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恶
泥泞的道路上,一十六匹大宛名马卖力的疾驰着,为首的一人身穿乌蟒甲,头戴黑金盔,手里擒着一柄点钢枪。 藏青色的战袍早已被雨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奶奶的,都给我去追,宁可错杀一千,绝不可漏掉一人!”那大汉突然一勒马缰绳,喝道:“分头去找,给我挨家挨户的去搜,如有反抗,立即格杀!” “是!”马队闻声散开,其中每五人一组,分别向着各家各户疾驰而去。 …… 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开门!”两名甲士用力的拍打着黄家的大门,不断呵斥。 “来啦来啦……谁他娘的在敲门啊?轻点敲门,你猴急什么呀?赶去投胎啊?不知道这是黄员外的家吗?”一个看门的仆人没好气的说道。 哐当一声,那甲士不耐烦的一脚将木门蹬开,门栓被崩飞出去了老远。 “呦!还是个大户人家啊!说,顾鸿在哪儿?”甲士提刀而入,顿时看呆了那正欲开门的仆人。 “狗东西,猜你也不知……”甲士手起刀落,不给那仆人答复的机会,噗的一声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住手!”就在这时,一名佝偻的老者,颤巍巍的自正房里冲出,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那老者正是黄家的老话语人黄雄,如今已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与那提刀的甲士刚交涉了没两句,便也被一刀砍去了西北。 鲜血四溅,伴着雨水,更显得那几人凶狂无比。 “不好了,老太爷被人给杀了!”喊话的是个青年杂役,刚想转身逃跑,却被率先闯入的甲士一把扯住了后背,用一只手将其举过了头顶。 “说,有没有看见一个瘦高的青年,打此处经过?”甲士声音冰寒刺骨,让这青年忍不住的一个劲儿哆嗦。 “没、没有……” 青年话没说完,只听噗的一声,一柄黑刀捅破了他的小腹。 “是土匪,姥爷,快逃……”青年努力的说出那几个字,随后一命呜呼。 “想逃?长能跑的腿了吗?给我杀!”五人当中,为首的一名长脸汉子,挥动手中的屠刀,一马当先的杀入了黄家的众人之中。 可怜那黄家上上下下,虽有着四十几号人口,却连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不出片刻,院子里的黄家人便被杀了个精光。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厢房里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四爷,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 嗤啦~ 竟是衣服被扯破的声音。 进来时是五名甲士,此刻却只剩下四人,有一人正在厢房里,似乎短时间内还不打算走的样子。 “老四!”为首的长脸汉子冲着厢房喊道:“该走了……” “算了大哥,四哥就好这口,你这个时候打扰他,怕是不合适吧?”另一个身披重甲的男子道。 四人翻身上了马背,正要扬长而去,却见远处一少年正健步如飞的向着这边赶来。 “哥几个当心,此人有内力傍身,怕是一个高手!”一个黑衣甲士道。 “怕什么?你瞧他步履轻浮,显然是刚刚练武不久。虽有顶级内功心法,然而修炼时日尚短,内功还不够深厚,保不齐还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为首的长脸汉子用刀尖一指来人,冷笑道:“江湖中游侠之流,我等又不是没有斩杀过!大多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套路罢了,如何能与我等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经验相比?” “这些江湖上的浪客们大多都身怀绝技,尤其是他们的内功心法,若能为我等所得,必可壮大我军的实力,只可惜这帮兔崽子们都独的很,常常是宁死也不肯交出来。我与二弟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五公子那里要来一本入门心法,可惜只有上册!” “大哥莫急,这小子不是给咱送来了吗?”一名身材矮小精壮的汉子,冷笑着说道。 “嘿嘿,那算什么?若是能获得修仙者的长生秘法,区区江湖手段,不要也罢!哥几个当心了……”长脸的汉子本已还刀入鞘,此刻却再次锵的一声抽了出来。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刚从石洞里出来不久的厉飞雨。 看着山路上的战马足迹,厉飞雨的心如刀绞:“难道我还是回来晚了吗?为什么……” 每每迈出一步,厉飞雨的脑海中便会闪出一段模糊的记忆画面,那是他前世所经历过的战斗,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场之多。 从最初的武艺低微,到后来的绝顶强者,每一招每一式,都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骨子里。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还不等厉飞雨开口,那长脸的汉子却抢先问道。
厉飞雨抬头望去,只见那森寒的腰刀上,竟还染着丝丝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不断的消融。 有些血液顺着雨水流走,有些则沉入了大地。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会来这里?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厉飞雨话语微冷,知晓了一些未来的他,不难猜出面前的这些人,便是未来覆灭村子的凶手。 “看不惯就要杀,没有为什么!小子,你若能说出顾鸿的下落,大爷我说不准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嘿嘿,别以为你练了些假把式,就能在你爷爷这里蒙混过关!” 说话间,四匹大宛名马齐头并进,似要将厉飞雨围堵在当中。 锵锵锵,三声宝刀出鞘的声音。余下三人也纷纷亮出长刀,在电闪雷鸣之中,显得格外瘆人。 “如此,那么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厉飞雨身形如电,突然一个箭步,竟是横跨出了数丈的距离,直奔那矮小精壮的汉子而去。 “找死!”那汉子端坐于马上,身形微微前倾,一招绵里藏刀,斜肩铲背的劈向了厉飞雨。 雷鸣不断,电光闪闪。宝刀划破了空气,切断了雨滴,恍恍惚惚间,竟好似沾染上了一丝闪电的力量。 厉飞雨只能感叹对方的杀意之纯粹,不愧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老兵,这一刀上虽然没有太过精湛的内力,但刀式狠辣,已非寻常人可避。 然而厉飞雨有前世上百场的战斗经验傍身,身法轻灵,应变神速。只见他肩膀微微一斜,竟是巧妙的避开了这夺命的一刀,紧跟着右手一晃战马的面门,战马长嘶,直立而起。 厉飞雨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见时机已经成熟,不等战马双蹄落地,对自己进行踩踏,便继续矮身前冲,以肩膀抵住马的肚子,一个猛撞,接着一个侧击,竟是当场把战马撞翻。 马背上的汉子大惊,正要设法反抗,却见厉飞雨又是飞起一脚,一个倒踢紫金冠,正好踢中那汉子的太阳xue,纵有盔甲保护,也依旧是难抵这一脚之威。 只听砰的一声,不等马匹摔惨,那汉子已先落地,七窍流血,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