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局

    114

    第二天，少东家问那三个“考官”的招工进展情况，三个“考官”说，已经录取好了，等着你去训话哩。

    会议室里，被录取的姑娘们拘谨地坐在长条凳子上，虽然她们大都绷着脸呈现着严肃的表情，但是如愿以偿的喜悦还是从眼睛里、眉梢上、嘴角间流露了出来。少东家扫视了一下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姑娘，一排十人，六排，共六十人，便问“考官”：“怎么多招了十个？”一个白脸皮、中分头、眼睛很小的“考官”说：“衡厂长，到你办公室再给你解释吧？”少东家板着脸说：“就在这里说！”小眼睛狡黠地说：“少东家，在这里确实不能说，还是到你办公室说吧！”少东家不想与这三个家伙闹翻了，便回到了厂长办公室。小眼睛将门闭住后，凑到少东家身边低声说：“少东家，招这些女工派什么用场，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们只看她们的表面，万一脱了衣服有皮肤病，或者其它毛病，怎么向皇军交账？所以多选十个，便有了回旋余地。等检查完裸体后，最后再确定五十名。”少东家吃了一惊，禁不住满腔怒火：“不管怎么样，这名义上是招工，又不是招妓女！你们怎么能这样想？”小眼睛想不到这么点儿事，少东家竟大动肝火，他定了定神，jian笑着说：“少东家，这可不是我们三个的主意，这是茹团长要求走这个程序！其实，这个程序已经走过了，我们将这些姑娘的光身子都检查过了。”少东家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三个坏货是怎样折腾那些姑娘的，可刚才看那些姑娘的表情，并不像被侮辱过的样子，一定是这三个坏货多招十个人另有隐情，便骂道：“放你娘的屁，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多出的十个姑娘，你们不要管了，我负责处理！”小眼睛急了：“少东家，我不是开玩笑，我们确实检查了她们的光身子，也没有给你惹出什么乱子，我们是趁着她们洗澡时检查的。我们还将她们的裸体照了相，相片已经交给茹团长审查去了。”

    少东家差点气晕了。

    “考官”们确实给姑娘们的裸体拍了照，姑娘们也确实浑然不知。原来，针织厂东南角有一座专放杂物的小院子，小院子的东房是木炭库房。女工澡堂便是紧挨着木炭库房往北盖了三间，与木炭库房共用一堵山墙，澡堂的排气孔就开在山墙上，将气排在了木炭库房。多年来，女工们一直在澡堂里无忧无虑地洗澡，从未有人动过偷窥的坏心眼。可这三个“考官”就不是人，每当姑娘们进澡堂洗澡时，他们的心脏便砰砰乱跳。小眼睛从澡堂建筑的特点判断出排气孔的蹊跷，便向针织厂物质管理员要来放杂物小院的大门钥匙，说是要在里面腾出一间房用来办公。此后，姑娘们洗澡时，排气孔下面便聚集着三个异常兴奋的色鬼。小眼睛并对另外两个“考官”说，我想把团部的照相机借来，把光屁股的姑娘照下来，让团长也过过眼瘾。那两个“考官”说，咱们自己暗暗乐吧，别没事找抽！作为茹廷韵秘书，小眼睛经常为茹廷韵拉皮条，深知团长嗜好。果然，小眼睛向茹廷韵一说，茹廷韵哈哈大笑：“好，那就让我把关吧！凭你这双小眼睛还能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