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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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正文卷第二百九十七章秘籍孙福这一瞬间想到的是苍州府。 想到的是青河帮。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青河帮内,江然那一刀鬼神惊,几乎将整个青河帮一分为二。 方才江然演练无穷尽的时候,他也眼看着那刀光直奔九天。 若是江然再给些内力,说不得直接斩到了九重天上。 如今一刀变成了十刀,除了两刀落地之外,其他的朝着八方蔓延。 这一下,怕不是整个唐府都得被江然一刀劈成八瓣? 更可怕的是,江然这刀罡无穷尽,内力自给自足,没有此消彼长的后顾之忧,这八刀会不会直接再将整个锦阳府切成八瓣? 到时候天上阙都省事了! 好在结果并没有如同孙福所想的那般可怕。 这八道刀罡,只是切开了这院子,便消散无踪。 江然轻轻抖了抖手: “感觉这一刀,好像过于华丽,有点华而不实?” “那得看你怎么用。” 老酒鬼老神在在,对于周遭被江然刀芒劈碎的房子,全然没有多看一眼,而是灌了一口酒说道: “你既然已经取其意,忘其形,如何施展不也就存乎一心了吗? “另外……你这一刀还有一个小问题。” “说来听听。” 江然回到了老酒鬼的跟前。 老酒鬼笑着说道: “用力太猛!内力太强,刀芒太沉,轻则快,锐则锋,惊神九刀奥妙无穷,外九刀更是以变化无常著称。 “内九刀根据个人理解不同,因此招式各不相同。 “但本身既然是架构在外九刀的基础之上,那本身也应该取‘轻灵诡变’四字,如此方才最容易内外相合。 “伱这一刀取造化正心经的武学精艺,是极为上乘的刀法,切莫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变得笨拙,否则的话,就不仅仅是花哨了,遇到高手,甚至没用。” 江然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老酒鬼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无穷尽草创于奔马县。 第一次出手,对付的是阳月二君。 这老两口不服气,就想跟自己的刀罡硬碰,这才死在了无穷尽之下。 此后这一招,却极少出手。 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 再不然就是自觉一旦出手,对手必然可以闪避。 老酒鬼方才指点的那十种变化,便是分摊刀罡,一化为十,以刀罡塑造囚笼,剿灭八方对手。 可若是再变轻盈锐利,走奇诡二字,当中变化就更多了。 当然,却也不必舍弃最初的那一刀。 不同场合应对不同对手施展不同招式,刀法并非不便之物,自然是随心所欲而行。 心中念头至此通达,江然轻轻点头: “我大概知道了。” “那就行。” 老酒鬼说道: “三分靠师父,七分得靠自己,有些东西不必说的太明白,少了自己思考的,永远都不是最好的。 “你先好好琢磨琢磨这一刀,为师就先休息一会……” “等等!” 江然连忙喊了一声。 老酒鬼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还有事?” “招式衔接之上,你可有什么要指点我的?” 江然问。 老酒鬼想了一下,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册子。 江然顿时满是狐疑的看了老酒鬼一眼。 老酒鬼大怒: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那狗刨一样的字,也好意思写秘籍?” 江然毫不客气。 “要是不要?” 老酒鬼瞪眼。 “要。” 江然毫不犹豫。 老酒鬼一甩手,就把手里的册子扔给了江然。 江然接过来瞅了一眼,就免上面好似猫爪狗刨一样的写着两个字:秘籍! “……你还真的是朴实无华。” 江然叹了口气。 “花里胡哨最是丢人现眼,朴实的才是最好的。年轻人,你得慢慢学。” 老酒鬼说到这里的时候,喊了一嗓子: “老孙老孙。” 孙福身形一晃,来到了老酒鬼的跟前: “断先生。” “送我回房……累了想睡觉。” “是。” 孙福老老实实的推着老酒鬼回了屋。 江然想了一下,先把秘籍放在了怀里,然后在地上那人身上瞅了瞅,然后拎起了还带着半截身体的脑袋。 等孙福安顿好老酒鬼,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江然正拿着横刀切人头。 孙福看的心中满是欣慰。 少尊虽然跟在断东流身边长大,但终究是我魔教中人,果然心狠手辣,人死了都不放过,非得切下脑袋才好! 江然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眼神里有古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道: “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他人是杀了,可杀的是谁却不清楚。 孙福想了一下说道: “此人非属魔教中人,其人武功属下也未曾亲眼得见……倒是不清楚此人身份了。” 他确实是没见过这人施展,因为这人还没来及就死在了江然手里。 “……那就算了。” 江然叹了口气,随手把人头扔到一边: “找人收拾收拾吧。” “是。” 孙福答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少尊可以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 “好。” 江然点了点头,就进了屋。 来到房间之内,他坐在桌前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摊开了那本秘籍。 其实说是秘籍,当中无非就是老酒鬼修炼惊神九刀这些年,所记录下来的练功心得。 江然仔细品读,发现老酒鬼写这秘籍,文字并没有封面上那般不堪入目,当即逐渐沉浸心神。 而当中有一段,叫江然颇为在意。 其上所书【近日行刀,变化之间,时有所碍。刀法进境,亦为此所阻。昔曾耳闻,山中高士观百兽以为师,以天地造化自然为师,领悟无上大道,私以为,此举可为吾之师。】 江然把这一段反复看了两遍,知道这应该是他少时练刀的时候,遇到的困扰。 便如同现如今,江然行刀之时,也有转圜不如意的情况发生。 从而被老酒鬼窥破破绽。 他想了一下,往后接着翻,却没有见到老酒鬼从百兽,以及天地造化自然之中领悟到了什么。 一路看下去,一直到快要翻到一半的时候,方才见到老酒鬼恼羞成怒一样的在秘籍之中写道: 【天地万物生灵造化以为师,属实虚妄之言。我日观夜观,看花吾眼,亦无所得。 【今青央问吾,所看为何?吾如实答复,青央掩面而笑,虽美不胜收,却羞煞吾也。 【青央笑言,汝之九刀可尽悟否?吾答未悟。 【青央又笑,即未尽悟,何以圆融?吾如遭雷噬。】 “青央……” 江然伸出指头,在这两个字上轻轻摸索了一下。 这两个字是第一次在这秘籍之中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江然的错觉,总感觉老酒鬼在写这两个字的时候,格外认真。 一笔一划,用心勾勒,似乎只是这书于纸上的名字,也不愿意草率落下。 他心头隐隐有所明悟…… 却又摇了摇头,重新看了一遍这一段,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当今之世,平日里和人交流说话是一回事,落到纸上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书面语言啊……” 江然摇了摇头: “不过看这个意思,老酒鬼当年是想差了,当年他以为可以从天地造化自然入手,圆融九刀之上的招式衔接。 “这位青央……却说,九刀都未曾尽数领悟,拿什么去圆融九刀之中的衔接破绽? “难道说,我也要等九刀尽数领悟之后,方才能够抹去痕迹?” 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感觉有些道理。 惊神九刀之中的外九刀和内九刀全然不同。 外九刀变化莫测,每一刀皆有数重变化。 招式衔接如行云流水,自第一刀到第九刀最后,甚至可以恰到好处的接到第一刀第一变之上。 哪怕翻来覆去的去用,也不会有丝毫破绽。 这也就算了,江然将这九刀融会贯通,了然于心,可以根据临阵变化不同,任意自行搭配,也不会有转折破绽。 可内九刀……至今为止,固然是每一刀皆有奥妙不同。 但要说以鬼神惊直接接上俱无形,这当中其实是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这些问题在面对武功远不如自己之人的时候,尚且很好解决,因为他们甚至连鬼神惊都接不下来……俱无形一出,更是只能闭眼等死。 可拿来对付天上阙的高手,是不是还能那般无往不利,就很难说了。 哪怕对付天上阙轻而易举,今后难道就再也不会遇到其他高手了? 武功自然是破绽越少越好,除非这个破绽可以拿来骗人。 让对方以为得计,结果却是落入陷阱之中。 这才是上乘武功! 他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然后继续看。 将这一整本秘籍全都看完之后,江然感觉自己又多了许多念头想法。 于这惊神九刀之上,又有精进,似乎恨不能立刻就衍生出第五刀来。 但是他强忍着冲动,没有这么做。 这本秘籍是老酒鬼练刀的心得体会,是属于老酒鬼的路。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这秘籍就是他山之石,不能取来替玉。 否则就会如同老酒鬼所说的那般,江然很难再走出自己的路。 “需得将这些内容尽数吃透,再融入自己的思考于其中,方才能够真正的催生出属于我的第五刀。” 江然心头有所明悟,忽然听得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推开门,就见院子里积雪已经有了厚厚一层,天日正中,已经快要到晌午时分。 一扭头,就看唐员外和唐诗情,以及唐画意叶惊雪等人联袂而来。 “回来了?” 江然看到唐画意,便是一笑。 唐画意则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 “我去巴巴的给你跑腿,你自己竟然在这里偷闲……当真岂有此理。 “给你给你,你要的大姑娘大小伙子,我全都给你带来了,险些没烧死我。” “烧?” 江然一愣,发现唐画意发梢之上,确实是有几根好似遭遇火烤而卷曲: “怎么回事?” “柳院地下的事情被人发现,那帮歪门邪道,放火烧了柳院泄愤。” 叶惊雪在边上轻声开口。 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唐员外,以及不远处站着的孙福。 唐员外是唐家姐妹的父亲,自然是魔教的大人物。 那孙福是唐家的管家,满脸深沉,也是深不可测。 和左道庄庄主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进了魔教总坛了。 也不知道师父要是知道自己现在和魔教的人沆瀣一气,会不会气的活转过来,取走赠予自己的一身内力? 江然听到这里,忽然有些心疼了。
老酒鬼的事情间不容发,导致柳院内的事情功亏一篑。 不仅仅是天上阙的五欲追魂令未尽全功,自己打算带着一帮邪门歪道,直奔衙门领赏的计划,也泡汤了。 早知道老酒鬼屁事没有,自己何必巴巴赶来,让他自己欺神骗鬼去呗。 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是没有转圜余地,只不过现如今自己不好脱身,这件事情还得让唐画意他们帮忙跑一趟。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了唐画意一眼: “你是不是傻?” 唐画意看他面色哀伤,又叹气,本来还挺感动。 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气的差点没原地飞升,狠狠将颜无双扔给了江然: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画意!” 唐员外大怒: “不可无礼。” “没事没事。” 江然一笑,看了唐画意一眼,又顺便扫了一眼颜无双。见到她还昏迷不醒,便对唐画意说道: “我是想说,着火了你就别去了。 “为了一个田有方,你要是有所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唐画意闻言顿时转嗔为喜: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点良心。” 叶惊雪在一边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什么场合啊? 你jiejie和你爹都在呢。 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遮掩一些? 唐员外则下意识的看了唐诗情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只是看着江然眼神里泛起淡淡喜色。 索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爱咋咋地。 孩子们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行了,别在门外站了,先进来吧。” 江然让开位置。 唐员外说道: “你们叙话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不打扰你们了。” “好。” 江然抱了抱拳: “唐员外慢走。” “你师父他……” “哎,指点了我一会武功,就耐不住风寒酒热,进屋休息去了。” 唐员外闻言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隔壁房门,终究是转身离去。 余下众人一起进了房间这个房间。 江然把颜无双,以及叶惊雪提着的楚云娘全都扔到了床上。 又看了看唐诗情手里的田有方,指了指地面说道: “先放下吧。” 和其他两个人不同,田有方是醒着的。 只是看上去颇为狼狈,一身黑灰,这人本来就脏,现在都没人样了。 他各种意义上黑着脸看着江然,还想着江然方才对唐画意说的话,什么叫为了一个田有方有所闪失该如何是好? 合着我就不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吗? 而且……眼前这人,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江然首先开口。 田有方:“……” “我点了他的哑xue,免得他问东问西,我懒得跟他解释。” 唐画意说着,屈指一弹,嗡的一声,田有方喉咙一侧微微一跳,当即开口: “原来童千斤竟然就是江然! “我在锦阳府外……见过你。” “见过就好。” 江然一笑:“我看田兄似乎有不少的苦衷在身上,所以方才请来一叙,还请田兄莫要介怀。” 田有方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四肢,黑着脸说道: “你这是请?” 哪有把人四肢拆了之后,装进大箱子里的这种请法? “对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江然笑道: “田兄一身本领,若不如此,只怕难以请到。” “……好,那你请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田兄快人快语。” 江然一笑: “我想请田兄为我做事,不知道田兄以为如何?” “你这是痴心妄想。” 田有方冷笑。 “不急不急,田兄不必这么快答复我,可以好好琢磨琢磨再说。 “不过我提醒田兄一句,吴笛已经答应为我做事,这孩子天真率直,很好掌控,所以田兄可得慎重考虑。”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田有方回答,便屈指一点,施展霞光定xue手,又封了他的哑xue。 然后对唐画意说道: “人头呢?” “在这里。” 唐画意拿着一个包袱包好的脑袋,放在了桌子上: “左道庄庄主的人头……这颗人头拿到执剑司那边能换多少钱?” 江然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颗脑袋价值黄金三万两。” “三万两……” “黄金!?” 叶惊雪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捉刀人这么赚钱的吗?” “要不你跟着我干?” 江然笑道: “其实对于这方面,我最近很有想法。” “啊?” 叶惊雪一愣:“什么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 不等江然开口,唐画意就举起了手。 唐诗情和叶惊雪就一起看着唐画意。 江然一笑: “你们先聊着,这颗人头我得尽快出手。” “这么急?” 唐画意一愣:“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你们留在这里,照应一下我师父。” 江然说道:“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