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恨意
拳头无声地砸向墙壁上的铁艺花架，荆棘状铁刺装饰冷森地扎入了威廉的皮肤。 一拳！ 再一拳！ 再一拳！！！ 花架很快被砸得不成形状，荆棘铁刺上沾满鲜血。 拳头已经血rou模糊，但，那些恐怖的创伤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鲜血缓缓地挥发成粉色的蒸汽，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地重新回到主人的体内。 难以克制的杀意从威廉的身上流露。 “可恨……” “可恨啊……” “总有一天……你们要付出代价……” 如此喃喃自语，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年代极其久远的怀表。 这种古董表在世面上几乎绝迹，偶尔在中古杂货店才会出现那么一块。 将怀表打开，血腥的红眸盯着表中镶嵌的相片看了几秒后珍重地将怀表收起。 终于，他觉得平静一些了，沸腾的杀意渐渐平息，双手也不再颤抖。 几分钟后，威廉神色如常地活动着完好无损的手指，轻轻呼出一口气。 面前的镜子映照着苍白的脸庞。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充满了虚伪和假意，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闭上眼睛；最终，眼底里最后一抹异色也不见了。 格林是一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无意窥探威廉到底要去盥洗室梳理什么心情。 他纠结地盯着那只遍布裂痕的杯子，认真思考它到底什么时候解体。 看起来好像随时会裂开的样子，为什么现在还能稳稳地维持着形状呢？ 格林试着吹口气，杯子纹丝不动。 然后他伸出手指，放在距离杯子只有5毫米的地方纠结要不要去碰一下。 内室的门发出嘎吱声。 是威廉回来了？ 格林立刻扭头看去，右手食指不小心碰触到杯子。 “波！” 轻响过后，大量细小的玻璃碎渣犹如天女散花似的全数散落在桌上。 “啊……坏了……” 格林惊叫起来，惹得附近卡座上的客人同时报以侧目。 不过他们都是常客了，对酒吧老板逗趣的性格早有耳闻，很快就不在意地忽略过去。 威廉回到酒吧台前，离开的时间刚好五分钟。 “你总算回来了，时间再久一点，我真以为你在里面和谁约会呢。”格林打趣的说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威廉斜眼看着没有节cao的酒吧老板，口气讽刺。 格林心虚地跳过他的反问，指着桌子上一大摊玻璃碎片说道：“看，你把杯子弄碎了。” 威廉正色的说道：“我没有。离开的时候它还是好好的，一定是你弄碎的。” “呃……”格林哑口无言，这么说好像也对。 在他的眼中，威廉顿时又变得更加神秘了一些。 不错，就应该这样！否则征服起来太无趣了！ 格林心里jian笑着，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状。他开了自动清扫机，将玻璃打扫干净后，旁敲侧击的开口道。 “听说你还有一个同居者？” 威廉怔了一下，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杀意再次涌上心头。 “你调查我？！” “不，不是啊！”格林见他满脸杀气腾腾，急急忙忙摆手解释道：“上次民事调查局的人来做常驻人口调查，我不小心看到你的记录了嘛……” 威廉沉默不语，竭力用意志控制住即将暴走的情绪。否则，他真怕自己会突然失控，一瞬就取走格林的性命。 “那个女孩是你的meimei吧？其实，我是想说，你没必要和一个小女孩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在晶珀城里找个不错的地方安顿下来。” 这才是格林真正在意了很久的事情。威廉居然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同居，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孤男寡女的，如果不是兄妹关系又会是什么呢？ 格林向来联想力丰富，两周前在民事调查局那里看到威廉的资料后就一直在揣测这个问题。 看看威廉一副不想理人的神色，格林后悔了。果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早知道就不问了。 超过半分钟的等待，就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简直就是煎熬…… 就在格林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威廉突然开口了。 “我是她的监护人。格林，你的主意不错。我也觉得有必要搬到晶珀城里住。” 威廉说着面露为难之色：“但是，你也知道想要将户籍调进来很困难，我现在没有担保人是无法通过审核的。” 格林见状，立刻拍拍胸脯说道：“完全没问题啊，包我身上。只要帮你找到五个常住居民做担保人就可以了。财产证明你应该不需要担心吧。” “嗯。” “所以，你可以先在晶珀城里找住的地方了。需要我为你安排么？保证让你满意，我有朋友正在做房产中介。” 格林的态度非常热情。原来他是那个少女的监护人，那就应该是兄长了。 看来以后得好好和那个小姑娘打好关系。 仿佛察觉到老板别有用心，威廉淡淡的说道：“用不着，我还得回去问问她的意见。” “诶，那好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提，千万别客气。” 格林笑嘻嘻的说道，威廉愿意搬到晶珀城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而且作为威廉的担保人，格林不怕他丢下酒吧的工作跑路。 接下去的几小时内，威廉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全开。 调制了几杯鸡尾酒，小费打赏竟然达到可怕的四位数。几乎抵得上一个月的薪水。 不过，有可能是之前炸弹狂魔新闻的影响，才过了半夜，酒吧中的客人走了大半，而且外面也没人进来。 “老板，今天我要早退。”威廉看着冷冷清清的店内，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 “啊？又早退？” “反正没人了不是么，你会理解我的。就这样。” 威廉这么说着，将燕尾服外套一脱，塞给格林，然后套上了自己的外套。 “那好吧，明天记得要来上班啊！”格林无可奈何地冲着威廉说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我知晓了”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