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去哪里 Game over
Gameover! 絮音而然,如水波袅袅,在耳边断断续续。 “小伙子!” “小伙子!” “醒醒!” 啪!啪!啪! “救命!”向瑜双眼一睁,瞳孔涣散,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儿。 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超市的老大爷一脸和善,露出猥琐的微笑。 “嘶!”向瑜感觉脸颊一阵火热,赶紧用手捂了捂,“我靠,你干了什么?” 大爷摆着右手,缓缓收回,“哈哈哈,小伙子,做梦不是!” secret! 维密写真在大爷手中,如同扑克牌一样展开。 “小伙子,我猜你是喜欢这种的!”大爷满脸期许,耸了耸灰白的眉毛。 向瑜瞪着双眼,不禁心火上头,慢慢翻了个白眼。 明晃晃的的窗户,隔着纱窗,挤出一道道光投映在柜台序列的各色商品上。 不多久,向瑜晕乎乎的,抓耳挠腮看着还是原本样式的装饰,慢慢从超市走了出来。 “哎!小伙子再来光顾!”大爷招着手,“明个就来新的,记得带钱哦!包你满意!” “呵呵!”望了望日头见升,向瑜摆出一副假笑,摆了摆手,“再见!大爷!” …… 走在路上,向瑜一阵恍惚,难道刚才真的是做梦,张合着双手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变了。 再看看,高楼铁架,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 话到嘴边,向瑜却说不出口,有一种莫大的失落感缠绕上了脆弱无力的心梢。 “我……” “到底要去哪?” 一步两步,向瑜再次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条熟悉的路,学校的错落有致的楼房彷若铁块垒砌。 刺眼的光芒反射而来,向瑜遮手避下。 此时天各两边,身前错开朝天一路曲折广阔。 走到校门口,向瑜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那难捱的闷像一缕寒风吹嘘的烟吐不出口。 中午放学,有学生出来逛一逛,买点东西,他们形影缓缓,有几分少年的开朗,也有几分学者的倦气。 向瑜逆着三四人的方向,走进校门提上些许气力,刚上去教学楼就在楼梯口见到拐弯上去的虞梓晴。 虞梓晴眉目微扬,闪亮的眸子轻眨,有些许的惊讶,翻动着手中的书册与向瑜错身而过。 向瑜恍然间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抽空一般,有气无力地走向教室。 …… 日子一天天的过,空空悠悠,不经意便是光阴不饶人。 自从王天河的事件后,虽然他那一众贵子二代不再轻易招惹向瑜,但是向瑜也受到了一定的排挤。 向瑜将那日清晨的事情埋在脑海深处,都记作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每天继续过着重复的日子。 麻痹的感觉,让他压抑得不知所措,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雷诺张昊面对从未如此的向瑜,不时开导几句,但是却也是不知从何讲起,觉得好兄弟的心思已经摸不透了。 胡飞与向瑜生分起来,平日开始埋下头,盯着书本看个没完。 走到学校门口,向瑜脑海总是翻涌上来两个人的身影。 一是虞梓晴的背身重影,二是那短发少女的惊艳回眸。 持枪对决的金陵,怎么也对不上样貌,两个冰冷的少女却也有不同,向瑜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癔症。 …… 最后的一两天,总是很快啊! 不知不觉间,没日没夜的考试要画上最重的句号。 考场看过了,也遇到几个以前的同学,许久不见却寒暄了几句。 虽然不似往日,但是见面的微笑是挂在了嘴角。 6,14AM6:00 高考的第一天开始了,向瑜起了大早,一睁眼起身就看见沈希仪穿着瑰红色的花旗袍,翘着宛若春枝秋水的手臂说着。 “加油!加油!旗开得胜,不行拉倒!” “放过我,你真行!”向瑜一脸无奈,看了看窗外的薄日沉云,天光破晓一怒,自然而然百般感慨不知所云。 失落的精神,渐渐提了提,情绪也高涨了许多。 …… 向上的日轮,不偏不倚,就在那里。 而,向瑜却在考场绞弄思绪,起起伏伏,恨不得转着脑筋拐个十八弯。 虽说以前还算个学霸,但是两年不闻书文,临时抱了佛脚也终究是落入了俗套。 一个个题目,出现显示面板上,划动电子笔停停顿顿。 浩瀚文书,百丈经史,论道驳辩…… 这些到了末了,对于向瑜来说还是勉勉强强,一二分的知识还是拿出手,站不上下笔如有神的台面。 一天下来,他已然精疲力尽。 向瑜在楼层中央的一角,虞梓晴在楼层折角的一间,当他收笔出了闪烁红光的门,看向长发嫚嫚的她走上楼梯口。 滚动的电梯,将她嫣然如歌般送离他的视线。 向瑜落手扶梯上,久久不能回神。 一路而去,背影随着光轨闪过。 向瑜仰头望着天青重骤,夕阳落下霞光,拖着沉甸甸的步子回到了家。 晚上,他看着书发呆,回来的沈希仪竟换上了女仆装,说是激励一下疲惫的少年。 “铛铛铛!明天再加油哦,今天好好休息!”说着休息时分,她居然来到床边哄睡向瑜,还唱起了摇篮曲。 向瑜皱着眉毛,看着曼妙的身姿笼络满面的艳美,不知不觉思想都有点抽离出去,“放过我吧,我真服了你了,别折腾我了!” “啊——” 沈希仪压着心绪,扭了他一下,踮着脚于朦胧中宛若舞美的花仙子走开,“不管你了,感情到位了!” “考不好,可别怪我平时不爱护你!” “放心!谁……”向瑜感觉自己没了气力般,闭上双眼不留意便梦入温柔的幻想。
二日考试,依旧稀松平常。 向瑜做着做着,心思紧绷已然适应了紧张,最后还敲打显示屏发起了呆。 绷紧的铉,似乎更加快了。 一天在短影残行间,落下向晚西去的帷幕。 向瑜依旧随着那抹背影,似真似幻,在拐角驻足许久,望着光轨感觉那就像是通往彼岸的列车需要花费未知的高昂代价。 久久未挪开目光,向瑜似乎在心底把一声转身就走的短叹,当成了一种特殊的别离仪式。 刻下,一抹身影,就留在心底成为印记吧! 那青春一去不返,仿徨和不安,迟疑的想法是尾声的缀音。 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规划好了分割线,18、19岁成为该跨越栅栏的年纪。 7月上旬,难得酷暑没有了高温。 向瑜赖在家中,都快要生霉,开着空调每天虚晃度日。 第一次毫无计划,以前还知道要执拗地去撞南墙,现在只是扶着墙边桌椅走来走去。 仿徨和不安,在一天天从难受揣测也化成一种失神的颓废,不去思考也懒得思考昨天,今天,明天。 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狗屁。失去思维支点的自我虚的不得了,在每一刻都坐在制高点成为意识世界的中心。 也不知是哪天哪日,向瑜躺在床上觉得一身触电,如雾水般胀起的暖热透进了灵魂。 过了半天,才发现是停了电。 百般难忍中,向瑜拘束地下了楼,走到楼门口,想起了重度中二的Mel。 想来,还真是莫名其妙。 向瑜踢踏着拖鞋,才想起忘了换鞋,懒得回去就朝着超市走去。 还是那家,“优雅空间”! 老头不在门口,自动付款的闸门和机器滴滴响着闪烁绿光。 向瑜进去,逛了又逛,拿起放下权当解闷。 到了最后,他就提着一包薯片和汽水,出了超市的门口。 出来了,他不忘在端量几眼,咂摸着嘴巴,“真是做梦吗?奇了怪了!” 当天的场景,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那种真实感到了极致还真是3D电影一般的梦。 向瑜一会儿便甩了甩头,糟乱的头发轻扬,目光一瞥朝着住处的方向走了回去。 太阳不掩层云,露了全身有点刺眼。 长长的街道,依旧空落,像极了是人群失散中的遗落之城。 向瑜没走几步,顿了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长舒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冲动想把手中的东西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踏上几脚嵌入土里。 可是,向瑜打了哈欠,还是望着几阶楼梯,继续走向了有些昏暗的楼门口。 咔嚓! 无力的声音,推就着门锁扣上。 向瑜仰面又躺在床上,天花板似乎真能看出花来,眼睛挪不开简直着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