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舞花刀 zero
一天不长不短，稀松平常，就如此荏苒消逝。 放学后，不少的学生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地冲出教室。 向瑜一反常态，所有人都快要走了，对面的教室也渐渐地空了。 最后一个学生走出门口，他才慢慢起身，那雷诺三人可着实是吃了一惊。 “啧啧啧！” “不行啊！兄弟!” “你这搞得，女人而已，不就是爱而不得！”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张昊引颈摆手，豪放不羁。 …… “向哥哥，我是你的小美人啊！” “呕——”胡飞和张昊僵直地扭动脖子，看向雷诺一脸欠揍的模样。 怯生生的拈花柔指翘起，雷诺舞动“丰满胖润”的身躯靠向向瑜有力的臂膀。 茫然中，三观都被震碎，他们便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压住胃内的翻江倒海。 “雷诺还是你玩的变态！”胡飞忍不住吐糟起他拙劣的美色。 张昊逐渐和雷诺渐行渐远，表情几近痛苦，嫌弃不已地说道：“大可不必，你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这不是为了兄弟吗？”雷诺扭头抬起他油腻的小眼神。 这个时候，向瑜阴鸷的双目无力地转动，鹰击长空的坚决不在，只剩下满载星光悠悠的忧郁。 雷诺不禁浑身一个抖搂，心里不尽慌张，手脚失措的趔趄了一下子。 “兄嘚儿！你这眼神忒有杀伤力了！” 说着，向瑜沉郁冰冷的神色，都感觉蒙上一层薄霜，双手插着布袋步履缓重一如孤行的野狼。 …… 雷诺三人看着向瑜了无精神，对于他们的挑逗毫不理会。 只能不谋而合，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等出了校门，向瑜心思凝重，漫无目的地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 心念即砰动的那个她，是否还会出现在眼前？ 抬眸回首间，向瑜双目的眼光昏散，猛地凝练一聚，缕影纠缠成一团，绘画成为独一无二的倩影。 那是一个青春的回忆，也是承受了十几年华的所有的梦！ 虞梓晴娇丽的容貌下，青丝长缕在残阳辉耀中折返光尘。 黑白发卡相绕成的花卷缀绢，那是属于向瑜少年时的独家记忆。 翘起的幽光，浅回归露，虞梓晴微微侧首，露出粉扑扑的脸颊。或许是暮影西落的缘故，她的倩影动作定格在画中，犹如一个在花季里绽放的少女在窥探另一个奔走相随的少年。 向瑜远远看着，不再像以前那般靠的很近，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实，但是又是那么的现实。 当成梦就好，“就让我再自以为是一次吧！” 向瑜看着她走进那个光轨站口，相背而驰，不敢回看身后的越行越远。 心脏的梢头，抽丝剥茧，“这是心碎的声音吗？“ 背影远去，无声的眼泪划过脸颊…… “原来是真的，那么痛啊！” 走过街口拐角，向瑜满脸写着沉静，虚晃的脚步难掩心中的失落。 周围车水马龙，嘶鸣声却，空中的纤云拉扯纵横一线。 向瑜超然自引，忘身在耳畔的呓语。 咔哒咔哒的机械声，像催眠曲一样，向瑜抚了抚额间的小伤疤，擦手的尖锐不平让他不禁觉得奇怪。 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耳鸣幻觉的癔症。 当不经意间，向瑜仰面看向高耸的大楼。 意识猛然错乱，临近窗前的既视感，让他不免得心慌，尤其可怕的是那种怂恿纵身一跃超脱的绝命想法。 死亡是人生不得已的必修课，但是向瑜不想提前感受，应该鲜有人在死神面前保持绝对的理智。 不远处，钢铁的顶层，悬浮的魔方样式的浮格，宛若宝珠星灯！ “zero！” PM7:00 时间的讯息，电脉以波段描绘。 咔哒！咔哒！ 耳边的机械音，开始断断续续。 向瑜暗暗不安，忙的用手拍了怕脑壳。 刹那间，闪电似的痛感，顺着脑部神经蔓延了半边的脑袋，焦虑的思绪仿佛伸出一只手扼住了咽喉。 忽然，思绪被打断。 意识散漫之中，向瑜重重地长喘一口粗气。 此时，钢铁高楼之间的长巷，拉扯一声长长的尾音。 嘶哑如磨砂般，结结实实地刺激了向瑜敏感的心跳。 只见，一两个手持光刃振刀的中年男子，满身街溜子的打扮，围在一个身穿华丽衣裙的少女的前后。 向瑜慵懒的目光，斜视一挑，黝黑的瞳眸映照出那个女孩的身影。 “是她？” 蹭！ 梅尔拉动绑在腰间的刀柄，半身的百褶裙红枫一动。 光刃斡旋，那两人肆意的笑容，掩不住不安稳的目光上下打量女孩的身体。 转眼间，他们身手敏捷，猛地直勾勾地刺向梅尔。 梅尔拔刀，疾步扶风，扬起刀刃顺势一劈，震得那人手指微颤大吃一惊，急忙加快步伐震脚回退。 身后的人跳起，梅尔转身，后倾的身体快要跌倒，唯见她飒沓流星，侧翻一圈掣动的脚镇住眼下的距离。 反手的钢刀钝面，直接擦过那人的光刃。 霎时间，光刃模糊散溢，梅尔持刀上扬，冷清的面容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双手一并就要重重砍下。 见拦腰断喝，那人本能地扯动下垮，滚动在地躲开一劫。 梅尔黄褐色的花瞳中，投射出灼灼目光。 那两人见势不妙，花衬衫都被擦破，急的抽身滑脚一踢。 脚上的机械靴，闪动一环银色的光圈。 杀招朴实无华，但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攻击命门。 板直的钢刀一荡，梅尔错步挺身而立，宛如天使中圣女刀士手捻刀动，刀面上细长的刻印闪动一道长长的血色。 肘部的机括零星，辐射接口扣住小臂，紫兰色的能源核心顺着甲盖映出光芒。 空声千落，血舞花刀。 眨眼间，梅尔展现出惊人的弹跳力，一下子低回转圜恰似燕子翻飞。 刀起刀落，那人以极快的速度，相对交错，从梅尔的两侧背身掠过。 …… 滴滴滴！ 漆白的马达机动车停在向瑜的身侧，一脸胡茬寸头的司机喊道：“小哥，去哪里啊！” 向瑜被远处的一切震撼到了，这一个声音瞬间将他拉了回来。 “我——” 司机温良的目光上下打量，“学生吧！回家？” 向瑜摆手回应，“不用了，我的家快到了！” 司机看着向瑜闪避的眼神，瞟着一个方向，“好！” 呼—— 车子毫不停留，立即穿梭在分道侧边马路。 等到向瑜再次回神扭头张望，维持秩序的绿衣警司双手握着炮筒式的机控枪出现。 而，梅尔靓丽的身影不在，那两个凶徒负伤被警司的束缚甲锁擒拿住。 向瑜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身影逐渐拉长，朝着回家的路彳亍不止。 咔哒！ 门锁转动，向瑜合上门，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打眼一看，就觉得房间似乎哪里变了模样。 脊背一阵发憷，向瑜四处看了看，发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后，就走到客厅卧床旁仰面躺下。 …… 闭眼冥想中，窗外一架飞梭式的微型无人机，平稳地悬浮在一定的位置。 摄影晶眼，闪动出暗淡的蓝光…… 漫无目的神游，彻底让向瑜感受到空虚的心乱。 不到半刻，他抽开床边的柜子，看着平时装样子的书，深吸一口气翻动一页。 一页，两页，三页—— 向瑜渐渐地看了进去，古名著的晦涩难懂，也变得有趣了许多，心里的不安暂时被压制下来。 看累了，眼睛乏了。 向瑜走到厨房，水龙头流出的水，他都能愣神地看上一会儿。 窗前一阵sao乱，回家的务工满身脏污，给别人没尊严的对待了一天，依然步履轻松地走回家。 身居在此地，高楼内机械代替了大部分的生活。 他们也就剩下满足一些富人的恶趣味，有的是去做一个涂漆雕塑和人类有关的标本试验，有的是迎合他人吃喝玩乐的所需，还有的是进行呆板的机械简易安装和后期脏污的维修处理…… 向瑜看着他们，不自觉有点多愁善感，脑补闪电状的刺激再次瞬间让他的头痛不已。 脱力的无感，使得他腿脚发软。 过了不到一息，向瑜又恢复如初，他活动着轻松的身体，心中的迷惑又加重几分。 解决完吃饭的问题，向瑜看着狡黠的月色，冲着窗外回忆之前身临高处的自杀冲动。 呼——呼—呼！ 胸膛起伏，气息变得急促。 向瑜身体突然不自觉的活动，刹那间他一握双拳退到餐桌旁一阵后怕。 手翻晶屏，列表中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中，手指停止在“小姨”的两个字上。 但是，他迟疑了，手臂松垮下来，望了望窗户框住的夜色。 …… 向瑜关上房门，慢慢地走在挽月冷辉照耀的街道上。 步履缓重不休中，他看见一抹倩影。 定睛一瞧，梅尔又换了一身金蓝色的衣裳，紧致的花纹裤，搭配着蕾丝缀边的卫衣。 黑带银壳作鞘，绑带束起长发扎成高挑的马尾。 可是，钢刀却不在她的身上。 向瑜茫然的精神一绷，顾首回看寻找她的身影，来确定自己的感觉。 楼间遮挡，却怎么也看不清，黑暗中她便像是裂开的镜子照不出模样。 此时此刻，莫大的吸引力，让向瑜掩目细看，静压步子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