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练飞
刘雨桐又激动，又恐慌。“赵铁胆，你流氓！” 突然袭击，你什么人啊！ 她向赵铁胆喷唾沫星子，连踢带踹。 “救你出来，你却连骂带踹？”棉帽大侠责怪。 “我刚才那是又正在拍电影……”刘雨桐向棉帽大侠解释，“送我回去，反正你也跑得快。” 赵铁胆就送她回去。 送达后赵铁胆告别时，她回头瞅瞅棉帽大侠，粉脸上似乎还有气愤，又似乎有点留恋刚才的拥抱。 赵铁胆则在嫌自己刚才跑得慢。毕竟鞋底子只要落地就有摩擦力，不如会飞。 可人类还没有一个会飞的。个别自称或人送外号飞人的，也就是会跨栏跑跑得飞快罢了。有个叫飞天蜈蚣的，也就是能打旋子。有叫飞天鲸的，竟只是个优秀网络写手。如果会飞，体能立即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铁胆在系统的人海里找来找去，没找到一个真会飞的。 好在系统会有bug出现，赵铁胆在身体交换游戏里发现了一只白母鸡。 赵铁胆眼前一亮。 鸡的翅膀也是人类极为艳羡的。 鸡虽然不像大雁一样会去云空表演，也没苍鹰或大雕的长空射击，但它也有一双有力的大翅膀，飞上树尖轻而易举。 他小时候就最爱看鸡在大槐树上练立定跳远。 有的从大槐树冠飞跃到北房顶上去，不论叫飞还是叫跳，人类都自愧弗如。 是有些人为了鸡不跑去邻居家串门啄食人家院里种的蔬菜，把鸡翅膀剪了，造成鸡的腿越来越壮。 所以古人有古文中说：善飞者斩其足，善走者剪其翼。 就是专门培养有长处的鸡的长处。它飞的天赋好些，就剁掉它的双脚，让它只能飞，于是飞的天赋得到极致发挥，越来越善飞了，等到比赛飞时，那就是飞鸡冠军。 相对的那些腿脚有力的，腿脚像形意拳里崇尚的鸡腿，就时常一遍遍剪除它的翅膀，让它一直只使用腿脚，然后它的腿脚就得到了专门培养，就能得竞走冠亚军。 所以当翻阅到游戏里可登录人员名单里有只白母鸡，赵铁胆非常高兴，马上点下去，选择了这只母鸡。 假如这只鸡不靠谱，退出游戏就是。 进入这只鸡的身体后，赵铁胆还真的想退出去。 因为这只母鸡被扣在了席篓子里头，孵鸡呢。 赵铁胆是来练飞的，可不是来坐月子的。 鸡于是不再卧着，站起来往高处跳。 无奈席篓子上压着几块板砖呢，顶不动。 忍忍忍。 终于等来机会，白母鸡趁了女主人给它放风的时候，俩爪子蹬开，一对翅膀电风扇一样忽闪，夺路而逃。 很快它冲出了厢房，冲到了院子里，上了墙头。 一低头，看到了邻居家那么一大群鸡。它一个俯冲，去人家鸡群里入伙了。 大家在一起多热闹，多看看人家怎么飞，也好练飞练得快点。 鸡群里的公鸡马上钟意了这只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母鸡，再不肯瞅别的母鸡一眼。 白母鸡看到，那只公鸡色咪咪的，馋它的秀色，眼光变得狼一样。 你个难看的，不应该打光棍吗，却这么有母鸡缘，天天给这么一大伙子鸡压蛋，还又添了个雪白羽毛的。 不是这只公鸡相貌丑陋或羽毛难看，是它只有一条半腿。 原因是它的主人不靠谱。 主人当初为了不让这只鸡去别人家，把一只破鞋拴到了它的腿上，结果勒勒勒，把那条鸡腿硬给勒断了。 好在翅膀又已经长出来了，公鸡的一条独腿很粗，比一般的大公鸡的腿要粗三倍。它跑得很快，再借助翅膀的力量，主人想再逮住它剪它的翅膀，已经极难了。 况且主人已经不剪它了，因为要靠刚成年的它给母鸡们压蛋。 一伙鸡里必须留有一只公鸡，不然母鸡们下的蛋会孵不出小鸡。 但这只大红公鸡现在不肯压别的鸡了。 它觉着白母鸡这个俏佳人一顾倾城。 它光一门心思往白母鸡身前蹭。但白母鸡总能及时避开它。 主人家的小男孩最爱看家里这只大红公鸡压蛋，每天要用手机往朋友圈里发视频，赚粉丝。 今天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公鸡压，就气得饭也不吃了。 小孩绝食，家长就知道了公鸡的偷懒，就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鸡。 小孩等了一天，一直等到火烧云，母鸡们陆续钻窝，只剩一只黑母鸡了，公鸡还没那意思。 小孩急得哭了。 最后那一只黑母鸡也钻窝去了，公鸡也低下头打算钻窝。 小孩不干了，拿根竹竿去了鸡地窝子顶端的窟窿眼儿里往里捅，捅进去后瞎搅和一气。 有几只鸡包括那只大公鸡被搅和出来了。小孩把地窝子门口用砖头堵了，不让它们进去了。 几只母鸡一门心思要钻进去，围着鸡窝门口徘徊，小孩就用竹竿子抡它们，打得鸡毛乱飞。 家长就过来抡圆了巴掌，打在小孩的屁股上。 逼着小孩回屋里吃饭，小孩拿起个馒头往地上摔。 家长就打得更狠。小孩哭喊连天。 第二天，小孩继续追踪大公鸡。昨天没拍到视频，今天一定要拍到。 可赵铁胆绝不会允许它靠近。 好恶心的事啊，万万不可。 还是赶紧练飞，练好了就赶紧退出游戏。 白母鸡鸡上墙头，上房顶，上树冠，紧练忙练。 独腿公鸡紧忙追随。 白母鸡看树上也不清净，就一使劲，练习从树冠直接飞往院子外头的野地里去。 公鸡也跟着飞了出来。 其它鸡也纷纷跟随。 野地里的蚂蚱蟋蟀们有觅食的，有搞对象的，正玩的开心，鸡们一来，生活全打乱了。 公鸡母鸡们吃了个饱，还练了室外体育，个个精神抖擞。 小男孩扛了竹竿来了，往家里撵它们。 白母鸡钻进了青纱帐。公鸡犹豫了一下，也钻进去。其它鸡就也跟随。 家长隔着墙头看小孩把家打丢了，气急败坏，奔来一手揪了孩子的衣领，一手啪啪地拍。 小孩哭喊：“我要拍公鸡压蛋的视频，我要坚持当网红！” “当你娘的网绿吧！” 家长把孩子的手机夺了过来，一使劲摔到了地上。 手机不仅屏碎，别的零件也分崩离析了，手机卡也练开了跳高。 孩子哇的大哭，趴地上去又爬又滚。 家长再踢两脚，不管了，回家去拿把粮食，再回来引。 终于把一些鸡引回去了，只剩下一只大公鸡和一只邻居家的白母鸡。 男孩也回家去了，哭丧着脸去玩拼图了。 玩的就是拼那个被家长摔坏的手机。 他不是手机厂技工，哪里拼得上。 就算手机厂最高级技工来了，那手机也拼不上了，太碎了。 小男孩患上了急性抑郁症。 青纱帐里，大红公鸡熟能生巧，冷不防把白母鸡压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