 风琳早就想到了那个人,也只可能是那个人! “不知池儿他们可曾发现了此……”姬兴对身患怪病的儿子放心不下。
“池儿和我meimei尚在安睡,无妨的。”风琳说道。 此时,在高耸雪峰之上的一处断崖边,正有一人一兽仰头注视着天空。 不知从何处刮起的飓风,凛冽吹袭过这座巨大的山体,使得断崖边的山风犹如刀削斧劈,这一人一兽的脸部肌rou亦如被沸水煮过的白面皮,鼓凹不定。 灰蓝天幕就在头顶,似乎触手可及。 从此处眺望天际盛开的巨莲又是另一番景象。莲花的形态已经不见了,更像是一个立体的凸出于天幕的巨大半球状剑球呈现于前端,那些无穷涌现的花瓣锋利异常,带着难以匹敌的杀伐冷血之意,而伴随剑刃游离闪现的雾霭就是剑锋冒出的森森寒芒! 与此同时,耳朵里听到的也不再是仙语梵音,而是莫可名状的恐怖嘶吼,如打开了幽冥之门,成千上万、十万百万的苦痛惨嚎此起彼伏,期间还伴随着冰冷的毫无生气与人性的残暴肆笑,笑声入魔如鬼,使人神智迷离;若听得久了,就感觉被魑魅魍魉占据了脑海的各个角落,摄魂夺魄,浑身冰凉,心底生机渐灭,几近万劫不复。 体魄威武的皓首大猩猩在此天威面前,升不起丝毫抵御之念,庞大的身躯筛糠般抖动,后退几步,垂下头颅,这才将那股摄魂之力摆脱。同样的动作,它已经重复了数次,原本与高州同处在一个平面的它已经爬伏到了对方身后丈许之远。 与皓首大猩猩不同,高州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能是他本就神魂颠倒,已经习惯了神魂不受控制,此天象固然诡谲难明,但对于他而言如同在本就浑浊的池塘里投下了一块石子一般,只不过水更浑了而已,又有什么要紧呢? 此刻,他正站在一开始就立定的一小块岩石上,一手捏着胡须,一面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奇怪了,天上这个东西道爷好像见过的……” “就是长得和原来有点不大像……” “在哪见过呢?怎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