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导演看上了我的故事
“陈启明，你最近都干嘛去了？怎么没来上学？” 对面的曾宝仪在确认是陈启明后，就开口问道。 “我签约了一个艺人公司，正在台北这边，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陈启明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境况，问道。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把你讲的那个故事写成剧本嘛！你知道嘛！这个剧本被人看上了。 你知道是谁看上了这个剧本吗？说出来肯定会吓你一跳。” 电话里的曾宝仪很兴奋。 “谁？”陈启明问道。 “是何平导演，就是指导了《感恩岁月》的那个何平，他看上了你那個故事，想买下它！” “《感恩岁月》？” 陈启明回想了一下，把这部电影的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感恩岁月」是打破世界棒球全垒打纪录的中国旅日棒球明星王贞治日籍母亲王登美所写的一本书。 何平在1990年拍摄了这部电影，主演是香江明星午马。 这部电影虽然未在金马奖上获奖，但也获得了影评人的一致好评。 而自己之前讲的那个故事《十八》，好像就是何平指导的一部电影。 陈启明也没想到缘分这东西这么奇妙。 他从梦里抄下来了这个故事，居然立刻就引起了原导演的注意。 “是的，就是《感恩岁月》。”曾宝仪在电话里说道：“何平导演昨天找了我，我跟他说了剧本是你写的，他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跟你聊聊！” “谢谢！”沉默了一下，陈启明说道。 当初给曾宝仪讲《十八》这个故事，完全是因为太无聊，就给她讲了这个故事。 他陈启明也没想到，这无心之举居然还能为自己带来利益。 另外，他之所以感谢曾宝仪，完全是因为他其实只讲了故事剧情，而剧本的完成其实是曾宝仪完成的。 但她却没有独自揽下这个功劳。 从这里，也能看出这姑娘的确值得深交。 “干嘛这么客气，这个故事本来就是你的！” 听到陈启明的感谢，电话里的曾宝仪显得很高兴。 随后，她又问道：“伱这边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何平导演联系一下，你们约个时间聊聊！” 陈启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就有时间，他在台北吗？你问问他方不方便，如果方便，我可以等会去找他。” “好……” …… 中山区，一家中餐厅，陈启明进去后便开始寻找何平。 终于，他将目光落在了一个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盯着外面过往的行人陷入沉思的中年人身上。 “你好，我是陈启明，请问是何平导演吗？” 他走到那边，开口询问。 听到声音，中年人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启明。 “我是何平！”中年人点点头，示意陈启明坐下，随后直接开口问道：“《十八》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陈启明点点头，又摇摇头，“故事剧情是我想的，但具体的剧本是曾宝仪写出来的。” “我就说嘛！你一个男生写的剧本怎么会这么细致，语气像极了小姑娘。” 何平笑道。 “吃点什么吗？”他看向陈启明。 陈启明翻看了一下菜单，“来碗卤rou饭就行！” 倒不是陈启明不想点好的，而是他时间不多。 这里距离公司足有二十多公里，他这边如果不谈快一点，他回去可能就得冒黑。 所以，他想尽快把剧本的事谈妥。 让服务生上了份卤rou饭，陈启明也不在意何平，直接开吃。 一边吃，他一边询问，“何导，你打算出多少钱买这个剧本？” 来的时候，陈启明不是没有想过借此机会让何平给自己一个角色，让自己参演这部电影。 但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算了。 除了他觉得何平不会愿意外，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这个戏并没有适合他的角色。 《十八》这个戏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中年人带着妻儿出门旅行，路过一个小山村后，被村里的古庙前围在一起赌博的人吸引，他也跟着参与进去，并越赌越不想走，妻子生气的独自离开，留他一人独自留在村里，每天就在这个村里瞎混，跟赌。 期间，看似平静的小渔村暗潮汹涌，大陆来的偷渡客，经营赌场的角头老大，权威迷信的村长，不问是非的派出所主管，成天偷人的旅社女，暗藏不安全感的老芋仔……。 整个世界的污秽仿佛在一瞬间降临到了这个小村庄里一样。 这期间，主角被殴打、监禁、遭人污蔑、受人陷害，却仍不打消他根植于此的决心。 最后，他直接被一个一直视他为偶像的十岁小孩给放逐到了海上。 这是一个很压抑的故事，它清楚的描述了这个时期宝岛的下层人士的常态生活。 主角其实也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染上了赌瘾，其实，他就是一个受不了生活的压力，追逐所谓心中净土的人。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艺戏，按陈启明在梦中看到的那些片段，这部戏甚至可以称之为禁戏。 禁戏，虽然容易拿奖，但陈启明不太希望自己掺和进去。 刘慈伟曾跟他说过，他有大好前途，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羽毛。 特别是现在他还没被大家接受的时候。 如果在自己的形象没有被人认可的情况下，他去拍这种明显压抑且带色情，带暴力的戏，他很容易被定位在这个位置。 因此，他放弃了向何平提加入剧组的想法，只把这当成一个纯粹的剧本买卖交易。 “你是新人，我给不了太多，十万台币，这是我的底线，你如果想加，我也不会愿意！” 何平喝着酒，开口说道。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剧本，但说实话，如果价钱太贵，他一样会弃之不要。 “十万啊！”陈启明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可以！就十万，不过我希望何导能在电影的编剧一栏加上我跟曾宝仪的名字。” 像何平这种导演，他们是非常喜欢改剧本的。 陈启明断定，剧本到了他手上，他肯定要改。 但改了以后，编剧一栏恐怕就很难再有陈启明跟曾宝仪的名字了。 所以，他特意提了这个条件。 “你放心，就算是看在曾宝仪的面子上，你们的名字我也不会动！” 何平笑道，随后他直接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陈启明，“这是十万块，你可以点点。” 陈启明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十万！”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十万，但他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做假才对。 “OK！既然这样，咱们就人财两清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将钱给了陈启明，何平拿出了一份提前准备的合同，双方签好以后，何平直接站起身说道。 目送何平离开，陈启明又看了一眼目前的钱，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太简单了。 他就像是直接过来拿钱的一样，对方甚至都没跟他探讨一下剧情的想法。 “看在曾宝仪的面子！”陈启明想起何平刚才的话语，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这曾宝仪的家庭背景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