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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岑氏兄弟

    第九章岑氏兄弟

    “既然你这么想不好好说话,那我倒也不用仁义了。”女子见此人无丝毫配合意思,也不废话了,当即立刻出手,一条血色绫带飞出,立刻缠缚住男子手臂,只见这女子手抓红绫一甩,登时男子胳膊被卸了力,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匕首随着红绫一起飞出,绕着那被卸了力的手臂一阵盘桓,立刻血光飞迸,四处喷洒血腥……这是书生才反应过来这个夜叉般的女子究竟对自己的手臂做了什么,不敢直视被剜了八道血rou的手臂,男子大呼出声:“啊啊啊啊!!你!好痛!!”

    女子冷笑一声,“我当时你有多大骨气,敢那般狡辩,没想到也不过尔尔。”男子呼痛的同时跪伏着爬到女子脚边,各种叩首求饶,涕泗横流之余连连讨好称自己一定如实交代。

    那女子一脚踹开腿边的岑书澜,径自坐到堂上正对着门口的一组椅子上,此时屋外忽然霹雳大作,立刻大雨倾盆,岑书澜被轰隆隆的雷声吓得不轻,闪电划过再看看女子样貌,如同阿鼻修罗,十分骇然。

    岑书澜同女子哆哆嗦嗦讲了自己参与的苍蓉艳拐卖一事,原本认识苍蓉艳其实是因为自己堂兄岑书谦。

    岑书谦是之前在街巷里苍缳他们遇到过的那名买胭脂的儒生,那胭脂摊子是他兴趣所致。岑书谦自小喜欢调香制膏,家中也有从业的亲属,耳濡目染之下学得一些本事,自成年后就偶尔自己制来玩玩,做出的成品看情况放到学后夜摊里卖卖,而遇到苍墨便是个开始。

    苍蓉艳也曾在夜集中买过岑书谦的胭脂,对岑书谦也颇有些记忆。那日苍缳突然造访偶遇路过岑书谦,被苍蓉艳恰巧看到,由此对岑书谦颇有些好感,于是经常去岑书谦出没的夜摊处找他,而岑书澜便是在夜摊上勾搭上了苍蓉艳。

    岑书澜好赌,不同于堂兄岑书谦家的宽松,岑书澜家中并无宽裕钱两,岑书澜的书院学杂费用对自家来说已经不易,因此在他日常用度上并没有多少剩余,而他大伯也就是岑书谦的父亲念在自家兄弟亲情上,对他们多有照拂,岑书谦也在书院学习,所以吃穿零花也一同比照着岑书谦的份例接济接济岑书澜。

    只是没想到岑书澜因为课业压力尽结交些游手好闲之辈,斗鸡玩促织样样尝试过,最终便沾染上了赌瘾。

    岑书澜和岑书谦堂兄弟感情向来不错,尤其岑书谦自小和岑书澜一同长大,年岁也相差不大,所以经常互有往来。岑书澜也不是每每赌输,偶然赚些也会给岑书谦买些零散物件或者请他吃酒席,所以岑书澜赌输之时,岑书谦用自己小赚的一些卖胭脂钱帮他堵上窟窿。可渐渐的,岑书澜越赌越大,他劝也劝过,还是无法阻挠堂弟这莫大的赌瘾,最终所欠钱款过大,他也无法拿出那么一大笔费用时,二人关系就紧张起来。

    苍蓉艳某天再找岑书谦时,岑书澜又找他周转银钱,却因此见到貌比沉鱼落雁的苍蓉艳,一时间迷醉不已,岑书谦之后警告他不要对苍蓉艳起什么心思,可岑书澜哪里听得进去。刚开始是对苍蓉艳有倾慕之意,为了让堂哥帮忙还发誓再不碰赌博,一段时日下来,岑书谦还真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堂弟颇有些改过自新的模样,也就真的信了男儿有心中牵绊后会浪子回头的说法,之后看苍蓉艳也似乎对岑书澜上了心,便不再插手。

    好景不长,岑书澜邀约苍蓉艳一同参加书院不少学子都被邀约的一场花诗盛会时,苍蓉艳被有心人看入了心。

    房员外最疼宠的爱妾之子房慎怀便通过关系找到了他,之后便是苍缳他们知道的,通过威逼利诱,让长淮楼出面,让岑书澜骗苍蓉艳出门将她卖了出去。

    “房员外?房之行?”女子听罢后开口问道。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横行霸道的儿子房慎怀。”岑书澜已经失血过多,面容苍白,浑身汗湿,女子见状,也似乎并不想杀人,便一抬手,药粉从手中飞出,撒到眼前岑书澜的几处大伤,紧接着用红绫将人捆了轻功飞起,像遛狗一样提着捆成茧状的男人扔到了厉王府院中。

    是夜,国师府长老院中,一枚浸了血的匕首带着一封书信笔挺挺插在了长老正在伏案的书桌上。

    三日后,苍幽夜奉旨入朝,于皇宫偏殿幽禁,已有五日不得出,苍家惊惶,却无一办法。

    “伯父!求你出来见见我,伯父!”严忆带着烈夏站在韩阁老府门大叫求助,终不得见。苍术携二弟苍墨往宗家求助亦没有消息。

    苍缳在小院中坐立难安,虽然二哥苍墨多次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但都过去十日了,父亲还是生死不知,各处关系也无法走通,他实在不能再忍下去了。这一天,他乔装打扮从出宫采买的宫女处下手抢了一身衣裳,每日宫门封禁之前偷偷跟着其他宫人进了皇宫。

    虽然夜行偷偷潜入皇宫也行,但相比之下,这样混入风险相对少一些,尤其宫女三千众,扮入其中还算简单。

    苍缳容姿倾城,很难不让其他人注意,于是也被有心举荐美人给上峰的管事察觉。管事被苍缳骗说自己是新入的宫女,名唤雨芊,虽然名册里的确有个叫雨芊的小宫女,但实在难以确定,毕竟如此美人居然一直没被关注实在不可思议,不过也有可能此女之前处处藏拙,因此才没被注意也不一定。

    苍缳不知眼前管事让他突然自己一个人去一处院落究竟所谓何事,可待他路过某一处宫院前时忽然被人大力攥紧了手臂,拉到了拐角偏僻处。

    “唔!”苍缳被捂住了嘴巴,不能叫喊,身后男人清幽的声音响起,他立刻冰封般冷静下来。

    “你这狐狸,现在已经如此大胆,乔装扮做宫女来禁内偷食不成?”

    “澜,澜確?”苍缳震惊无比地看着眼前男子,如今这人一身国师府人打扮,让原本就冷若冰霜的他更显得神秘高洁。

    “别出声,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澜確低声说到。苍缳随即点点头,乖巧地跟在澜確身后。

    半日时间国师府使者带着一美貌宫女出入长老院的事就被传出去了,其本源还是因为宫内宫人管事要“雨芊”去服侍的上峰没有见到人,之后他被告知一美貌宫女被国师府插手之事,这一下便让那被插了一足的高级别掌院公公咬牙切齿。原本帝王在这禁内将他们这些宫人看做可依赖可嘱托之人,自从设立国师府,他们内监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被国师府一个小小的使者上了眼药,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冷憧邰收到这样的小报告觉得实在大题小做,可又知道内监和国师府向来龃龉,如果偏向着国师府,那内监们这次之后必然积怨爆发,可若因为这么个事找国师府麻烦就更加是说不过去的,毕竟虽然自国师府设立,霁北就接受了修行者们的不少照拂。但不能否认的是,皇权也被国师府牵制了不少。冷憧邰长叹一口气,对着无人的书房内唤了一声:“鸦。”

    一声刚出,一个全是黑黢黢装扮的男子从房梁倒挂下来,单膝跪到桌案遮掩着的冷憧邰膝前。

    “啊……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鸦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跪……每次跪的地方都很让人误会。”

    “主人。”鸦单调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平移挪到冷憧邰桌案前的屏风与墙角遮蔽处,抬头看着冷憧邰。

    “知道那个带走的宫女和使者都是谁吗?”

    “宫女名唤雨芊,但是已经不是以前的雨芊了,是混进宫来的,不知所为何事,并没有看到什么怪异举动。使者是澜確公子。那假装雨芊的宫女被管事宫女遣到掌院公公那边,名为做事,实为送人,却被澜確公子横插一手。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澜確……他好端端插这么一手做什么?”

    “属下不知。不过,澜確公子毕竟在宫外书院求学,那女子,有可能……”

    “嗯,知道了。你想说澜確与那女子有私情?这太牵强了,毕竟澜確所求与孤其余所有孩子皆有不同。你下去吧,孤去长老院那边看看。”

    “是。”说吧,鸦立刻倒转升空,又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即便与国师府利益牵扯甚密,可这样私下去找某位长老,采访长老院还是记忆之中他第二次踏足。

    “王上。”以为头戴白色纱笠的素衣女子拦下了冷憧邰的去路。

    “圣女这是何意?”冷憧邰看着斗笠下若隐若现的清丽妍姿,有些怀恋和怨恨神色。

    “王上没有戚长老的邀请,此门不可入。”被冷憧邰唤作圣女的女子无悲无喜看了眼冷憧邰,垂下眸子开口。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这霁北国境内还有我不能踏足的地方。”冷憧邰原本不想多生事端,尤其是跟眼前这人起什么莫须有的争执。不过现下看来,分明是澜確交待了这女子什么,才让她拦在这里。

    “王上息怒。”女子说罢,低着头让开了路,冷憧邰说到这一步,她再拦着也无什么用处。不过就是让陛下进去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澜確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