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当年那个人渣
司马若曦起身到穿衣镜前，前后左右的照了照，当看到后面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后背是空的！？ 从脖子一直空到腰线以下，全空，那她刚刚撅在那里打扫卫生……天呐……一定全被看光了，这回她真是羞窘的连脖子都在发烫了。 都怪时间太匆忙，她没看仔细，又错买那种酒，那人肯定认为她不检点，搞不好还会认为她电话里骂人是故意矫情呢。 顾明泽洗完澡出来，司马若曦再不敢正眼看他，从包里拿出买裙子前换下来的棉布长裙嗖的一下钻进卫生间。 司马若曦沐浴后，仿佛整个房间都溢满了迷人的香气。 顾明泽再没看她，只低哑而简短地说：“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不用，不用不用。我睡沙发，方便照顾张良。您工作忙，要好好休息，您请吧。” 司马若曦话落，见顾明泽抿着唇快步回房，且把房门关紧了。 他速度那么快干什么？难道还怕她对他不轨？司马若曦凝视着那扇门，风中凌乱了。 累了一天，她什么都没力气想了，在确认张良没事后，窝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阳光柔柔的包裹着她，叫肖沐的少年笑容纯净而真挚，他的出现驱散了她童年的阴霾。 “小曦，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不离开你。就算你爸爸mama不要你，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梦里，万里晴空转瞬被黑云压住，司马若曦看到人去屋空……肖沐不见了，肖家人全部不见了，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她哭，她喊，她撕心裂肺，没了肖沐，她的生命都空了啊。可是没有人理她，没有人告诉她，他们去哪里了。 “别离开我，别抛下我……”司马若曦念着，哭着，双手用力抓着什么。 这晚顾明泽莫名的烦躁，辗转难眠，他起床把新拿到手的文件看了一遍。 这时客厅传来呜咽声，他把文件袋放下，缓步走出。 卧室透出来的微光黯淡地照在司马若曦纠结的小脸儿上，她依然念着那句“别离开我”，表情像个无助的孩子。顾明泽的心像被什么扯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在她身边坐下。她猛然抓住了他的手，喃喃低语：“别离开我！别抛下我！” 顾明泽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那个混蛋逼着你应酬，逼着你喝酒，你还怕他抛下你？是傻还是蠢？ 后半夜司马若曦睡的特别踏实，好像肖沐回到她身边了，还一直守着她。 早上醒来时，司马若曦靠着沙发暗叹了一声，看来即使过了十年，她还是忘不了肖沐。 她很明白，他可能早就忘了当初的承诺，早就结婚生子。他能说走就走，她却放不下。 她努力想要喜欢上张良，她努力忍耐，她以为她可以没有感觉的交往，顺其自然的结婚。一直到昨晚，她终于发现，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再将就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见顾明泽已经出门，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张良今天休息一天吧。 司马若曦忐忑的心总算放下，看来他这是不生她的气了，现在她可以没有负担的和张良说分手了。 张良也起床了，揉着胀痛的太阳xue从客房出来，问她：“小曦，这是什么地方？你家吗？” “不是，这是你们总裁的家，你昨晚喝多了，在这里住的，顾明泽说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在总裁家过夜？他这丢脸都丢到总裁家了？不对，总裁怎么会这么好，留他过夜，还批准他休息一天。他可是早就打听过，虽说总裁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实则任何人都别想走近他，他对人很防备。那对他的特殊照顾就一定是因为司马若曦了！昨天他可是当众对司马若曦怜香惜玉，他看的不会错。 看来，他得把她抓住了，这对他的仕途绝对绝对有好处，他念头刚思及次，就听到司马若曦平静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张良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是那样不可思议。他以为只有他说分手的份儿，高攀他的司马若曦怎么会说分手，这是逆天了！？ 司马若曦说完，不再理会张良的诧异，她拿了包快步出门，上了公交车后接到了他质问的电话。 “为什么忽然说分手？不是你真心话吧？跟我玩儿欲拒还迎？” 司马若曦知道张良自命不凡，尤其对他的工作以及家庭很有优越感。不过分手了，她也不想说一些伤害对方的话。 “不适合。”司马若曦很平静，她的平静让张良更觉不可思议。他再次强调道：“司马若曦，你是忘了我是谁吧？我爸可是.” “张良，不管他们是谁，我们都不适合。”司马若曦打断他的话，关于他家世，她听的太多了。 “你确定要分手？分手后到哪里找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我倒是有一大堆小女孩追着我，我愿意跟你交往，那是我将就你。分手，你可是会后悔的。” “不会。” 司马若曦极淡漠地说下这最后两个字，就按断了电话。她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说了分手，必不回头。 张良终于领会到司马若曦的决绝，可是想想她的美貌，想想领导们觊觎她的眼光，再加上总裁的特别优待，他想，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把她留在身边。 到了医院，司马若曦换好白大褂就和徐乐等几名医生一起去查房，正在和徐乐讨论病例时，一个高大的黑脸男人冲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吼道：“以后我老婆不能怀孕了！都怪你！” 司马若曦定睛一看，该男人是昨天大出血病人的家属，姓刘。术后他可是千恩万谢的，怎么只一晚上，他态度转变这么大呢？ “刘先生，您听谁说的不能怀孕？切除一侧输卵管，对怀孕不影响。”司马若曦尽量平静的解释，并试图从他强有力的手中脱身，白大褂的领口却被他揪的更紧。 “你少骗人！我听说就是不能怀孕！”大刘不依不饶，徐乐伸手拉住大刘的胳膊轻声劝他：“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激动。” “滚开！要是你老婆不能怀孕，你激动不激动？”大刘的一只手狠狠地推了一下徐乐，徐乐是个斯文的男人，经他这么一推险些摔倒。为了维护司马若曦，他站直后，又来拉大刘，这回大刘急了，松开司马若曦，一拳打上了徐乐的脸，他的眼镜被打落在地，嘴角也很快渗出血来。 大刘眼睛血红，还要再挥拳，司马若曦立即挡在徐乐身前，脸色严肃，声音冷厉地低喝：“请您冷静，否则我立即报警！” “报警？我还要报警呢，你这是医疗事故！你去给我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们！”大刘说完，揪住司马若曦的衣领，强行把她扯进医生办公室，从外面紧紧拽住门，并打电话叫了一群哥们儿。 一上午司马若曦都被困在办公室里，科主任宋主任也没露面，她的手机单向停机又打不出去。她心里惦记着师兄徐乐，又怕其他医护人员受牵连，奈何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时此刻，她不仅无助还义愤填膺，明明就帮病人挽回了性命，得不到肯定不要紧，为什么反而还要受到这种冷遇？ 她颓败地靠在门边，持续不断地敲门，没有人理会，那种无助感，实在让人崩溃。 …… 顾明泽吃过午饭回办公室的路上，见张良背对着他在打电话。一看到他，顾明泽的眸中便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还有冷厉。 “小曦，听说医院今天有人闹事，只要你不说分手，再给我道个歉，我马上让我姐夫帮你解决问题。” “不必了，我自己有办法解决。”司马若曦按断电话，把事情想了一遍，总觉得这事来的奇怪，难道是张良在背后做的？如果真是他，她的麻烦没那么容易解决。如今她被困着，怕没有人来管她了。 自视甚高的张良再次被拒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该死的司马若曦被控制住了还这么硬气，下午，我多弄些人闹事，我看你还不主动求饶。 他刚要再给自己姐夫打电话，就听到身后有人轻咳，转身一看，竟是顾明泽。 “总裁，您……”尴尬中，他忙开口，本想问顾明泽有没有听到他打电话，却被顾明泽打断了。 “你女朋友是市一医院的吧？啊，真巧，今天下午我们和市一医院有个合作会议，你也一起去吧。” 顾明泽随意地说完，转身就走，张良满脑子的狐疑。 “总裁，那个合作不是和中心医院吗？”张良追上前问。 “我刚决定改了。” 顾明泽都走远了，张良还愣在原地，他想过顾明泽对司马若曦有兴趣，却没想过他的兴趣会这么强烈。 他竟知道司马若曦是在哪个医院，甚至在听了他打电话以后临时为了她改变了合作方，而且还要亲自去，太不可思议了。 张良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欣喜，有激动，也有嫉妒。 他慌忙给自己姐夫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姐夫，我们公司和你们医院有合作项目，会议就在今天下午，我们总裁会亲自去，你快把事情拿钱压下去，一定不要让小曦知道这事是我做的。” 悦风集团的总裁要来，非同小可，万一事情闹大了，他这主任位置分分钟就保不住了，宋主任放下电话立即火烧火燎地开始去办。 出乎司马若曦意料，事情很快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了，宋主任叫上了所有医护人员从病理的角度分析了患者情况，做通了大刘及家人的思想工作。因有私下里的金钱交易，问题当然是迎刃而解。 “司马医生，真对不起，您，您还是会好好给我老婆治病吧？”宋主任离开后，大刘问。 司马若曦心知大刘是被人挑唆，并不十分生他本人的气，只是对医患关系有些悲哀。 “我会好好医治，不过我希望你能给徐医生道个歉，并带他到外科去检查治疗。”涉及到别人，司马若曦很严肃。 “是是是，那必须的。” “不用了小曦，我没事，刚刚院办公室那边通知了，跟我们医院合作的一家大公司今天有人过来，据说是家跨国集团，合作会就在下午，我们都要参加，还是先准备一下吧。”徐乐轻声说。 原来如此，难怪事情解决的这么快，司马若曦暗想，不知道何方神圣，倒是歪打正着的帮了她大忙。 会议在医院大会议室进行，医院高层极有秩序的入场，期间司马若曦还听到有人小声议论，不知道为什么个别基层的医生护士也会被要求参加这个会议。 司马若曦为了打发无聊的会议时间，特意拿了一本 落座后，她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纷纷，埋头开始看起书来，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她才抬头往台前看去。只见神采奕奕的顾明泽坐在正中间，身着清爽的白衬衫，正温和地扫视全场。原来帮了她的，是他啊。 经过昨晚，再看到他，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再有，他无意中帮她解决了麻烦，她心里很感激。 此时，灯光洒落在他的肩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他依然在侃侃而谈，司马若曦被深深的吸引。 与悦风的合作很快就被定下来了，悦风是刚刚接触医疗方面的生意，前期就选择和市一医院合作，无疑会给医院带来巨大的利润，院长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而顾明泽在整场会议中都是嘴角噙着笑，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司马若曦的方向，弄得全场的人都私有若无的偷看她。 司马若曦一下子就红了耳根，她不知道顾明泽到底是什么意思。 会议结束了，司马若曦回到科室，见顾明泽依然被下属以及院领导簇拥着从远处而来，宋主任张良等跟在他身后。她不想当做不认识顾明泽，也不喜欢当众去跟他打招呼，正在进退两难之时，却是顾明泽脸上带着笑意朝她缓步走来。 “小曦！”他轻唤了一声。 小曦？总裁怎么会当众这么叫她？ 司马若曦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应，僵僵的站在那儿，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聚焦在她身上，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院长忙跟上顾明泽的脚步，陪着笑脸问：“总裁认识小曦啊？” “岂止认识。”顾明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温柔地看向司马若曦，眼神中透着几分暧昧。 顾明泽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众人看向司马若曦的眼光全都变了，女人们简直是羡慕嫉妒恨，男人们则分明有些失落。 宋主任皱眉看向张良，张良的脸色尴尬的发红，手不觉捏成拳。顾明泽，你这是当众宣布占有了我女人吗？ 你越是喜欢她，她就越能帮到我，我不会就这么放弃她的，我还有很多手司马没用呢。 顾明泽的行为让司马若曦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岂止认识？他们不就只是认识吗？ 院长不知道他的庙里还有这么一尊菩萨，顿时眉开眼笑地看了看司马若曦，在顾明泽耳边说道：“小曦是我们医院的青年骨干，是我们院的重点培养对象。” 他这话让司马若曦更觉戏剧，她是重点培养对象吗？院长，您知道我姓什么吗？ 不过，从此以后她可能真会被重点培养起来，医院里也是一个浓缩的社会，这里面的世态炎凉，领导们的见风使舵，她是见识过的。她能想到这些，顾明泽当然也能想到，难道当众提点，是有意帮她？没有理由啊。 司马若曦琢磨之际，顾明泽已经和院长走远了，显然他的关照点到为止了。 顾明泽离开后，司马若曦被院长叫去院长办公室。市一医院医护人员有一千多人，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进院长办公室的，即使是凤毛麟角的博士，也未必进去过。 托顾明泽的福，司马若曦竟踏进了院长办公室，还喝上了院长亲自泡的普洱。 院长脸上洋溢着和蔼可亲的微笑，从工作到生活问的细致入微。 “小曦啊，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找院长。”最后，他亲切地对司马若曦说。 司马若曦当然知道他这么关心所谓哪般，平时院长哪里知道她的存在呢？她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她和顾明泽没有任何关系，奈何院长不提顾明泽的茬，她主动说又不太合适。 “谢谢院长。”她只能如此说。 “咳咳，谢什么，顾总裁问起我们院的时候，你别忘了帮我们院美言几句。” “院长，我和顾明泽真的不太熟，可能帮不上我们院什么忙。” 不熟？谁信啊？不熟他当众叫你小曦？那眼神一看就是喜欢你。 院长哈哈一笑，指着司马若曦的头，说：“你呀，小滑头，欲盖弥彰，欲盖弥彰啊。” 司马若曦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何必要管别人怎么想呢。 不过这一天她相当于从囚徒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这落差还真是不小。 …… 顾明泽回到办公室，忙完工作后，独立窗前凝思了好一会儿，而后拨通了林一然的手机。 “不是说要把你好朋友介绍给我吗？明晚我有空，帮我约一下吧。” “想通了？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别废话了，安排还是不安排？” “安排，当然安排，若曦可是天上难找地上……” “行了，我忙，安排好了把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顾明泽说完，果断收线。 这晚司马若曦请师兄徐乐吃了一顿饭，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徐乐则只是笑笑，尽量不让她感觉到他对她有爱慕之心。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司马若曦，所以他正常恋爱结婚，只有这样司马若曦才会没有负担地跟他以兄妹一样的关系来往。 这个时候司马若曦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宋主任打来的，即使司马若曦不想再面对张良，也讨厌宋主任，但他是她上司，他的电话她还必须得接。 接起电话，她听到宋主任焦急地说：“小曦，你快来医院，张良自杀了！” 这个消息让司马若曦很震惊，她的声音不觉提高了。 “什么？他自杀？在我们院吗？” “是，你快来，小曦！” “好，我马上来！” 按断电话，司马若曦的手还在颤抖。哪怕是不喜欢，到底做了半年的名义情侣，她还真做不到冷血无情。 “谁自杀？在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别急！”徐乐抓住司马若曦的手，声音沉稳，让司马若曦迅速理智起来。 尽管她也不想见张良，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况且张良还是因为她才自杀的。 “我的前男友，就在我们院，你就别去了，我自己能处理，以后我再和你解释！我得赶过去！”说完，司马若曦就挣脱了徐乐的手，急速跑出餐厅。 她到门口时正好有的士经过，她拦下来飞速坐上去。 “师傅，市一医院，麻烦快些！” 等司马若曦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科外已经乱做一团，张良的爸爸还有他叔叔伯伯都来了，他jiejie姐夫也在。他jiejie程蓝蓝迎上来，泪眼汪汪地抓住司马若曦的手哽咽着说：“小曦，jiejie求你了，就算是张良做了什么错事，你也别用分手惩罚他。他真的喜欢你啊，他说没有你，他没办法活下去。好在发现的早，不然……” 说着，程蓝蓝就泣不成声了。 “怎么回事，蓝蓝姐？下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司马若曦问。 “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跟你分手了，情绪很低落，我劝了他几句，以为没多大事。谁能想到他会想不开，割了腕，我mama也被他吓的昏倒了，这时也在里面。” 司马若曦从不觉得张良有多喜欢她，一个对仕途那么在意的人会为女人自杀很让人匪夷所思。可事实摆在眼前，张良确实是自杀了，还连累她母亲也病了。如果张良是在做戏，总不至于他们全家为了她一个小医生大费周章的来演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