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庵堂禁闭
第二天一早，秦蓉吃完奶娘做的爱心早餐，满脸幸福地去给老夫人请安，想着顺便把奶娘的事情报备一下，这样奶娘就过了明路，可以名正言顺在鹏院呆下来了。她以后就有人疼了。 没想到她走进了正院，刚俯下|身给老夫人请了安，还没起身，一个杯盏便飞了过来，在她的脚边砸碎，茶水溅湿了她的鞋子裙子，透进鞋里的热水，烫得秦蓉差点跳起脚来。 “真是个蠢妇，见过傻的，没见像你这么傻的。这才进门两个月就迫不及待要给自己的丫鬟开脸。你这是打自己的脸，还是打将军府的脸呢？居然还用上了药，你这蠢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做什么？”老夫人的一出口就把秦蓉骂得狗血淋头，手捶得桌子“咚咚”直响。 秦蓉冷不防被老夫人这么一发作，整个人呆住了，她完全摸不清脑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母亲别这么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二夫人装模作样地说道，“不过我说嫂子，你也太没思量了。大哥不过是去了一趟白姨娘那儿，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吧，忍不住地要给自己的陪嫁丫鬟开脸，开脸也就罢了，你怎么能给大哥的补汤里下药呢？那种药，是我们这些正经大家闺秀能用的吗？” 二夫人看似替她求情，实际上这话是在老夫人的火上浇油。不过秦蓉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扫了一下在座的，看到王璇正一脸恼怒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她终于明白昨天自己的心慈手软，这么快就受到报应了。 “就是，表嫂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姑娘家的别说想了，连说都说不出口。大表嫂还真做得出来。”王璇冷冷地附和道。王璇心里想说得更刻薄些，不过有姨母在座，她在她的面前要保持自己淑女的形象，不敢乱说话。 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这么添油加醋一说，老夫人的火气腾腾地直往上冒，指着秦蓉继续骂道：“你这蠢妇，原先以为你不过是个病秧子，病秧子就病秧子吧，将军府又不是养不起。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要不要颜面？当闺女时，学的贤良淑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不要颜面，将军还要颜面，我也要颜面！” “母亲不要这么生气，怒气伤肝。大嫂不懂事，母亲就教教她，让她明白道理。”二夫人给老夫人顺了顺气说道。 “是啊，姨母，你不要这么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我们会心疼的。大表嫂是什么样的人，姨母又不是不知道。姨母以后多教教就好了，至少让大表嫂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两个女人与其说是为她说话，倒不如说是暗示老夫人要好好管教她。 “你们不用为她求情，这样的女人，我们将军府真是瞎眼了，才把她娶回来。”老夫人被她们越劝越忍不住气，怒视秦蓉道。秦蓉毫不怀疑如果桌子上还有茶杯的话，她肯定又会丢过来。 “我……媳妇……”秦蓉想分辩，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不能说都是紫菱做的。而且即使她说了实话，她们肯定不会相信。如果找紫菱来对质，紫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肯定不会认。最郁闷的是药是自己让人熬的，也是自己让她前去给将军送补汤，这里面她根本撇不开关系。 “你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我真不知道你连给自己夫君下药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事情你不敢做。你还想解释什么呢？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们华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咳咳……咳咳”老夫人越说越气，气得咳个不停，说不出话来。 “母亲别生气，大嫂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姨母不要生气了……”二夫人跟表小姐两个异口同声地劝道。 “你们别劝我，她做下这样没脸的事情，今天我要是不好好处置她，我们将军府的规矩何在？”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两个人越劝越火上浇油，“来人，送大夫人去西北角的庵堂闭门思过。” 门外马上有两个婆子进来领命，老夫人看着秦蓉一副茫然的样子，心里更加生气，对着两个婆子说道，“你们两个就守在外面，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让她一个人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秦蓉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这两个婆子给请了出去。当然与其说“请”，不如说“押”，因为她们一前一后，裹挟着秦蓉往前走。秦蓉本想回去换件衣服，顺便跟奶娘紫衣她们交代一下。但是跟她们说起，她们理都不理，只是继续往前走。如果不是刚才听到她们在老夫人跟前应了声“是”，秦蓉还以为她们是哑巴。结果秦蓉别说交代什么了，连衣服都没法换。 庵堂很远，走过了几个院子过了两道桥，穿过花园和一片梅林，才到地方。两个婆子也没给秦蓉好脸色，板着脸直接把她推到了庵堂里面，然后就听外面哐当一下关了门上了锁，整个庵堂就剩秦蓉一个人了。 庵堂很小，门关着，里面一片昏暗和潮湿，庵壁上不知道供的是什么神像，前面还插着几根没有燃尽的香烛，神像前就摆着一个供桌，供桌上供着几盘瓜果，地上有两个蒲团，四周便什么都没有了。 秦蓉莫名其妙被罚来这里，连话都没来得及交代。这会四周无人，人也有点懵了，一早站着挨了那么久的骂，又一口气走了那么远路，突然感觉很累，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湿了一半，裙角也湿了一些，走路时渗出了一点热汗，在这阴暗潮湿的庵堂里呆了一会，居然觉得有点冷。她环抱着腿坐着，突然觉得孤单从四面八方向她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