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意思的小镇车站
眼看就要到中午十二点了，对面的车站，依然空旷无比：没有索达记忆中的列车轨道，没有安检大厅，没有取票大厅，没有候车大厅……一切的一切，印象中该有的设施，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存在似的，直叫索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面的小镇火车站，除了那个写着“火车站”三个字的巨大门楼以外，远远望去，竟然一片空旷，奇怪的很…… 在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从那车站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阵连续而悠扬的音乐声。不用多想，这，应该就是列车进站前的预告了。 可有意思的是，那车站巨大的门楼后面，居然在左右两侧，分别隐藏着一列长长的喷泉，随着音乐声响起，那两列的喷泉，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在阳光的照映下，伴着音乐的吞吐，形成了一道道波光粼粼，晶莹剔透的水帘，很是壮观呢。 过了一会儿，只听远处的钟楼上传来了几声铿锵顿挫的声音，“当”，“当”，“当”…… 伴着钟声响起，索达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车站的水帘望去，眼前的一切突然让他恍然大悟，所有的疑问突然有了答案，不言而喻了。 他到底望见了什么呢？ 原来，就在那三声钟响结束的一瞬间，门楼后面的水帘里，突然显现出一个高大茂密的“钢铁巨树”！ 是的，钢铁巨树！没错的，只见那“巨树”的主干，高耸入云霄，挺拔的枝干托起的是一个个像果实一样长在上面的，鸡蛋形状的小舱室，最下面枝干的舱室，是最先到达的，匀速地把每个“鸡蛋舱”里的旅客安稳地输送到了地上，稳稳地着陆。 下面枝干的客户逐个儿离舱以后，枝干就会变成滑轨，收缩起来，挨个儿将“鸡蛋舱”顺着“钢铁巨树”的主干像观光电梯那样，沿着“钢铁巨树”垂直的主干轨道，拉升上去，扶摇直上青天，淹没在云朵里，看不到尽头…… 通常每个“鸡蛋舱”里面，只运载一位乘客，如果是一家人出行，或者是几个乘客一起出行的，也会有更大一点的特定“大鸡蛋舱室”供旅客乘坐，但一般需要提前预订。 最有意思的，要数那个“钢铁巨树”的枝干了，它是可以任意伸缩的，也是可以朝着任意方向延展出去的，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 “钢铁巨树”的主干上，每个分叉的枝干，输送旅客去的目的地可以是各不相同的。只有每条枝干水平方向上的“鸡蛋舱”，去往的目的地、着陆方式，才会是相同的。 每位旅客都是从“钢铁巨树”的底部，逐个儿登上属于自己的那个“鸡蛋舱”，按照每位旅客的目的地不同，登陆方式不同，“鸡蛋舱”会沿着主干上升到对应的分枝，再水平排列起来。 当“钢铁巨树”开始启动出发以后，每条分枝树杈，就像是蜘蛛人撒出去的丝线一样，朝着不同的目的地自动延展出去，在空中根据路况的不同，系统会随机应变地随时更新最适宜的路线，直到抵达终点。 当乘客返回这个小镇的时候，每位乘客只需要在指定的位置，登上早已按照时刻表等待着他们的“鸡蛋舱”，时间一到，分散在不同小镇的“鸡蛋舱”，就会像是一端被固定，另一端突然松手的橡皮筋一样，迅速弹回到“钢铁巨树”这边，所以返程的速度，算是极快的。 所以，在“钢铁巨树”突然显现的那一刹那，索达望见，在许许多多轨道线的牵引下，无数个“鸡蛋舱”从空中密密麻麻地飞速抛了过来，但，它们临近车站终点的时候，又逐渐减速，莫名有序地还原成了一株巨大的“钢铁巨树”模样。 随着底层枝干送达乘客以后，逐步收缩，空的“鸡蛋舱”顺着主干竖直地回收至云霄。“钢铁巨树”上面的每一层枝干都有序地、缓慢下降，依次将乘客安全着陆，再依次回收…… 这样的车站，颠覆了索达的认知，但远远望去，却又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伴着旁边年轻人的讲解，又能很快地领会其中的原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索达来了兴趣，打算先筹划一次短暂的旅行！一探究竟！ 索达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尝试一次短暂地旅行，兴奋地对那个开杂货铺的年轻人说道：“小伙子，我准备去其他小镇了，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推荐给我吗？” 可那个满脸皱纹的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索达，却一反常态的，淡定地嘿嘿笑着，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老人家，着什么急嘛，您先去办签证，您办好签证，我再给您推荐最适合您的装备嘛～您肯定是还要回我这店里来的，好说嘛～” 索达边笑着边拍打了几下那个小伙子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说道：“你呀，你呀，不愧是个商人！”那个满脸沧桑的小伙子，狡黠地眨着眼睛，一双滴溜溜的棕色大眼睛敏捷地转着，冲着索达笑嘻嘻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其实索达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小伙子心里的想法： 那个年轻人是觉得，索达长得这么老，智商又不高，时间想必也所剩无几了，智商又没感觉出来…… 在那个年轻人的眼里，索达就是个穷光蛋无疑了。即使去办签证远行，也不可能是什么高级的小镇。他自己费半天口舌地介绍，恐怕也是徒劳的。 但他商人的经验又告诉他，不能以貌取人，所以，那个小伙子，聪明地让索达先去办签证，签证有了，也好推测出索达的购买实力～ 这简直就是不想多浪费一点儿时间，也不肯放走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呀！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索达走出小杂货店，朝着小镇火车站的那个巨大的门楼走去。从门楼的里面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些人，但出来的旅客数量，并没有索达看到的那个“钢铁巨树”上面“鸡蛋舱”的数量那么多，只是零零星星的。想必这趟列车，那个“钢铁巨树”的上面，有三分之二都是空舱了…… 看来，这个小镇不大，人的确也不多呢…… 那个巨大的小镇火车站的门楼，看着很近，但索达走起来，却算是蛮遥远的，走了足足有10多分钟，才算是真正的走了进去…….. 走入那巨大的门楼，映入眼帘的就数那棵巨大的“钢铁巨树”列车了…… 只见远远的，出站门阀那里，最后一位旅客也从“鸡蛋舱”里面走了出来。当那位旅客朝着索达这边行进的时候，随着最后那个舱门“砰”的一声关闭，整个广场又弥漫起一阵舒缓的音乐，周边的一个个喷泉朝着那整棵“钢铁巨树”，就开始喷洒起来。那个“钢铁巨树”逐渐逐渐就变了模样：越来越飘渺，越来越朦胧，就像是逐渐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一样，没多久就隐去了身形。 过了一会儿再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索达看着这些，感觉越来越奇怪，有更些摸不着头脑了…… 可能是索达在那里傻站着，站久了，一个在索达的世界里看，长相约莫40岁左右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询问道：“老人家，您在这儿干什么？这里可是火车站～” 真是来的好不如来得巧，索达正愁无从找起呢，就开心地回应道：“我，我在找办签证的地方，我要去其他的地方短游几天～” “那您没带显现器吗？”那个工作人员，有点不解地询问道。 “显现器？那是个什么东西？”索达一头雾水，询问着。 “哈哈哈……老先生，您可别怪我说您啊，您年轻时可没少消费智商吧？怎么连这个也记不得了呢！哈哈哈……我可得省着点儿用，您看这个～”那个工作人员，边调侃着，边伸出手腕，在一块像手表一样的感应器里面按动了一下按钮，从索达身后45度左右的方向开始，用激光扫射着，随着手腕的移动，他扫射到索达正前方约45度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指着显现出来的一片图景中，一个办公大厅说道：“您瞧，走进那个通道，里面就是办签证的地方了。” 索达听着这工作人员的调侃，心里有些纳闷儿：“这小镇的人啊，都有意思么，怎么各个都要拿我的智商来调侃！本来自己还觉得是自做聪明，装个糊涂老人，可感觉即使自己不装糊涂，他们也会照样儿地嘲笑自己的……” 索达就这样，莫名地被这里的人嫌弃了，又恼怒不得，心里感觉怪怪的…… 索达顺着那人手腕上，激光的扫射区域望去，一个有些嘈杂的大厅就显现了出来…… 原本空空如也的一片巨大的广场，随着那激光的扫视，凭空地显现出了一个忙碌的办事大厅，有趣的是，因为那人只扫射了一小片区域，没扫射到的地方，就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那景象，就像是，就像是有一块浸满雾气的玻璃，被人用手擦了几下，里面的景象与外面的雾气相衬，索达自己虽然身临其境，但倒像是个旁不相干的局外人，不知道怎样才能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