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五章 世嫡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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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态度坚持,一定要保玄感,杨广也不好办啊。 难不成皇帝跟太子翻脸?这小子监国这么多年,政务全理顺了,朝中也不乏心腹,军中他的人也不少,动他,是想都不要想。 老二那点本事要是当太子,杨广都觉得对不起祖宗。 可是这件事,终需有个扛罪的,不然堵不住悠悠之口,杨广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大臣们只是嘴上不敢说,心里其实都在埋怨自己呢。 我做了什么事,我能不知道吗?但我能认错吗?不能! 其实儿子帮爹顶罪,是最好不过的,杨广也没有那么为难,但是太子的拥趸太多了,这些人不会同意太子身上沾上这样的污点。 关于杨铭出征的事情,连续五天的讨论,都是反对者居多,而杨约和玄感则是没有表态。 杨约很清楚,现在能保他们的只有太子,而太子一旦领兵在外,谁都不敢动他们,也没人敢找他们的后账。 唯一的担忧,就是外面实在是太乱了,他怕杨铭会有闪失。 小朝会说不通,只能是搬到大朝会。 朝会一开,为了避免有不长眼的出来给杨广挑刺,杨铭第一个站出来请罪,并且希望能够领军出征,平叛天下。 结果呢,一帮子给太子脱罪的,当时留京的那些官员,有辅佐之职,太子有失,按理说他们也逃不了。 于情于理,都得站出来分担。 可是这么大的事呢,总得一个领头担罪的,杨约慎重考虑之后,还是觉得让玄感担一点,太子已经出面保你,给你顶了大半,剩下一小半,你总得分担一下。 他朝玄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赶忙站出来道: “国事繁重,陛下在北,太子承监国之职,监理九州,不能因一事而废万事,非太子之罪也,臣奉命督运军资,虽尽心竭力,仍不免左支右绌,致使粮草不济,请陛下降罪。” 其实啊,谁对谁错,从来都不是重要的,玄感有错吗?可以说一点错都没有,杨铭更没有。 但是呢,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对错不是去探究的,而是用来平事的,只要能把事情摆平,谁对谁错,无所谓的。 监国太子,督粮玄感,用来承担责任,天下人是最能够接受的,因为他们俩就是主要负责人嘛。 太子的态度非常坚决,我肯定是要出门的,陛下如今在京,也用不着他监国了,而他将功赎罪的借口,又是那么的名正言顺。 今天的朝会,人数非常多,各路豪杰都来了,宗室亲王只要在京的,今天都在。 蔡王杨智积先起身道:“太子乃国本所在,不可动摇,今执意出征,乃为陛下分忧也,臣以为,应册封太子嫡长秦王,为世嫡皇孙,以保我大隋国本稳固。” 他的意思,跟杨约的担心差不多,怕杨铭出事,杨铭要是出事,储君之位给谁呢? 按理说,能争的不多了,齐王杨暕算一个,赵王杨杲,还有杨茵绛的三个嫡出,外加魏王杨瑾。 眼下没有人会把杨瑾当成庶出对待。 但是如果册封杨瑞为世嫡皇孙,等于是确定了继承权,也就是太子之下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后面没有第三顺位了,杨瑞之下,其他人都没有继承权。 什么叫世嫡皇孙呢?也就是后来的皇太孙,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太子死了之后,为了确保后继有人,会册封皇太孙,保证其合法性以及皇权的延续性,比如朱元璋的太孙朱允炆,但也有少数情况,太子活着也没有被废,就被立为皇太孙,比如李治的太孙李重润、朱棣的太孙朱瞻基等。 杨智积是宗室大佬,以他的角度说出这样的话,无可厚非,但是有人不乐意啊。 杨暕呵呵道:“蔡王对太子没有信心啊?平叛杨谅,灭吐谷浑,已经证明了太子的领军能力,如今不过是一些匪盗聚众而已,就算我出征,那也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举荡平,太子焉有不胜之理?” “齐王之言,如同儿戏,”滕王杨纶冷笑道:“你到现在还觉得,那只是一些匪盗啊?天下失首府之郡太守,已多达十一人,他们恐怕不会认同齐王的观点。” 人家是不鸟杨暕的,要不是这次救驾,我都不会正眼瞧你,大家都是亲王,太子健在你又没有继承权,我现在名义上是宗室领袖,你想要往上走,还得巴结我呢。 杨暕怒道:“我说杨纶,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武威郡呆了几年,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些,结果更跳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大啊?”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争吵呢?”梁王杨浩嘿嘿笑道:“齐王在北,不知国内之事,您要是觉得叛贼这么容易剿灭,为何不代太子出征呢?” 三个亲王跟他唱对台戏,谁都能看得出,杨暕已经没什么威望了,宗室不支持,他什么机会都没有。 杨暕呵呵道:“我想去,太子也未必肯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肯呢?”杨铭淡淡道。 杨暕一愣,顿时道:“那行,我去,行了吧?” “不可不可.” 这下好了,几乎是全员反对。 太子出征,大家反对是怕太子有失,杨暕这个嘛,是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 杨暕顿时大窘,气呼呼的坐下不吭气了,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总归是不好的。 杨广点了点头,看向杨铭道: “你若出征,要思虑周全,议一个方案出来,让朕过目,朕不欲你亲力亲为,但你执意如此,朕也只能勉强答应,汝出征之日,便是杨瑞册封世嫡皇孙之时。” 这下子,等于给老杨家立了一个正统合法继承人,杨铭要是挂了,杨瑞就是储君,但不会成为太子,因为他和杨广中间隔着辈。 死了爹的皇太孙,跟太子没什么两样。 那么接下来,又是一帮人反对。 杨广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杨铭这么一闹,没人再提北征的事情了,全在讨论太子出征,能于是把事情给接过去了,转移重心。 然后又将玄感罚俸三年,算是盖棺定论了。 玄感是不会在乎的,那点俸禄都不够我塞牙缝,你要是让我做尚书仆射,我贴钱给你都行。 但是呢,还是有人站出来了。 魏征。 “臣以为,应即刻拿办齐王问罪,皇驾在营,齐王无当机立断之能,犹豫之间致使敌寇攻破营垒,牵连陛下南进,致使大业不竟全功,此齐王一人之失,罪当削爵。”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漂亮,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这是很多人的心声。 兵部职方侍郎卫王杨集站出来道:“兵部关于北征的复盘,疑点重重,齐王在如此关键时刻,畏而不战,撤又不及,以至我左右备身府精锐折损,军府已经在闹了,齐王不定罪,将士们不好交代啊。” 杨暕怒而起身,直接过去一脚踹倒魏征,然后踩在魏征的脑袋上,指着杨集道: “备身府有怨言,你能知道?备身府不是你管着吧?” 杨集淡淡道:“家父杨爽,开皇年间曾领左右卫、左右领军府,宗团骠骑,以及左羽林卫大将军,军府的事情,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杨爽,是杨坚夫妇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放心托付兵权的,因为杨爽,是被他的嫂子独孤伽罗抚养大的,半个娘了属于是。 开皇年间十二卫大将军,他干过一半,北周时期杨坚掌权之后,杨爽就被封了大将军,人家在大隋军方和宗室当中,都是顶格大佬级别的,很多将领都出自他的麾下。 隋唐演义中的靠山王杨林,原型就是杨爽。 所以杨集能不知道军府的事情吗?更何况我特么还在兵部上班呢。 “额齐王就算有失,救驾有功,足以弥补了吧?”宇文述说完这句话,先是看了看杨广,又赶紧看了看杨铭。 前者微微点头,后者面无表情。 额.这是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宇文述赶忙道:“正如太子所言,要赏罚分明,刑部和大理寺,似乎可以议一议。” 杨暕目瞪口呆,nmlgb,你是我老丈人,变脸这么快?杨铭给你什么好处了?
杨约冷笑道:“大殿之内,脚踩门下省官员,齐王好威风啊。” 杨暕哈哈一笑,指着虞世基,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年跟玄感还揍过虞尚书呢。” 虞世基一愣,你提这事干嘛啊?于是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杨玄感也赶忙道:“确实是误会,虞尚书勿怪勿怪。” 说罢,他还给人家揖了下手,算是赔礼道歉了,这时候可不能树敌啊,人家虞世基已非吴下阿蒙,现在是吏部尚书了。 杨广为什么会袒护杨暕呢?因为杨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棒槌。 你傻你笨你无能,都无所谓,但是你孝顺。 在杨广看来,你确实错了,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这么狼狈,但是孝心可嘉,拼死为自己殿后阻击追兵,这也是事实,杨广不可能不认。 还是那句话,忠孝都占全了,其它过错,都无所谓。 忠心的人,是排在有能力的人之前的,自古如此。 杨暕比谁都清楚,他爹不会搞他,一路上伺候的那么周到,人家爹早就答应了,不会跟他算账,所以他今天才这么跳,因为知道有人保。 朝堂上,御史台也蹦出几个人找杨暕的麻烦,其中一个陆知命,还挨了杨暕一记大比斗。 大隋的朝堂气氛,一直都是这样,跟特么闹着玩似的,要怪就怪杨坚没有起个好头,他在位的时候,动不动就在大殿殴打官员,有时候会指使这个去打那个,导致大隋的朝会,有时候不怎么严肃。 杨铭也真想下去给杨暕几下子,但是不能这么干,兄弟内斗是家丑,再说了,他毕竟是弟弟,弟弟打哥哥,不被世俗所认可。 换成杨昭就不一样了,大哥教训弟弟,那是天经地义,长子是高于其他儿子的,从老二开始,基本上算是平辈了,没有高低之分。 “好了,”杨广终于说话了:“错了就要认,人家给你挑错,是为你好,关于这件事,门下省主持,协同兵部、大理寺,好好论一论,不可冤枉。” 冤枉这俩字,其实已经很明白了,门下省官员只冲着这俩字,也不会给杨暕定罪了。 而杨广呢,自然非常满意,两个儿子、一个玄感,把罪名都给分担出去了,没人再会找他的麻烦了。 很好。 门下省主持,谁主持呢?杨雄牛弘一死,杨纶补上了,眼下三个纳言,苏威、裴矩、杨纶,外加两个侍郎杨达、韦贞,他们五个是不会让杨暕好过的。 放心,我不会冤枉你,但你想要无罪,门也没有。 人家这几个加起来,已经可以跟皇帝唱对台了。 返回东宫之后,光化殿一片哭声,杨茵绛携众女眷以及子女,全都跪在杨铭面前,希望他回心转意,不要出征。 一个比一个哭的凶,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薨了呢。 杨铭也懒得去劝,三个女人还一台戏呢,何况这么多,耳朵嗡嗡的,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你们哭吧,总是会停的。 “殿下万金之体,怎可涉险出征,眼下四方皆乱,贼寇遍地,您是储君,万万不可啊,”杨茵绛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他跟杨铭感情太深,别说出征了,杨铭外出郊游,她都想跟着。 前几天她就知道丈夫有意领军,但是并没有当回事,因为在她看来,太子出征,史书罕见,没有人会同意的,只不过是丈夫的一厢情愿而已。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事实了。 朝堂那帮狗贼,弃我国祚于不顾,都该杀。 裴淑英则是面无表情的垂泪,一双眼死死盯着丈夫,征吐谷浑我能跟着你去,此番平叛,我还去。 反正你走哪我跟哪,要死咱们一块死。 裴淑英,人家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贞烈女子,她对杨铭是坚贞不渝的,属于杨铭出征要是挂了,她在京师立即就会自尽殉情。 她就是一心只为丈夫而活着的那种万中无一的绝世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