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心猿意马
如今能解开疑问的，只有百里沉本人了。 叶未眠重重叹了口气，在心中念道：我素未谋面的夫君，希望，你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 秋后的晚风有点凉，不过对叶未眠来说不是大问题。她特意挑了家水上客栈落脚，吃饭时把酒端到近水的地方，裙摆一捞把脚放入水中，简直不要太爽。 苏棠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现出一抹笑容。 潇灼一杯烈酒下肚，冷嘲道：“呵，苏九公子清冷高傲，不食人间烟火，常人难配，还是趁早离开吧，我家殿下可经不起第二次折磨。” 苏棠的目光闪了一下，“这次，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从她身边离开。” “那就别怪我等无礼了。”潇灼运力集于掌心，向苏棠打去。 “请便。”苏棠侧身躲开，没有反击。 潇灼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招式越来越狠，苏棠不得不出招抵挡。好好地桌椅装饰瞬间被二人的灵波震得零七八碎。 周围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来。 “打起来了！” “是修灵者。” “好厉害啊！” “好俊的公子，今日能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看！那有个好看的姑娘。” “二男争一女，有好戏看了。” 叶未眠一听这些闲言碎语，将酒杯砸在托盘上，不满道：“你们俩儿能不能消停会儿？打扰我喝酒了！住手！不准再打了！” 苏棠退后，已没有战意。而潇灼并不打算停止。 叶未眠见状，闪到苏棠面前，出手挡住潇灼凌厉地攻击，骂道：“潇灼！能不能成熟一点，一百多岁的人了，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 潇灼有些失落，“殿下怎能如此偏心？” 叶未眠拧紧双眉，叹了口气，“不存在什么偏不偏心，凡事好商量，暴力不能解决一切。” “......是，属下遵命。”潇灼不情愿地退下，发泄般将掌力打向水面，溅起的水花足足一丈之高。他用灵力恢复了被毁的物件，回到坐上继续喝酒。 苏棠见叶未眠护着自己，脸上扬起了得意，“眠眠，不要怪他，我也有错。”他的双眸如同蓝水翡翠，美中透着神秘，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吸入其中。 “都有错。”叶未眠不敢触碰他的眼神，伸手罩住他的眼睛，强装镇定，“收敛一点，别祸害人。” 苏棠被她逗乐了，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眠眠……”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还是这样叫我，一点儿都不成熟。” 苏棠顿了片刻，“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是的......”她呢喃一声，将手从他掌中抽离，回到原位，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以掩饰尴尬的情绪。 苏棠在她身边坐下，为自己倒了酒，浅尝一口，对她说：“这酒比你平常喝的要烈很多，少喝些，醉了不好受。” “......知道。”她不动声色地将距离挪到心脏可承受的范围。 这之后，二人陷入沉默。 潇灼盯着苏棠的背影冷嗤道：“哼！做作，虚情假意。”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苏棠也许已经不在人世。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给叶未眠和苏棠送了些花生米过来，将二人打量了一圈，笑道：“二位郎才女貌，可真是般配。” 叶未眠立马与苏棠撇清关系：“你胡说！” 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店小二继续道：“小人说的是真的，姑娘别不信，换了谁都会这样觉得的，小人还从未见过像二位这么好看的人呢！” “你再说，我拔了你的舌头！”叶未眠恼羞成怒。 店小二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相反，苏棠的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很不错。他甚至从虚境取了些碎银丢给店小二，“这是赏钱，下去吧。” 店小二连连道谢，“谢公子，谢公子！” 叶未眠狠瞪苏棠，用眼神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苏棠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他忍不住想动手捏一捏叶未眠的脸，却又怕惹她气恼。还好，忍住了，不然她非得追着他打不可。 “看什么看，不许看！喝酒！”叶未眠把自己未喝完的酒塞他嘴里，顺便化来一缕纱布遮住他炽热的双眼，随后逃之夭夭。 苏棠把酒喝完，念力解开纱布，看了看她逃走的方向，接着倒酒喝，一点儿也不嫌弃她的杯子。 事实上，她只是换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喝酒，等苏棠和潇灼回房时，她早已醉倒在房间的桌上。两个男人并肩站在房门外，眼神已擂起战鼓。 潇灼抱着双臂，向前一迈，把苏棠挤到一侧，轻蔑道：“天色不早了，苏九公子早些回房歇息吧，殿下有我照顾。” 苏棠懒得和他费口舌，直接跨过门槛，向叶未眠走去。 潇灼急忙闪身拦住他，“哎，苏九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回吧，殿下有我照顾，就不劳您费心了。” 苏棠不甘示弱，冷嘲道：“这么说，你不是男人？” 萧灼愣了半晌，方才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漏洞，“我是殿下的侍卫，不分男女，如果实在要分的话，苏九公子也可以当我是女子，一切都为了殿下，龙族侍卫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苏棠：“你可以不在乎，我自然也能做到。”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开潇灼，抱着叶未眠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潇灼怒气冲冲地拍开他整理棉被的手，怒斥：“你不配触碰殿下。” 苏棠愣住，拳头不由得握紧，“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再离开她，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你理解不了。” 潇灼毫不领情，“呵，说得真好听，殿下若不是救了你，又怎会被人陷害致死？” 苏棠心口一痛，红了眼眶。“是，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眠眠。我会亲手杀了洛承安，为眠眠报仇。” 潇灼冷哼，“我看你还是以死谢罪吧！” 苏棠：“待到时机，我自会以死谢罪。” 潇灼：“......现在没事了，苏九公子请回吧。” 苏棠又留恋地看了叶未眠许久，才转身离开。“你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吧？”走到门口，他对潇灼道，一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 潇灼虽然不服气，但为了不打扰到叶未眠，也只能乖乖回自己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