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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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计中计 在人棋局之中,自己再多想都是无用,还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能做一枚好棋,给cao控之人带些清闲,夏景言便是如此大度,在路云俨走后不到一天便将什么真不真爱的抛之脑后,如今她脑中只放得下一个人——小韩将军韩怡佳。 他为什么跟踪周染濯?嗯……好像很明了,是图谋不轨。 可是跟踪周染濯有什么用呢?周染濯又不会随身准备什么把柄给她抓。夏景言无从得知。 那应该怎么帮一下周染濯呢?夏景言冥思苦想,可是苦想的前提总得知道小韩将军背后之人是谁吧?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也就只有韩琨了,韩家家主啊…… 可惜了,好好一个世家家主,安稳做臣子,日后风光无限,他非得谋逆一下子,挑战周染濯的耐心? 夏景言叹了口气,随手捧了杯清茶移到嘴边,可惜她这一口茶还没喝下去,赵且臣已经完成“使命”归来。 “那群厨子,我叫人把他们送回明夏去了,放心,宫里没人瞧见。” 夏景言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笑喷出来,连忙用手挡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抬头一看,赵且臣一脸“幽怨”却又好笑的神情,堂堂一宗之主啊,跟了夏景言以后不打架了,尽解决一堆奇奇怪怪的事情,关键还啥都不能说,只能奉上一个“幽怨”的眼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好了好了,且臣哥哥,言儿保证以后不再给你惹事儿了,谈正事好不好?”夏景言“庄重”的为赵且臣奉茶。 而赵且臣自然也只能无奈接下,但还有件事叫他疑惑。 “你每日忙着吃忙着睡,能有什么正事?” 夏景言听这一句差点儿没气吐血。 那那那……那吃完睡醒,她堂堂颖都霸王,天竹阁阁主,明宜公主,南周皇后,占了这么多头衔的妙龄少女难道就没有正事了吗! 当然,赵且臣很快也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不用等夏景言出手,赵且臣便先抬手准备阻挡夏景言的劈头一掌。 “我错了我错了!” “且臣哥哥,你伤人有必要连我的心一起伤吗!虽然我来了南周一时不太适应,但是这都月余了,我总得做些正事的吧!” 赵且臣虽不信,但表面上当然还是应和:“自然自然,那说吧,咱们要做什么?” 夏景言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赵且臣那股不相信的劲儿了,总觉得他像在哄小孩,但是如今不靠赵且臣还能靠谁呢?哄小孩就哄小孩了,反正自己年龄也不大,豁出这脸面去当一回小孩也无伤大雅。 “我想让你去查一下韩家。”夏景言左右看看无人,便凑上前去。 而赵且臣在听到“韩家”两个字时也果断变了脸色,过了良久,夏景言才得到赵且臣的一声叹息,正疑惑着,赵且臣这解释就紧随其后。 “你还是要帮他。” 夏景言苦笑笑,“且臣哥哥,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想着帮他还能想着还他不成?再说了,如今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他过好了我才能好,他过不好,岂不是我要陪他一同受罪?总要多考虑考虑些的。” 赵且臣挑了挑眉,似乎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当然,就算不认同也不能当面说出来。 心里骂过周染濯祖宗十八代了,赵且臣才从衣带里摸出一块布条来交到夏景言手上,夏景言接过,打开一看,布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尽是韩家谁谁谁做了什么,写得很详尽,也都是有力的证据,但这些字都是扭扭曲曲,像是在危难之中边跑边写下的,夏景言顿时升起一种不安。 夏景言连忙要问,只不过话还没出口便被赵且臣挡下。 “放心,去查的人是卫捻,你也知道他向来字就不好,再加上险些被发现,边跑边写才写成这副鬼样子,他没事。” 夏景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看下去,最后一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夜子时,浔洲鲛舟河口见,交换货物,小韩将军带头?这里面……今夜是哪一夜?” “今夜就是今夜啊,卫捻早上才回来的,想必这说的就是今日,卫捻还说货物很有可能是火器,和北江那小贺王还有点儿联系,你若一定要去,千万小心,我帮你支开北江的人,你只要对付韩将军即可,但是那也不是让你和他打的,你只需要掌握韩家与北江往来交换火器的证据,交给周染濯就好,千万别硬碰硬!” “那是自然……” 夏景言低下头去,虽然嘴上还在回应着,心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什么按兵不动,那是她夏景言的风格么…… “好孩儿,你才在娘肚子里不到三个月就有这般逞英雄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不求你帮上什么忙,别拖累,老老实实抓紧了呆着就行。”夏景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暗自谋划。 此计不难。 …… 夜里,山光水色化为乌有,不至于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行路还得看前方运货之人的火把,夏景言躲在一垛粮草后,暗暗叹息:平生办案这种事遇到的也不少,但就今天十分奇怪,怎么想都气儿不顺。 鲛舟河果真如所想的一般无二,夜里还如此忙碌,若河流也张张嘴,恐怕也要将这自寻死路的佞臣们骂一顿。 不远处,小韩将军目光闪烁,脸色十分难看,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似乎心事重重。 也是,他不过就是颗棋子,这场闹剧胜了没功败了有罪,再说了,照周染濯所说,他也不想反,好歹于皇帝而言他也算是个“青梅竹马”,总归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对于家族来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罢了罢了,夏景言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也并没必要为这件事担心,韩家所做并非抄家灭族的大罪,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这次制止,以后如何还好商量,夏景言叹了口气,探头向外看了看。 运货的许多人十分眼熟,赵且臣办事向来妥帖,短短一日,天竹阁中许多人已经混进敌方内部,照赵且臣所说,北江那帮人便不必担心了,剩下的韩家家奴没有打手不堪一击,那便只要趁机拿下小韩将军。 策反一说荒唐至极,夏景言所想不会如此,她所想的,直接打晕!拦截北江与韩家交易,北江拿不到货自然有人来查探,周军躲避在侧,到时撞破,其中所有不言而喻。 夏景言捏紧了拳头准备登台,却在将要出场的前一刻被扼住了手腕。 “谁!” “嘘,是我……” 夏景言回头一看,果然如她所想,周染濯一袭黑衣站在那里,一手掐着她的手腕,确认她没有攻击的念头了,周染濯才松手,又一揽将夏景言揽入怀中。 “你偷偷跑出来干什么?” 周染濯凑在夏景言的耳边轻语,虽说周染濯这语气并无任何愤怒之意,甚至还有一丝戏弄的感觉,但夏景言还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来南江搞事情,被谁发现不比被周染濯发现的好?! “你……你怎么来了……” 夏景言抱周染濯的手都颤抖,但还故作镇定,虽然也想“语重心长”的对周染濯说一句“我这是为你好”,但话到嘴边总觉得怪怪的,而周染濯的回复也从来不让人失望。 “朕来抓你啊……” “我错了!臣妾错了……” 得,认错认得这么快,没意思了。 周染濯好似还十分“惋惜”一般,回忆从前,自己若如此吓夏景言一跳,必然遭她“毒打”一顿,最后自己再数次道歉并讨得香吻一枚…… 这突然不吵架了!那香吻…… 诶,为什么非得吵架呢?自己是皇帝啊!想亲亲何必多讨一顿打? 想到这儿了,周染濯搂住夏景言的脖子向前一推便与自己轻碰在一起。 花前月下,唇齿相扣,两情相悦…… 夏景言本是挣扎,不过一瞬,却也静下。 泪滴替代夜间凝露,夏景言依旧稚嫩的脸颊替代耀眼的花瓣,凝露从花瓣落下。 外界的嘈杂压不过此刻的心心相印,虽然夏景言不理解这种突然吓人的行为,但是……也无法拒绝不是? 总算停口,夏景言才得以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看周染濯,他似喝了十几坛子酒一般,顿时两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如今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初恋感。 周染濯与夏景言忽然无法直视对方一般,一吻过后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 只可惜,复杂的局势并不允许他们现在卿卿我我,草垛后的胶舟码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轰然炸裂,细思中,火光漫天,将浔洲的夜照得宛如白昼,另一侧,一束烟花直冲天际,莹蓝在天际散开,转眼化作一朵蓝羽花的模样,周染濯看到这束烟花,拉着夏景言的手也紧了紧。 “糟了!他们要跑!” 还不等周染濯反应,夏景言却忽然冲出去,周染濯甚至来不及抓住她,她冲向火光里,烟霾一散,拔剑掷向小韩将军。 好在韩怡佳动作快,向旁一闪,夏景言的断钰剑落在地下,劈开三尺长的裂缝。 “皇后娘娘……” 韩怡佳在看到夏景言的瞬间脸色一变,但并没有杀气,在夏景言冲过来的须臾好似还做足了思想准备,打和不打哪个受的罪更多? 转眼间,夏景言已到眼前。 还用选吗?肯定是打啊!打了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不打马上就是死路一条! 说时迟那时快,韩怡佳拔剑向夏景言的眼睛抹去,夏景言仰面向下一俯,俯至最低时,右手向旁一勾,拾剑再起向前一击,韩怡佳见状立即倒退,不退几步,身后俨然出现一根长木立于大地,无处可躲,韩怡佳只好赌命退步登木,兵行险招确实一时躲过夏景言的追击,但也不可能一直立于树上,韩怡佳脚步不稳,顿时跌落下来。 周染濯本来站在旁边看热闹,这时可站不住了,赶忙上前,白驹过隙之间一手拉住韩怡佳的手使力一转,韩怡佳落地的动作瞬间停滞,转而变成在空中悠过一段完美的弧度。 别说是夏景言了,韩怡佳都懵了,站到地下的第一件事就是行礼:“多谢陛下相救,可是我们原本的计划不是……”韩怡佳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周染濯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心虚。 还不等韩怡佳一句话说完,夏景言一把刀直接立在周染濯的脖颈上。 “你干嘛!谋杀亲夫啊!” 周染濯吓的“虎躯一震”,头都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 “你们俩在这给我唱戏呢?还是英雄救美那一出!说!什么计划!” “莫名其妙”的,夏景言怒气冲冲,拿剑指着周染濯的那刻,周染濯大气而都不敢出一下,虽说肯定不可能死吧,但总感觉这回非得掉层皮儿。 空气中沉默一阵儿,实在是太过尴尬,周染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向韩怡佳铆足了劲的使眼色,好在韩怡佳自小就聪明,要不然就周染濯这自杀式的极明显级“抛媚眼儿”,多做一秒都得被夏景言一剑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英明,早料想到了北江在南周复国之后绝不会袖手旁观,定然要捞一份利,而家父一时受jian人蒙蔽犯下大错,微臣不敢让韩家就此成为jian佞之家,这才来请求陛下饶恕,并全力辅佐陛下抓捕jian人弥补过错,此夜本想微臣佯装投敌做主运输火器,陛下在后带人拦截,北江收不到货,自然前来查探,到时露出马脚,陛下便可就此与北江小贺王对峙,清理门户,也解决外部纷争……” “既然你是忠臣,那你近日为何还要跟踪陛下?”夏景言侧着脸,盯着韩怡佳问。 韩怡佳的回复可谓清奇:“家父让微臣出府,微臣除了陛下身边,再没地方去,就算陛下一直在躲微臣,微臣也只能一直跟着……” 韩怡佳将一切解释清楚,微微抬起头来,却见夏景言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求周染濯自求多福了,还有……自己保命为先! “陛下与皇后娘娘恐怕有话要说,微臣不便在侧,微臣告退!” 韩怡佳说完就跑,周染濯看着她逃跑的方向,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成麻花,顿时陷入沉思,直想大喊:“是不是兄弟!” 但回过头,还是要面对夏景言这个“母老虎”。 夏景言微微一笑,十分“侵国侵城”。 “陛下,那您的计划进行完了吗?” “应……应该是完了吧……”周染濯表面回应,心里也在想:“我不会也应该完了吧……” 事实证明,周染濯猜对了,夏景言再一笑,揉了揉手腕,手指头咔咔作响,随后轻轻的、一步一步走上前来,重重的拧住了周染濯的耳朵…… “疼!疼!疼……”周染濯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惜了,夏景言并没有半分想心疼他的意思,并且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毁灭性的消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周染濯,搞事情可以啊,但你搞到我面前……你是怎么想的?救命拉手还转圈圈?!哦……有计划是吧?你挺能啊?” 周染濯顿时像被电了似的浑身一颤。 “言儿,你能听我解释吗……” 夏景言呵呵一笑,“好夫君,晚了!跟我走!” 在被拖走的过程当中,周染濯再次品了品这悲哀的人生:嗯,素常打架打不过媳妇吵架吵不过情敌,真棒! ========================== 番外放下芥蒂 “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嘘,别说话,咱们得跟上陛下和皇嫂,毕竟今天这个事儿吧他们俩相互之间都没通气儿,撞上了难免尴尬,最主要是怕他们突然一下子意见不合打起来,咱们在旁边看着点儿还好说。” “不会吧,陛下也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啊。” “谁说是陛下打皇嫂了,我说的是怕皇嫂打陛下!” “哦,可是就算咱们加起来也打不过皇嫂啊?” “谁说要跟皇嫂打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在一边看着,等皇嫂打完了消气了咱们好把陛下抬回去,早早医治运气好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顾允顾征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再后面并排走着陆朝芽慎儿和独孤淑凝,五个人离得那么近,前面两个幼稚鬼说“悄悄话”还那么大声,生怕人家听不见似的,全然不顾满脸黑线的陆朝芽和慎儿。 在夏景言姐妹面前说夏景言的坏话,活腻了是不是!!! 虽然顾允说的这些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但是……但是!能不能留点儿面子!夏景言还想当淑女呢! 陆朝芽倒是想反驳,却发现夏景言好像真的能干出这事,只好咬紧嘴唇,心中默念“莫生气”,生生把这卡在喉咙眼儿的一口气咽下去了,这才“笑眯眯”的跟上,以免自己刚来浔洲就犯下滔天大错。 只不过不等顾家兄弟再“作死”两句,他们的救星便出现在下一个路口,顾允连忙招呼众人噤声,躲在一个胡同口向外探头去看,果然,迎面而来的两位正是夏景言和周染濯。 “找着了,咱们就悄悄跟在后头吧。” 顾允松了口气,随即向身后四人招手示意,顺便庆幸还好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揪耳朵,还没打起来。 而几步以外毫不知情的周染濯和夏景言很快进了一处小院,来之前据赵且臣所说,夜里行路不安全,天竹阁便安排了歇脚处供夏景言休息,明日再回宫,如今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顾允一行人连忙跟上去。 门进不去,但爱看热闹的哪能被这点儿事情绊住了脚步?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很快,顾征提剑插在门缝撬开了一道小口,几人便叠罗汉似的一上一下都凑过去,便连一向高冷的独孤淑凝都不例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里面果真热闹…… “周染濯,我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言儿,这种情况下还用我解释吗,你得相信我呀,再说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你刚也看见了,在面临你即将爆发抬拳头捶我的时候,她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扔下我就跑,完全没有跟我同甘共苦的想法,你也该知道我俩有多无情了吧!” 想到这儿,夏景言才稍稍松了松手,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有道理诶!从来没见过想韩怡佳那样跑得那么快的! 正想着,周染濯直接钻了空子抽身躲避,等到夏景言再回过神时,他已经双手抱了一根柱子誓死不松手了。 “你跑什么呀,我能吃了你?” 夏景言在原地笑的无可奈何,她有一种感觉,周染濯自打成婚以后就放飞自我了,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一点儿形象都不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绝对跑不了了的缘故。 回看周染濯,如今就像只炸了毛的仓鼠一般鼓着腮帮子,叫人忍不住想戳一下。 “那你发誓,你发誓不打我了我再下去。” “你都已经把误会解释清楚了我还打你干什么,打傻了我可养不起!下来。” 夏景言走到柱子底下去招手,连着哄了好几句,周染濯这才半信半疑,慢悠悠的爬了下来。 倒也不能说是就这么惧内吧,单纯有点儿恐惧,无伤大雅!嗯,无伤大雅。 顾允一行人在外笑的嘴疼,但还不能发出声音,憋的气都快上不来,可惜里面的两人还浑然不知。 “言儿,我保证!除你之外我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女子了!我敢再有我遭天打雷劈我……” 话音未落,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紧随其后是隆隆的雷声。 …… 好,太好了,优秀,来的真是时候! 周染濯顿时闭了嘴,一脸茫然的向天空看去,顿时有种想和老天谈谈的想法。 “天雷来劈你了。”夏景言顿了顿。 忽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许久,这场闹剧才以一个“天气本就如此,是个巧合”的理由收场。 敷衍又怎样?夏景言只能说天雷您早干嘛去了,提醒晚喽! 甩了甩脑袋,夏景言才回过神儿来,再谈情说爱只怕天雷来的更多,夏景言只好话锋一转。 “好了不说了,我们说些别的,那那个小韩将军,你觉得该怎么办?” “哦……”听到正事,周染濯换了副神情,“她呀,她若再呆在朝堂,过不了多久就得被她那爹害死,我们得想办法送她走,尽快。” 夏景言低下头一想,也正是如此,按照韩怡佳自己所说,韩琨逼她甚急,她是忠臣了,可韩琨野心已起难以扑灭,韩家家大势大,造起反来实在难把控。 解决这件事说难不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唯一的方法是让韩怡佳辞官,她是韩琨唯一的孩子,也是韩家唯一的希望,如若她辞官,韩琨手里再没底牌,自然翻不起天来,可让韩怡佳辞官却也是个难事——韩怡佳并无过错,凭何辞官? 她生来骄傲,虽没有嫌弃自己的女儿身,可也向往男儿家可以建功立业,她的官位是周染濯亲自封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再说了,就算让周染濯直接罢免,那也得要理由啊! “言儿,你得帮我个忙!” “诶呀又怎么了……” 周染濯和夏景言又磨起来,夏景言偷笑着,却又装作不耐烦。 “我跟你说,想赶她走其实也简单,揭穿她的女儿身!那时朝廷百官众相施压,她也无可奈何,那她自然就不能再呆在朝堂了,有理有据!”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周染濯这时才显得有些窘迫,他那嘴是张开了又发不出声来。 夏景言有些疑惑,问了句:“怎么了?说呗。” 得到回应,周染濯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口。
“你去摸她一把……” 夏景言瞬间红了脸。 “哪有你这样的!我……我不去……谁家姑娘会去做这种事……还有,我们俩都是女子,就算是……那她又怎会在意?万一她不承认,那你就准备带全周国最大的绿帽子吧!” “言儿,我怎么可能想带绿帽子!你放心她肯定承认!不可能有女子在被……” 周染濯又止住了话,但也足够了,夏景言太明白了! “我不管……我不去……” “言儿,求你了~”周染濯一国皇帝都开始撒娇了。 夏景言不为所动。 “你要是帮我这一回,那你骂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夏景言这小暴脾气忍得了?! “周染濯,我又惯你了是吧!还不跟我计较……本宫没跟你计较就不错了……”夏景言嘟嘟囔囔的说着,推了周染濯一把就要出门逃跑,周染濯刚要嬉笑着去拉她,夏景言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返了回去去推周染濯,“这是我的院子!你出去!少来吵我!” “哎呀,哎呀你赶我走……你怎么能赶我走……言儿……”周染濯硬拉着夏景言的胳膊耍赖,还吐着舌头。 “幼稚鬼……可是我也是女子,我摸了她,她又不在乎,又怎么会承认?”夏景言这才坐了回去,认真与周染濯对起计策来。 “你装成男子不就行了吗……” “你还要我装男子!” 夏景言又红了脸,急的快说不出话来。 “言儿,你帮帮我嘛~那你总不能让我去吧……那戴绿帽子的不就是你了嘛……” 周染濯轻轻晃着夏景言的衣袖,还撒着娇,整个给夏景言整无语了。 思索了利弊,夏景言这才叹了口气,心里默念“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好了好了,我帮你还不行嘛,那我明日自想办法。”夏景言成功妥协。 “不不不,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们去明阳酒楼碰面,我约她一起,到时候你只需要装作一位风流公子的模样,然后趁我和她说话的时机实施计划便可,那个酒楼常有官员到访,只要她露馅,马上就会被朝堂知道,咱们就成功了。” “好啊周染濯!你这是对策都想好了才来找我的吧!”夏景言假扮着生气,与周染濯作着玩笑。 “哎呀求你了求你了……” “诶,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夏景言才算应下,真是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这些当然也被周染濯看在眼里。 媳妇生气了,当然要哄啊!周染濯别的不说,哄媳妇绝对是一把好手!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居然还有五个人围观的情况下。 周染濯将夏景言拦腰架起行至树边,将夏景言朝树干上一摁,撩起碎发便就吻了上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门外五人激动到跳脚,连忙闭眼,这种时候了还十分“乐于助人”:顾允捂慎儿的眼睛,陆朝芽堵顾允的耳朵,独孤淑凝挡顾征的眼睛,顾征抓住陆朝芽的衣袖,连带着一堆人就跑,五人生生这番动作跑了几百步才各自松手。 剩下的便是各回各家各自休息,等到了第二天……那场面,刺激! ======================== 第二日早间刚刚出门,夏景言还尚未来得及给周染濯行礼,周染濯就四下看看无外人,冲上了前去给夏景言贴上了个小胡子,夏景言一脸无语,但也只能接受,算了算了,都已经答应人家了。 至于这答应的事情,当然就是扮演一个“男流氓”。 皮肤抹的黑油亮黑油亮的,贴上了两条粗狂的眉毛,左脸再画一道半指长的刀疤,右脸又点了几颗麻子,这形象,若不是夏景言开口说话,周染濯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还好,扮男子这种事情,夏景言从前与天竹阁行事经常做,做的多了都有经验了。 夏景言最后再白了周染濯一眼,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酒楼去。 此次外出“微服私访”,周染濯只请了韩怡佳和顾允顾征来,其他人都早到了,韩怡佳还没来,周染濯和顾允便闲聊起来,反正今日早告知了酒楼老板,三品以下官员不可入内,所说的话不会传出去。 在这其中只有顾征一言不发,盯着夏景言一脸迷惑。 “顾侯,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夏景言实在是被盯的后背发凉了,这才问了一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向顾征看去,尤其是周染濯…… “嗯……臣弟事先声明啊!嫂子,臣弟真的没有一点恶意……只是还请您,等一会儿小韩将军来的时候,您千万别站起来……”顾征支支吾吾的说,还有着点儿想笑的意思。 夏景言更是疑惑,忙接着问:“为何?” “嫂子,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还请您赎罪……您个子实在低,一站就露馅儿了……”顾征低声说。 这一下,在座各位都明白了,当即爆发出雷鸣一般的笑声。 “顾!征!” 夏景言气的脸红脖子粗,那小表情简直无法描述,她回头看看周染濯,好家伙周染濯刚喝进去的水都笑出来了! “嫂子恕罪!嫂子恕罪啊哈哈哈哈……” 顾征像是要求饶的样子给夏景言点头哈腰的,但他那嗡嗡的笑声果断暴露了他。 “你嘲笑我!你们合起伙来嘲笑我!哪有这样的!” 夏景言直跺脚,但在场众人丝毫没有想停下的意思,就包括连自己的“同伙”陆朝芽都在笑! “主儿……主儿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陆朝芽像是在求饶,但又不是! “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要怎么着小韩将军自己弄去吧!但我告诉你周染濯,你要是敢让我带绿帽子你小心你的人头!哦对了!还有顾将军,你小心你再也见不到慎儿!你!顾征!我马上给淑凝告状,你等着!”夏景言气冲冲的就要走。 这还不得赶紧拦着?这可真是招惹下祖宗了! “诶言儿,言儿你回来!我不笑了还不行嘛!” “皇嫂我错了!您不让我见慎儿了这不要我命嘛!” “皇嫂恕罪啊……淑凝会打死臣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笑脸转化成“苦脸”,生拉硬拽才把夏景言再拽回去,哄了好一会夏景言才肯再坐下,计划照常实行。 小韩将军果然按时出现,依次向周染濯、顾允和顾征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顾将军,顾侯。”小韩将军还是那副冷漠样子,周染濯面前也不例外。 “免礼。” “谢陛下。” “小韩将军入座吧。” 周染濯说完这话,韩怡佳就去找寻自己该坐的地方,只是奇怪,往常按照自己的身份,自己应该是坐在左侧,和顾允坐在一起的,南江以右为尊,右边应该是顾征啊?他位列王侯,当坐在右边才是,但这回顾允和顾征竟全都坐在了左侧,只剩下右边一个空位,明显是留给自己的。 “小韩将军怎还不坐?可是有何疑问?” 周染濯发话,韩怡佳自然无从选择。 “没……没有,多谢陛下……” 韩怡佳抬眼看了看周染濯,便就当做是顾允和顾征有话要说才坐在了一起,自己只顾顺从他们的,乖乖的走到右边的位置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坐下,夏景言就实施了她的计划…… 夏景言紧闭着眼,第一次调戏姑娘的感觉……也挺爽……夏景言从韩怡佳后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伸出她“罪恶”的手。 “啊!” 不出所料,韩怡佳大叫一声,这时候了,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女子尖细的惊叫声暴露无遗,韩怡佳两手捂在身前,惊恐的退后去,害怕之余,她回头看一眼周染濯,她知道,这下完了。 “呦!小妞长得甚美!”夏景言摇着扇子嬉笑,倒真像是个风流公子。 韩怡佳一看这就来气,这仕途和清白,可真是都让眼前这“登徒子”毁了!死也要拉他一起! “无耻狂徒!光天化日怎敢如此!找死!”韩怡佳挥着拳头就要往上冲。 夏景言一听这话才笑了,说真的,要不是自己现在还有身孕,夏景言还真想跟她认认真真比一场,可惜了没这好机会啊,夏景言只好抱头一躲。 “小韩将军息怒啊!你我二人都是女子,不至于吧……”夏景言佯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诶诶诶小韩将军息怒息怒!可千万别冲撞了皇后娘娘……”顾允边笑边上去拦着。 这两句才把韩怡佳整懵了,啥?皇后娘娘? “顾将军,皇后娘娘在这儿?您在说什么啊?”韩怡佳皱着眉头问。 夏景言这才一撕胡子,朝韩怡佳挑挑眉,韩怡佳这才惊讶停手。 “皇后娘娘!怎么是您啊!” “本宫深宫妇人,无故出宫还参与政事这是大罪,陛下不追究,本宫已是感激,自然要再想办法不给陛下惹麻烦嘛,这才装作男子的模样出门来让人看不出,方才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别激动嘛……” 夏景言一副无辜的样子,反倒叫韩怡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仔细想想,这事又怎么会有这么巧合呢? 韩怡佳暗暗回头看向周染濯,想要抱怨,却又不能。 她当然知道周染濯定是参与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若自己不退出,韩家便难保,说到底周染濯也是为她好了,想到这儿,韩怡佳叹了口气,向夏景言行过礼后便一言不发。 可是陛下啊,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您身边,我没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