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你的温柔
“走，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谈谈。”顾明泽松开了手，直接揽过司马若曦的肩，半带着拥入自己怀里。 也不等司马若曦回答，不管她愿不愿意，顾明泽就带着她往外走，丝毫不在意沐青柠还在一边。 看到此情此景，沐青柠气结，但也不好发作，毕竟自己和顾明泽没什么实质的关系，只能咬咬牙跺跺脚，任那两人就这样离去。 没有得到司马若曦的挣扎，顾明泽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搂得司马若曦更紧了。 秘书小张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顾明泽搂着司马若曦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心中诧异但也不能问什么。 恭敬的点点头之后，小张扶扶眼眶，一脸疑惑的朝医院走去，把车子留给了上司。 没有多余的言语，司马若曦靠在椅背上任由顾明泽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车子开动。 想瞒瞒不住，悄悄来医院也能碰个正着，司马若曦无奈的扯扯嘴角，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孩子，旁边的就是你爸爸，你，舍得爸爸吗？ 既然自己怀孕的事情被顾明泽知道了，那想蒙混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了，眼前，也确实要和顾明泽好好谈谈了。 孩子的去或留，现在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本来去医院司马若曦就是咬着牙下定决心了的，但是顾明泽那平静的一句‘不做了’完全打乱了她的内心。 孩子啊，这是她司马若曦的第一个孩子，是寄托在她身上的一个灵魂，指不定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来到她身边的。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剥夺一个小小生命生存于世的权利！ 实在是不忍心，实在是心如刀割，实在是舍不得！ 车内安静的过分，一路无声的拐进了顾明泽的家。 司马若曦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是和张良一起，第二次是来送还婚戒，这第三次，自己竟然已经有了房子主人的孩子。 钥匙插入锁孔时清泠的声音，司马若曦双脚刚刚踏进顾明泽的家，后面就是一声闷响。 顾明泽的脚跟一勾，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后背一阵暖意，宽大的手掌顺着臂弯轻轻的搁在司马若曦的肚皮上，轻柔的抚着。 司马若曦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内心一阵疲软，眼窝也涩涩的。 此时的顾明泽，千番的柔情，万般的温顺，像极了一个宠着小妻子的丈夫，像极了一个期待着孩子的父亲。 但是这一切，不过幻想罢了。司马若曦心里反复辗转着这句话，不给自己任何一个沦陷的借口。 “我们的孩子？”顾明泽的话语温柔无比，显然是带着不可置信的疑问。 司马若曦感受得到他的激动，顾明泽覆在她肚皮上的手指是微微颤抖的。 “恩。”轻轻的低语，一个简单的肯定。 再睁眼时，酸涩的泪水挣脱眼窝，顺着脸颊划到下巴，吧嗒一声，滴在了顾明泽的手上。 扳过司马若曦的身子，顾明泽看见了她泪流满面的脸。 “顾明泽，你毁了我的全部。我什么都有了，但是又什么都没有了。”情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开始，到现在，司马若曦一直在压抑，压制着自己的全部情绪。 她有了孩子，顺之也能有了婚姻，当然顾明泽会是个不错的丈夫，再一路下去富裕的生活，奢侈的吃穿用度，想要什么她就能有什么，岂不是什么都有了。 可是她从此了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心的归宿，失去了当初纯真少年带给她的温暖，失去了支撑她这么多年的坚强，甚至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在拥有的一瞬间也是失去的一刹那。 泪水爬满了司马若曦的脸颊，她终于失控的失声痛哭，不知道这哭声是对顾明泽的憎恨和无奈还是对自己的亏欠与不舍，又或者，只是为了心中的不甘。 为自己总是被他人左右的命运，为自己都不能成全自己的胆小懦弱。 总是在不经意间接受顾明泽的温柔和亲吻，甚至在情事方面都不自觉的迎合，但是，却懦弱的始终不敢接受。 是怕受到内心的谴责，是怕面对自己时的内疚，还是怕在金钱与权力面前不堪一击的承诺。 现在的司马若曦，像个失足的孩子，对所有的事情都缩手缩脚，不敢触碰。 “对不起，对不起。”顾明泽眉头皱成了川字，想必恼怒他心中更多的是自责，司马若曦的大哭，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情流露。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司马若曦终于对他放下防备？ 心头半喜半忧，顾明泽只能紧紧的抱着司马若曦，任她的泪水沾湿肩头。 也许是累坏了，也许是心头煎熬，精神一直紧绷的司马若曦，在大哭一场之后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安稳，顾明泽半倚在床边耐心的陪着，手掌不是的抚过她的额头，纤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脸廓。 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司马若曦懵懂的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燃在房间的一角，不时还有敲键盘的微弱声响。 她就这样愣愣的看了过去，入目的只是一个背影，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里。 顾明泽只穿了一件针织衫，一条家常休闲裤，脚上踩着棉拖鞋，安静的伏在桌面上，电脑上是密密麻麻的字。 看不清电脑上是什么内容，司马若曦只看见频繁滚动的页面，还有顾明泽不是俯下身子在纸上写着什么。 索性下了床，司马若曦赤着脚走了过去。 悄无声息的靠近，也许是看的认真，顾明泽都没察觉司马若曦已经醒来。 螃蟹寒凉，对孕妇乃大忌. 看到这一行，司马若曦已经清楚了顾明泽在看什么，下意识的心慌，脚下也乱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踢到了椅子。 光着脚连袜子都没穿，拇指一阵钻心的疼。 踢到椅子的那一刹那顾明泽就反应了过来，笔下的字一歪，拉出长长的一条黑线。 转过身来的同事，司马若曦的嘴里溢出一丝痛楚的呻吟：“嘶。。” “踢到哪儿了？”顾明泽赶紧弓下身子，检查着司马若曦的双脚。 司马若曦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连忙往后缩回脚，有点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