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ol 15 破碎的

    既然得到了线索，自然要有所行动。这是她的行事准则之一。于是，在和“知更鸟”交换完情报后，她们才会直接赶来这里——南十字街12号。

    敲门声在南十字街12号的门口响起。在尝试了数分钟无果后，莉莉转过身，对着莉莉丝点了点头，莉莉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抱歉。”

    她低声说着，似乎只说给自己听。莉莉站到了门旁，随后，只听得划破空气的声音，与一声门锁碎裂的清响。莉莉丝把关闭的门推开，好让莉莉进去仔细查看。

    明明是早晨，门内却一片漆黑。苍白的火焰在黑暗中燃起，这才让莉莉看清了屋内那诡异的样貌。门内陈着一具尸体。苍白的肌肤与深色的斑点组合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更诡异的是，尸体并未表现出挣扎的迹象，反而用微笑来接受他那赤裸而又腐败的身躯，与被开膛破肚的痛苦。

    “这是……”莉莉丝也适应了黑暗，虽不及莉莉看到的那般清晰，但也能感觉到事情不对。西装下的纤细身躯在此刻绷紧，亚弗戈蒙也在此刻重新化作长枪，紧握在她的手中。

    “嘘。”莉莉的食指抵着唇，“你先去叫最近的警察来，我继续在这里看看。”她并没有退后，每一个步伐都指向了眼前那具尸体，更多的细节在她的眼中展开。

    尸体是赤裸的，原有的衣物此刻静静躺在莉莉脚边。她翻开了叠好的遗物，片刻后，死者的身份被揭开，正是她们此前寻找的普洛斯。

    “莉莉，警察来了。”莉莉丝领着两位警官，来到了莉莉身后。莉莉站起身来：“二位好，我们先走了。”

    “等等。”一名警官叫住了莉莉，“先跟我们去做个笔录。查尔斯，再去找人过来。”这名身材高挑的警官似乎是另一名的上级，因此他在发号施令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好的。”莉莉拉下帽檐，与莉莉丝一同跟着高挑警官前往警署。路上那名警官问了她们很多问题，都一一被莉莉应付过去。

    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在过去几天就开始在她的心中发酵，最终在今天膨胀开来。此刻莉莉只想应付过去，好让自己能够去寻找预感的来源。

    到了警署，高挑的那位警官习惯性地摊开了本子，注视着眼前的莉莉与莉莉丝。不带一丝感情的，他开了口。

    “名字？”

    “莉莉·伊莱特，这位是莉莉丝，与我同姓。”

    她用着最自然的表情与手势回答着，内心的不安却愈发涌出，像是即将决堤的大坝。

    “住址呢？”

    “福克斯街406号。”

    “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和他是朋友，今天正好路过他房子，想进去打个招呼，结果就……”

    说到这，莉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语气也低沉下去，仿佛死者真的是她的朋友一样。

    警察似乎也信以为真，再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让她们离开了警署。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莉莉丝的双手抱在脑后，闭着眼，似乎在享受悠闲的午后阳光。而一旁的莉莉却是深色凝重。云层逐渐浓密起来。

    “先回家一趟，我把这几天得到的整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那不合常的样子，她摇了摇头，想把脑中的想法甩出去。“我们走吧。”

    因为刚从警署出来，为了掩盖二人掌则者的身份，她们决定坐马车回去。一路上，云层逐渐压低，似乎马上就要下起暴雨。但她们运气不错，在下雨前便回到了福克斯街406号。

    “谢谢，你的车钱。”莉莉将一先令的纸币塞给了车夫，随后跳下车来。然而迎接她的不是家门，而是早就等在这里的老约翰。

    老约翰低着头，看到莉莉回来以后，他赶忙冲了上去，泛红的血丝出现在他那略显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刚刚大哭过一场。

    “老约翰，出什么事了？”不详的预感在此刻成真，慌张的音调出现在她的话语中。老约翰一向冷静，能让他哭成这样的事，必定不同寻常。

    “小姐……”老约翰抹了抹眼角，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影响了莉莉一生的话。

    “小姐，丽伯女士她……去世了……”

    天空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