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若只守门，可能还有机会，但是你肯吗？
中雅足球小将们做完结束动作，还得收拾整理运动器材。这便是专属于孩子们，更加欢快的时光了。 他们中，有像覃鹰这样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手提肩抗的；也有像郑成章这样一边说说笑笑还想趁机偷工减料的——当然他逃不过谭海瑞的监督；也有像谭海瑞这样是个话痨的，总是嚷嚷着追在像郑成章这样想偷懒的少年后面，督促他们接着干活。 而不属于中雅附中足球队的金韩壹，也在一丝不苟地收拾着，他并不言语。待到大家都收拾完了，要换衣服走人时，金韩壹才挨个向他们鞠躬，同大家道别。 青森山田学园乒乓球队明天将启程去申城，同著名的刘雁中乒乓球学校交流——金韩壹得和金韩曦一道走，他顺便去看看申城的校园足球。 大家也收起了嬉闹，都礼貌地同他告别，相约再见——这个小个子在球场展现出来的东西，值得大家尊重。 只有谭海瑞，许是好久好久没有用激情冲刺来释放精力了，他身上有一种叫“话痨”的被动技能似乎得到了强化。 他毫不客气地拍着金韩壹的肩膀：“申城啊！那个丽水路学校你替我们去一趟，那有一对叫什么雷什么宇的最佳搭档，就比我们差了那么一点点——你狠狠踢，别客气！” 不等金韩壹有所反应，覃鹰就照着谭海瑞的肩膀就来了一拳：“是周雷、陈鸿宇！人家踢十一人比我们强。” 王弋昊深以为然：“一年后，会比我们差一丢丢。” 杨帆远眨着眼睛——哇哦，戏精这句台词霸气，我喜欢——他赶忙跟上：“对，就比我们差一丢丢，一年后！” 金韩壹的眼睛在发亮——是吗？那我得去领教领教。然后，他就不再言语，微笑着和大家挥手作别。 金韩曦也同杨璟澂再次热情拥抱，含泪挥手作别——她们场上是对手，场下有聊不完的话题。女运动员的友谊就是同男运动员不一样。 金韩壹、金韩曦这对龙凤胎就此离开——如果此生无缘再会，那么这段记忆就会尘封在彼此的记忆里，成为生命中曾相互影响的路人，念念回响。 若有朝一日，杨帆远踏上职业赛场在大杀四方笑傲风云后面对媒体采访，他或许会笑着回首往昔：“那一年，我十三岁。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一加一大于二……”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比如谭海瑞——现在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谭海瑞却找上了王弋昊，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 王弋昊本来没理他，只是自顾自走在回家地路上，边走边吟诵。走着走着，王弋昊觉得这样不行——奔跑吧小将这是有事吧，怎么变得比我还能演？ 他站住，盯着谭海瑞，也不吟诵：“有事说事，我赶时间。” 谭海瑞用大拇指抹抹自己的鼻子，一咬牙说道：“历老大说，你从国少队退出了！” 好吧，谭海瑞代替历鲲鹏守门时，历鲲鹏下意识对他说的那些“比赛升级”、“王弋昊曾经是国少四天王之一”被他一直记到现在。 看来，奔跑吧小将对待足球，并不只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大咧咧、吵吵嚷嚷。 王弋昊环抱着双手，他只是歪头看着谭海瑞，并不说话——显然，戏精对这个话题挺抵触。 谭海瑞得不到王弋昊的回应，他只好接着说：“就前几天，国少队输得很惨。” 谭海瑞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弋昊的表情，奈何王弋昊就是没反应。 奔跑吧小将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又怎么关得住呢：“这届U14太惨了——就前几天，他们在荆州1比3马来西亚，0比1泰国，1比2马来西亚。输麻了！网上又在调侃‘留给中国队的弱队不多了’。” “片面。”王弋昊面无表情，惜字如金，“2比1胜阿联酋，3比1胜韩国。” 谭海瑞急得挠头，他心里一万句“你特么的”在飞驰——你连赢球输球的比分都知道，怎么会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跟你说比分。 可是，王弋昊就是没下文了，他只是继续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谭海瑞。 “你为什么要退出这届国少？”谭海瑞一咬牙，一跺脚，他的质问脱口而出。 王弋昊还是不说话——如果王妈在这里，她肯定知道，这还是儿子今天心情好。也是他是真心喜欢中雅这群人，要不然，他现在早该吟诵着走开了。 质问已经出口，谭海瑞停不下来了——这个中二少年，因着对国家足球的荣誉感，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冲着王弋昊竹筒倒豆子： 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学校踢球！你比我们强太多了——你就该去踢职业。 连覃鹰都不该来学校——不怪他，谁叫他打裁判被罚呢，暂时踢不了。 吴越这些是因为被职业淘汰所以才来的这——你跑这里干嘛？为什么不去国少踢！ 特么的，堂堂14亿国人，愣是被人骂“挑不出十一个踢球的”！ 草泥马，愣是被人嘲笑“留给中国队的弱队不多了”！ 你为什么要退出？哈~你为什么不去，你这么强！ 你这么强，你为什么不去呀？！好歹带国少赢一次呀，让我穿着足球服走到路上不要被那些傻子指指点点哇！ 嚷嚷到后面，谭海瑞已经不是在嚷嚷了，是在哽咽着号叫了。 王弋昊不为所动，却也没拔腿就走，他只是反问：“你为什么不去？” 尼玛！谭海瑞气得一口气没顺过来，他剧烈地咳嗽着，好半晌才止住。他激动地指着王弋昊：“我这不是实力不够嘛——实力够我早就去了！” 王弋昊依旧平静，依旧惜字如金，不再吟诵的王弋昊阳光帅气高冷，真的很酷：“你踢前锋，永远都进不了国少队。” “我呸！”谭海瑞一跺脚，“你少特么扯开话题，搞得好像我守门就能进国少队似的。” 王弋昊居然笑了，他冷冷地：“你若只守门，可能还有机会，但是你肯吗？” 谭海瑞愕然，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内心汹涌澎湃，却不再言语。 王弋昊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待走出十几米远时，王弋昊又开始摇头晃脑，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