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计划
臧羽看着两个孩子，又看看林仲，这下，他们的计划改如何进行呢？既然林仲决定收留这两个孩子，那是定要保他们周全的。可是现在的情况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带两个孩子回家的样子。 “林仲，你想好了吗？明天我们该怎么带着两个孩子呢？”臧羽郑重地问他。 林仲抬起垂着的眼眸，浅浅笑了笑，“若留此二人独自生存于这深山，定是死路一条。不如与你我一搏，方有一线生机。汝勿忧心，吾皆有安排。” 臧羽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了很久。 夜晚，屋外大雨淅淅沥沥，时而变大，哗啦啦的雨声，也没有吵醒屋里睡着的两个孩子，应该是又饿又困了。臧羽躺在貌妩旁边，眼皮也慢慢变沉了，就这样缓缓睡过去了。睡梦中，她看见屋外，门口林仲的背影，他在那里站着，背影高大而宽阔。她好像看见林仲低头默默抽了一支烟。当然，那也不过是臧羽睡梦中假象的样子。 臧羽看看身旁的貌妩，安睡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又搭着那件黑色的披风，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甜。 臧羽对于爱情，期待中参杂着担心，她不明白爱情到底是要如何，只是觉得对于别人的好，总是要回报的。这种快乐和幸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会稍稍有一种自我严苛要求的负担，她还不明白什么是爱，不明白如何回应别人的善意，如何尊重自己的感受。只会想自己怎么才能做得更好，不必辜负了他人对自己的好意，世界对自己的善待。真是个傻傻的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如果说长大，臧羽的认知里便是更多的责任更多的担当更多的严谨，其实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尊重自己的感受的前提下去用关心、爱护和支持去回应何尝不是一种长大。 臧羽胡思乱想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林仲则在雨夜中清醒，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林仲和臧羽安顿好貌氏姐妹二人，告诉她们待到晌午便来接她们。貌致点头，臧羽心想真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孩子。 林仲、臧羽和林正三人便去往山顶，观察着即将到来的朝阳，等待着第一束光照到的地方。 感觉黎明来临前最是凉意深深，当天空开始露白，那种黑夜白天的交错，有一种穿梭人生命的力量，这种恍惚，让臧羽想起了自己的祖母。那年她还上小学三年级，她们语文老师留了作文，让她们观察日出。 臧羽拉着祖母，祖母就这样陪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外孙女，穿过那条狭窄的小巷，走到房子背后的一个高高的坡上，这坡上还有几家住户，最有趣的还能看到自己家和邻居的院子，那个视角很神奇，一直是臧羽想去的地方，但很少来过。就像现在的他们三人，祖孙二人也占据了最高点，等着那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日出。 后来她才明白，也许日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绚烂，那么惊艳，但最重要的是，你和谁看了日出。就像臧羽和祖母。 从那以后，那仿佛是一个回忆穿梭点，她想念外婆时候，看日出时候，都会通过这个回忆穿梭点，回到那个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刻，永生难忘的时刻。 臧羽回想着，突然听到林仲轻声提醒道：“朝阳将至。”臧羽不是习武之人，思绪飘散，而林仲和林正神色严肃，一边观察着天色，一边观察着山间的动静。他们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每一棵树木，每一座山头。 天色逐渐开始变得灰蒙蒙，如果没有耐心的话，猛然看起来天空没有什么变化，但一直观察，就会发现，色彩渐变，是最相近的那种色彩，非常轻微的变化。林仲看了看臧羽，眼中闪过一些担忧后又迅速消失，提醒道：“臧羽，按计行事，小心为上，吾等护汝周全。” 臧羽听到林仲的话，看看那逐渐出现金色光芒的天空，她知道，天快要亮了，自己也要去完成任务了。谁能说不害怕呢？她真的相信林仲吗？他真的可靠吗？会没有变数吗？臧羽真的好想逃…… 林仲递给臧羽一包东西，那是扔到地上就会化作一片迷雾的粉末。林仲告诉臧羽如何使用，拍了拍臧羽的胳膊。臧羽握着那迷药粉，盯着林仲看了看。林仲也盯着臧羽，都说眼神接触是亲密接触，这一眼，胜似千言万语，又不曾说过一字。 臧羽扭头看了看天空，第一缕朝阳的光芒，即将破云而出。 三人盯着那光，真的是有金色的，照在大地是冷白色的，远处还有些看不清，但已经将明。那光逐渐逐渐地变亮，照在了东南方的一座山头。那座山形似屋顶，被称作屋山。 林仲非常迅速地说：“动身。”环起臧羽飞身上马。林正紧随其后。 臧羽不会骑马，所以林仲需要把她送至屋山附近，再悄然护送。臧羽下马后，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从山脚到了还未到半山腰附近，臧羽已经脚力不济，毕竟是一个旧未锻炼的女孩子，且山路不平坦。林仲远远看她脚步慢慢缓了，知道臧羽累了。他让林正用石子暗示臧羽停下休息。 臧羽坐到树下。林仲和林正则远处警惕，林仲问林正：“曾有传言屋山阴处屋山洞，此屋山可有何不同？” 林正说：“不若由阿正前去探查，公子稍歇。” 林仲点头，嘱咐道：“务必谨慎。” 林正闪身而去。林仲便一刻未歇地盯着臧羽及其周边动向。 没有太长时间，林正便回来了。 林正握拳举剑向林仲禀报到：“屋山背面，确有一处空洞。”然后抬眼看了看林仲。 林仲疑惑，他们难道是要到洞中见面？林仲安排林正四处悄然巡查，空洞处汇合。 林仲观察好周围确定安全，走到臧羽跟前，说：“汝紧随我。” 臧羽被突然出来的林仲吓了一下，林仲浅浅地笑了笑。林仲带着臧羽走了更隐蔽的小路。在林正回来之前，他要确保臧羽安全，不会轻举妄动。臧羽也连忙跟上林仲，还是离得近一些比较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