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巧遇与密辛
埃鲁，红石联邦，首都。 红石城。 莎尔娜一脸愉悦地走出一栋小楼。 她在这地方碰到了老熟人彭罗斯，这位经营灰产的地精商人又给她慷慨解囊地赠送了一大笔资金。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她可是派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汤姆，去给他打下手呢——虽然对方大概不会这么想。 王都的事件结束之后，莎尔娜回到了埃鲁。 度过几天清闲假期之后，她收到了来自安德烈的传信，来到红石联邦的首都，和他们一起解决了一个恶魔信徒的高阶祭司。 和以往一样，恶魔信徒们的态度还是异常狂热，甚至比当初尤有甚之。或许这也和他们口中末日的期限越来越近有关。 战斗中莎尔娜也见到了两个有意思的家伙，来自红石联邦的军方。 看来从冷凝器镇发起的联军计划已经初见成效，但她没兴趣掺和太多。事件结束之后，她就开始了瞎逛模式。 “哎，不愧是首都，到处都是人嘿。”莎尔娜随意感叹道。 比起冷凝器镇，红石城的街道风貌看着要高级不少。街道布局更加规整，高层楼房更多更密。 不过，听说红石城的老旧工业区，长年累月堆积下来的脏乱破败，比某些荒野上的凌乱聚居点还多。 但这也是各种大而臃肿的城市的常态。 在街道上兜兜转转时，莎尔娜突然顿住脚步。 得益于进阶之后提高的感知能力，她此刻隐约察觉到了某种陌生的窥视。 “嗯？”莎尔娜眉毛一翘，身形瞬间消失。 再一晃眼，她已经出现在了附近某处大楼的楼顶。 一个穿着奇怪长袍的人正打开一道光芒编织的门扉，俯下身似乎要钻进去。但莎尔娜到来之后，魔力场震动，他的动作立刻僵住。 “刚刚鬼鬼祟祟窥探我的，就是你吧？”莎尔娜不客气地问道。 那人见状，转过身，无奈地对她鞠了一躬：“抱歉，我只是按规矩行事，却没想无意中惊扰了您。” 莎尔娜注意到这人长相有点奇怪，皮肤偏黄，眼瞳也是银色，完全不像主位面中的种族。 “你是？” 男人抱歉一笑：“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查卡，隶属于埃鲁之眼。我是负责在红石联邦区域进行观察记录的外派人员，红石城是我最常用的落脚地。” 他递过来一张金属制的名片，上面画有一个奇异的眼睛。 埃鲁之眼？这是什么？ 莎尔娜接过名片，心中升起疑惑。 “莎尔娜小姐，这是我们组织的名片。我知道您的事迹，相信您一定早已达到了接触组织的标准。但我只是个小小的外派人员，其他人会负责的您的联络……” 说罢，他就往后退了一步。 “诶等等——” 莎尔娜话音刚刚响起，查卡往后溜的动作就更快了，几乎只是瞬间就把整个身体塞进了传送门中。 邦！ 然后他就撞了个五荤六素。 “急着跑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阻止他逃跑的自然是莎尔娜。她拎起查卡的衣服，满脸好奇，“还是说，你身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我，这，我只是……”查卡把头撇在一边，完全不敢注视莎尔娜的眼睛。 “嗯？”莎尔娜从他的动作中察觉到某种意味。 似乎……他知道自己的种族身份。 这就让莎尔娜更感兴趣了，她蹲下身，板正查卡的脑袋。 噼啪！ 他闭上双眼，腰间和衣领内侧，几块防护精神用的法术符咒也当场爆开，但仍旧阻止不了莎尔娜的精神入侵。 毕竟，她此时的各项能力，都早已超出正常的魅魔不少。 片刻后，莎尔娜放开他。 “埃鲁之眼……”莎尔娜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些情报。 查卡是一个来自主位面之外的位面观察员。关于他的大概身份，倒是没说假话。 他隶属于一个在埃鲁世界到处都有分布的组织，叫做埃鲁之眼。 他们历史悠久，早在上个纪元之前就成立了，见证了上一代法师文明的兴盛和离去。 比如，埃鲁的纪元更替，在以前已经发生了许多次，只不过上一次闹得特别大。 在以往，天界诸神和深渊领主们把主位面的文明清洗一遍，打回原始状态，再重新造人，重启文明。 这就是一次纪元的轮回。 清洗世界的过程中，当然少不了反抗，但并不会特别激烈，因为神祇的许诺和恶魔的蛊惑，让世界上的人相信他们还会有下一世，如今只不过要走一遭转世的流程。 虽然这一过程几乎相当于死了一回，但最起码灵魂还能保存完好。 若是轮到【秩序】出手，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它会将整个人的灵魂分解为最基本的粒子，什么都不留下。 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天界诸神和深渊领主们的行为，反而会给这个世界的文明保留更多的元气。 但被清洗的凡间生物会不会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法师文明离开时，埃鲁之眼的组织分成两拨。一拨搭载法师们的浮空城离开，另一拨留了下来，他们有另外的方法保全自己。 他们将自己的归属和种族改变，成为外层位面的居民，遵循外层位面的法则，就不会受到清洗。 但总之，不管他们去了哪，最高信仰也是不会变的——代表神秘和未知的魔法女神和阴影女士。 “阴影女士……”莎尔娜有些感慨。 她在冷凝器镇时还冒充祂的信徒修女来着，没想到现在碰上了正牌货。 不过，说到这两位女神，莎尔娜又想起一个事情。 在原荒巫界的斯图恩商会，其前身似乎就是信仰魔法女神的组织。那非常相似的标志，就是佐证之一。 或许他们的最初成员，就和埃鲁之眼这个组织有关联。 至于其他的成员，大多已经全都和当初的法师文明一起，踏上寻找【起源之界】的旅途了。 “不过说到起源之界……”莎尔娜若有所思。 起源之界，传言是埃鲁世界的原型。不过具体怎样，查卡就不太清楚了。 或许他背后组织里有人知道？ 于是莎尔娜拍醒他。 “你知道咱是有本事的人，对吧？”她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啊，当然……按照我们的评价等级，你的接触价值……很大。”查卡神情恍惚。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成为你们的核心客户啊？” “这个……得让上面判断。” 莎尔娜点点头，话锋一转：“听说，对于核心客户，你们会开放很多好处，比如隐秘消息的传递，或者珍贵物资的买卖……你们总部，有什么好东西吗？” “有，当然有。”查卡恍惚回答，“但我们交易用的都是外层位面的珍贵物资，主位面如今的价值不大。” “那有什么好东西？”莎尔娜又问道，“有没有收藏什么半位面碎片，或者时空引擎之类的？” “这个……总部应该有。” “那你们的总部设在什么地方？” 查卡还想说些什么，但这个问题似乎不小心触发了关键字，他的神色一下清醒，表情还带着些许惊恐。 一串嶙峋的光芒在他身上绽开，他的身形顿时消失不见。 “这就溜了？” 莎尔娜面露遗憾。 不过她并不怎么丧气，因为她偷偷在这人身上注入了一点神力，用来追踪再方便不过，这人之后的踪迹都瞒不过她。 但目前他的方位信息还比较混乱，似乎是因为紧急传送的原因。 让米露娅帮忙实时跟踪一下后，莎尔娜便起身向外走去。 她忽然有了新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