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忆
“我……我不想骗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对不起……” 林仲偷笑了一下，撇了一眼臧羽，又假装淡定，说：“嗯，没事。” 臧羽觉得又难过又委屈又气自己，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这复杂的心情是怎么了。臧羽认真地和林仲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直接地让她面对，毕竟她还小。是我考虑不周。我先走了。” 说完臧羽就快速走下阁楼，鼻子酸酸的。林仲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貌致玩耍起来。 臧羽一路很快地走回房间，关上门。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担忧，和很多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让她控制不住小声哭起来，她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抽泣着，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这是怎么了？她也在问自己？难道是因为林仲的语气？因为林仲生气？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商量的孤单？还是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是自己好心办坏事？还是担心给貌致带来伤害？忽然她发现自己怎么那么在意林仲的话…… 多希望有个闺蜜能和自己说说话，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样的乱无头无绪。 就这样臧羽一个人折腾了半天，又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好笑，摇摇头，整理了一下妆发，又出门去了。 林仲看臧羽走了，心里想，她不会被我吓哭了吧，然后也没多想，就抱着貌致去看貌妩了。 臧羽收拾好慢悠悠地走到貌致貌妩的屋子，看到林仲还在那里，臧羽做好表情管理，走进门去。林仲看臧羽来了，说：“不要难受了，我和貌致已不在意此事。” 臧羽心里白了林仲一眼，“嗷。”了一声，没有再理他。 臧羽摸摸貌妩的小脚丫，小脸蛋，感觉貌致有了一些孩子的活力。又摸摸貌致的小脑袋瓜。 林仲走到臧羽身后，把手掌放到臧羽的头顶，拍了拍，说了声：“走了。” 臧羽愣住了，她还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林仲的手放在她头顶的感觉，她抬起胳膊用手摸摸自己头顶，心里十分迷惑地想，他这是干什么？！ 林仲潇洒地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臧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摇着婴儿床，思绪飘着。 林正回到府里，一边想着巧妙的计策，一边睡着了，他休息了几个时辰，拿着几身便服就出了府。 这绸缎带的主人，他倒是觉得很神秘，自己从来没有在都城听说过这号人物。按说这不俗的女子，去往哪里都会很显眼，除非她喜欢深居简出，总是隐蔽起来。 一晃眼，林正穿了一身公子哥的衣服，一手甩着一块玉佩，款款走进芳华阁，这种地方，那消息是绝对的灵通和机密。但是如何拿到自己正想要的消息，就是一个十分需要技巧的活儿了。林正原本不是一个爱玩儿的人，装一个公子哥，还是需要一些演技的。他往那软塌上一靠，把玩着玉佩，随即就有老鸨前来招呼。 “呦～这位官人，您久等了，看您眼生，可是为了我们哪位小娘来？” 林正摇摇头，拿起玉佩说：“美者方可得。” 老鸨一看是个话不多的爷，也没多聊，就赶紧应和着：“好嘞好嘞，官人稍候，我们这儿最美的女娘就来～” 林正摆摆手，示意老鸨快去。 不一会儿，红花柳绿的年轻小姑娘们就涌来了，围着林正站了一圈。林正一看，怎么这么多人，便抬眼环看了一下，问了一句：“都叫什么名字？” 姑娘们挨个说名字，“奴家胭脂”“阿花”“小黛”……最后只听低低地一声“飘飘。” 林正听最后这声音怎么这么小，感觉年纪很小。他仔细看看那声音的来源，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穿着不算太纯白的衣服站在右手边上，头发轻轻挽起，额前一些碎发散落。林正一指，“你。” 然后又对其他人摆摆手。其他人识趣地带着一丝丝失望走开了。 飘飘跪坐在林正靠着的案几旁，给林正斟酒。林正看着她，离近看，确实年纪很小。林正突然有点不落忍，但很快又镇定，看着她纤细的手，手背上的骨头，随着手指一动一动可以清晰看见。 林正问：“年纪几何？” “奴十一。” “嗯。” 林正没问飘飘便没有再言语。 “可会饮酒？”林正问。 飘飘停顿了一会儿，回答：“会。” 林正说：“那，你带我逛逛这芳华阁吧。” “啊？”飘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很少有客人，因为比较消瘦，话也不多，还长得不算很讨喜。除了经常被打骂之外，倒也落得个清闲。也许自己哪一天被打死，倒也是解脱。还没有人要让她带着去转着看阁里的。况且，他不是问会不会喝酒吗，怎么又变成逛阁楼了？ 林正站起来，轻拍飘飘的肩膀。 飘飘赶紧跟上林正。 林仲坐在自己的榻上，看着摸过臧羽头发的手，自己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想要摸摸她的头，并且真的拍了拍她的头顶。林仲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一看到臧羽就想笑，有什么开心的事也总是望向她，站在一起身体也不由得想要向她靠近，当她差点被呼延图动手时，自己注意力有多么集中……然而他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林仲走到木架上拿起那个有些落灰的木剑，上面刻着一个“林”字。 “多年不见。”林仲看着木剑说着。用手擦了擦木剑上的灰尘。 这木剑是一个叫阮琪的女娘送给他的。就是那位十八岁的“心上人”。但是这个女娘，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因为她欺骗了他，就算她没有欺骗他，他们也不会走在一起了，因为，她是一个决计不会妥协和改变的人，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个人叫，阮琪。 林仲并没有把木剑扔掉，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之后，又放在了那里。毕竟那是自己成长的一部分。但是，以后呢？等自己想明白怎么处理的时候，再给它找个去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