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作孽,不可活
紫菱被打得头昏眼花,晕头转向,脑袋瓜一片空白。她为表小姐所救,一路上打心底里感激表小姐,怨恨秦蓉,满心琢磨着要怎么帮助表小姐把秦蓉赶下将军夫人的位置。没想到表小姐一上来就是一个巴掌,把她打懵了。 “小姐说的是,将军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你一个个小小的丫鬟居然敢肖想。”银环在一边幸灾乐祸。 “贱东西,刚才真应该让高侍卫拖出去处置了,省得看到了生气。”表小姐上去又是一脚,虽然大家闺秀力气不大,但是刚好踢到紫菱的肚子上,紫菱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啊”地一声,抱着肚子整个人都蜷曲起来。 “奴婢刚才就劝小姐不要管她了,像现在这样,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到她就想到她做的事,平白惹一肚子火气。”银环在旁边火上浇油。这个银环,当初向她打听消息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多少她的好话,如今倒是落井下石起来了。 “哼,敢肖想将军表哥,她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你给表哥提鞋子都不配,还想勾|引表哥。”王璇越说越气,又上前踢了几脚紫菱。在气头上的王璇力气比平常要大,打得紫菱抱着头四处打转。 “小姐你当心踢痛了脚,她是什么东西,想收拾什么时候不成,伤了小姐可不好。”银环在一边劝道,当然她在乎的只有小姐累了,一点都不在意紫菱的死活。 王璇也打累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刚刚不过用了些力,就累得坐到椅子上直喘气,“真是个贱骨头,打你都嫌手酸,累死我了。” “小姐……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肖想将军呀,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夫人,都是夫人让奴婢做的,奴婢也不想呀……”趁着这个当头,紫菱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膝行上前为自己申辩起来,把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秦蓉的身上去了,而且越说越觉得是真的,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是秦蓉逼的她。 王璇被紫菱这话给惊到了,想想又气得肝疼,连摔了好几个杯盏。这个秦蓉,还真是个傻子不成,这才不过两个月,就想着给陪嫁丫鬟开脸,真是不知所谓,傻到家了。 紫菱一个人躺在小丫鬟们住的通铺上,全身酸痛,脸上火辣辣地疼,屋里阴暗潮湿,鼻子里闻到是霉味汗味等夹杂在一起的异味,心里悔恨不已。她虽然是个丫鬟,但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国公府,秦蓉虽然不受宠,但她是嫡女,她是她的大丫鬟,该给的分例还是一样不少。秦蓉嫁到到将军府来也是一样,她是陪嫁丫鬟,在鹏院里的地位跟紫衣一样。可是现在呢? 表小姐虽然救了她,可是却恨她入骨。亏她以前会觉得表小姐温柔可亲,那是因为从来没见过她娇柔外表底下的狠戾。表小姐那样喜欢将军,自己又做过那样的事情,她不折腾自己才有问题。紫菱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她之前做梦都想来表小姐的院子当差,觉得自己一来,肯定就是表小姐的左膀右臂。现在人是来了,可是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紫菱后面如何地把自己踩得低低的,用尽浑身解数让表小姐慢慢地信任她,慢慢地成为表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重新又站起身来生活,在这里就不再多提。每个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至于代价多少,那要看她肯付出多少了。 秦蓉也没多少时间再烦紫菱的事情了,因为外院突然传话进来说,庄院正要来给她诊脉。人到了外院才让人报告进来让她准备。紫衣便忙了起来,张罗着给她换了一件见客的衣裳,重新梳好头,又拉了个帐子,让她坐到帐子后面,然后轻轻拿起她纤细的手腕,搁在帐子旁边的桌子上,顺带还在她的手腕上盖了一块丝巾。一切准备就绪,这才请了庄院正进来。 秦蓉跟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她摆布,她换衣服梳头,可是最后还是躲在帐子后面,那她换衣服干吗? 说实在秦蓉有时候真受不了古代的这些繁文缛节,看个病还要这样麻烦。即使男女授受不亲,可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看两眼又会少了什么。而且看病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只隔着纱巾把脉,不知道会把出什么来。想想现代医院,男医生看妇科,当产科主任接生的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放到这里来,那他们不是都不要活了。 庄院正把脉把了好久,诊完了一边手,又让她换另外一边手。诊脉的时间久到秦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并且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之类的,他才放下手来。 秦蓉正待要问,庄院正自己就站了起来,走到外屋去了。秦蓉的问话都憋在心里,那个郁闷呀。她很想吼一句,有这么看病的吗?连问都没让问一句,那病人怎么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再加上刚刚被庄院正那么一吓唬,她确实担心自己的病情,连忙用眼角示意紫衣也跟出去听听看。 将军也在外屋。秦蓉在里屋等了一会,等得心焦。心里一直想紫衣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她这个身体不会真的有大病吧。想想原身曾经病危过,没准这身体已经透支了,没有多久使用时间。啊,她要疯掉了,这贼老天不会专门坑她吧,她刚刚决定好好生活,刚刚适应下来,不要一不小心又把她弄没了。 紫衣是跟将军一起进来的。秦蓉看到将军如锅底一般的脸,还有垂头丧气跟在他后面的紫衣,心都给提到半空中,“砰砰”地跳个不停。难不成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千万不要呀。 “你们就实话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秦蓉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毅然决然地说道,无论她得什么病,都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