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浴血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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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全县的道口镇据点歼灭战，既给皂角岭游击队带来了欢乐与荣耀，也给皂角岭游击队带来了刻骨的伤痛，杨玉凤等八名队员的牺牲使大家悲痛不已，而且游击队人数也由此锐减到七十一人。在十一月上旬的队委会议上，二柱忧心忡忡地说，抗日战争是个持久战，每次战斗，我们都会有人员牺牲，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我们还能剩下多少人？没有了兵力，还怎么抗战？二柱的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情沉重起来。

    二柱接着说：“我这几天考虑，我们发展游击队不能总局限在皂角岭，我们应把眼光放宽一点。我想把尚盼福、尚菊花兄妹派到北梁，让他俩在北梁发展一个小队；把耿春生派到南梁，让他到南梁发展一个小队。这样，我们的游击队就有五个小队了，不仅人数大大增加，而且以后作战时能够互为犄角，互相配合。”于婷说：“好啊，这样一来，我们皂角岭游击队这只猛虎就增加了两个翅膀，真的如虎添翼了！”杀猪李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耿春生是南梁耿家嘴人，二十七岁，粗实强壮，到苗后镇粜粮食，挑二百五十斤粮担下山，二十里山路，歇也不歇就挑到了镇上，村里人戏称他为“二百五”。“二百五”在农村有二杆子的意思，可耿春生不在乎这些。他家里有父母亲、妻子、孩子和一弟一妹八口人。今年夏季，鬼子“征粮”到他们村时，全村二十一户人家都提前把粮食藏了，人都躲到山沟里了。狡猾的鬼子佯装离开了耿家嘴，天黑后，发现村里人返回来了，又悄悄地潜入村子，用刺刀逼着把全村九十三口人集中到碾麦场上，用机枪扫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倒在了血泊里。耿春生并没有被打中，而是随着倒下的人群躺在血泊里。说他二百五，其实很聪明，暗暗抹了满身血。全村人倒下后，日本鬼子又趁着月光，对村民一人又补了一刀。也是二百五命大，鬼子分队长的指挥刀向他的脖子斫过去，那刀尖碰着了地，刀锋只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层皮。耿春生忍着剧痛没有发出声响。鬼子走后，二百五急忙摇了摇父母亲、妻子、孩子和弟妹，全都死了！又逐个看了全村人，没一个活着的。为报仇雪恨，他投奔了皂角岭游击队。

    尚盼福、尚菊花和二百五来到队部。二柱向他们交代了发展游击队的任务，并说：“如果你发展的人数超过二十个，就任命你为小队长，达不到二十个，就只能是副队长了。”三个人雄心勃勃地领命而去。

    “想不到咱兄妹上梁山时间不长，就当上头领啦，够得上三十六天罡星了吧！”在回家的路上，尚盼福喜气洋洋地对meimei说。菊花鼻子里哼了一声，指着哥哥：“如果发展不下人，你当谁的头领？”盼福说：“怎么能发展不下？咱北梁受鬼子祸害的人家那么多，还没有几十个硬骨头？”兄妹俩到北梁后，先找到五个最信得过的伙计。这五个伙计，一听说是皂角岭游击队派他俩来发展队伍，立刻就同意了。伙计们又联系他们的伙计，他们的伙计又联系新的伙计，一个月后，发展了二十七名游击队员。

    而耿春生在南梁只发展了十二名游击队员。

    十二月五日，在皂角岭游击队队部会议上，吴二柱宣布：任命尚盼福为第四小队队长，尚菊花为副队长；任命耿春生为第五小队副队长。尚盼福悄悄地乜斜了一眼二百五，嘴角上漾起两条笑纹，恰巧被二百五瞟见了。二百五正为自己没有招够二十个人感到羞愧，便没好气地对着尚盼福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把你兆花的，上天啦！”这话又恰巧被杀猪李听见了，狠狠地瞪了二百五一眼，吼道：“让你当副的，你就不高兴？”二百五红着脸解释：“高兴，高兴！我是见盼福笑话我，我对盼福不高兴。”杀猪李更发燥了：“人家比你强，你就对人家不高兴？什么思想！”二百五窘得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对杀猪李说：“李副队长，我保证，明年发展到三十个人！”杀猪李乐了，拍着二百五肩膀：“哈哈，这才是好兄弟！”

    皂角岭游击队人数达到了一百一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