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愤怒的疤痕 HORNS
“SurvivalOrDestruction？” “DIE!” “DIE!” “DIE!” “啊——”向瑜揉了揉眼睛，泛红的双眸异常骇人，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甩了甩脑袋。 额角的血疤异常突兀，怒火的红色闪烁不定。 “哎吆，我靠！” “小子！”一个手照着向瑜的脸颊，啪啪就是两下子。 一把钢刀，锋芒闪烁。 天光朦胧中，只见一个梳着半边鬼剃头的小混混，长得人五人六的，右臂还装着半括式的机械臂。 “老子……什么没见过，跟这……装呢！” “把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 混混嚣张凶狠的说着，结结巴巴的样子多少让人有些出戏。 “额——”向瑜双眼迷离，脑袋还未那么清醒，泛红的双眸瞬间猩红如魔，直接甩手将刀打断，错步摇晃着一个转身。 反手一下子朝着那人的脑壳，来了个飞龙在天，冲杀盖帽，刹那间就把那人撩在脚下。 “啊……” 听着一声惨叫，街巷的暖风拂动。 向瑜摇晃着双臂，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哐当一下跌倒又爬了起来。 “嘶——什么玩意！” “雷诺，张昊？” “额~人呢？嗝——” “这两个家伙，竟然把扔到这个地方，气死我了！” “哦！哦吼！”向瑜摸着脑壳，咂摸了几下嘴巴。 不时，他皱着眉毛，脸色极其苦闷，“什么鬼，怎么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嘶——”他手舞足蹈，一会儿按按肩膀，一会儿揉揉屁股…… 全身摇晃，好像被什么折磨得遍体鳞伤一般。 “他……靠！今天碰到……硬……茬了！” 地上，那个小混混挣扎着脸，骨头像断了一样，口中发出暴躁的声音，“小子，别让……我……再碰见你！” 灰暗的夜色，模糊的黎明。 等候的一轮天光，准备冲破云霭的局限，照耀这一座钢铁江山，科技顶端创就的机械国度。 向瑜迷瞪着双眼，望着朦胧的长长轨道，早班的穹甲列车正无声从终点冲向始发点。 两侧铺设的人行道，盈着墨蓝的光，方形路灯斑斑点点，等距架着亮光实在是照的晃人。 昏沉的睡意，也渐渐笼上心头。 “好困啊！”向瑜披上帽子，手里弹着钢镚，插进脖颈铁骨项链吊坠的凹槽里。 钢镚鎏金刻花，看着类似是一枚普通的游戏币。 正面，刻着滑稽的K字，反面是一个微笑的鬼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苦逼的人生！” 就这样，他麻木到了无感，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条去往学校的路。 日头见升，透过瓦蓝的铁制城墙，窥见细长的缝隙间，那红彤彤的半边太阳。 …… 山青高中学校的大门紧闭，中央花园摆放着莫比乌斯环的回旋标志建筑。 高大的液晶屏，晃过鲜红的大字…… “不！” 向瑜习惯性地撸起袖子，亮出强壮的肱二头肌，咬牙切齿道：“怎么还不开门！” “第一次来这么早，竟然不开门！” 这时，一辆璇玑豪车，犹如一阵风般驶来，停在了校园门口。 只见，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孩，微卷的短发随风而动。 羽玉黛眉，淡画如春枝。 双眸晶亮，灿星映照琥珀。 就算是裹着校服，依旧挡不住风姿迤逦。 那俏丽的容颜，依然让人心动到，去臆想什么美好的恋爱物语。 向瑜忍不住地瞄一眼，手指摸搓着下颌，嘴巴不自觉地嘀咕：“这位同学，不知道哪个班！” “嘿嘿嘿！” 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莫名显得有点猥琐。 “噜噜噜！”他意识到什么，连忙摇了摇头，“喝昏头了？怎么这么没有定力！” 转眼间，那位女孩贴身过来，双眸闪动的目光似锋锐的荆棘利刃。 向瑜身体僵住，咽了咽口水，一动不敢动，“额……” “未成年人，出入酒吧！确认，流氓二流子！” 说罢，只留下满脸尴尬的向瑜，心脏乱腾腾地狂跳。 听着，冷峻如潇潇风鸣般的声音，感觉就像被美女检察官判刑一般，就是有点些许僵硬像是机械女仆！ “额？”向瑜顿时脑壳卡带，表情木然拍了拍脑袋，“等等等！我都在想什么！” “莫名其妙，”向瑜看着擦身而过的她，摸着头发望了望正在开启的校园大门。 “你不洗澡吗？” “哎，”他不自觉闻了闻自己，扒拉几下褶皱的衣服，哀叹一声后回头看了看。 只见，一个戴着太阳镜的魁梧男子，刀削的脸庞，看着有点像混血儿。 那人颔首斜挑，露出褐色的眼眸，好像在紧盯着向瑜。 “额！”向瑜浑身一个机灵，赶紧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什么鬼？他哥？他男朋友？什么眼神，简直大大的莫名其妙！” “管他呢，最好别搞我，”他亮着膀子，走向校园边角的6号教学楼，“老子，现在可是悲伤的失恋美男子！火大的很！” 不难看出，作为学校极限百米一级证书的天才运动生，他愣头青的个性可是出了名！ “这个人，表情还挺丰富！”那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一踩脚下阀门，能源闪亮一环猛地轰响，“总算，把这个冰山大小姐送走了！” “哈哈哈哈！” 硬朗的脸颊，咧出肆意的笑容，好像解脱了什么！ 呼—— 随着校门打开，季节的命运，契合在此刻。 两旁落下满地飞花，栽种的红结梨花树，洋溢了五月青春的梦！ “巴山泗水儿来意，两畔猿声啼不尽！” “秋收半粒板栗子，一记梨花压海棠！” “额！” 明亮的教室里，背诵的声音自信满满。 装腔作势，意气勃发间，还有点郎朗上口，惊呆了满座的同窗学友！ “我悦君兮君不知，江月年年总相思！” “嚣张少爷不要脸，横叉一脚不做人！” “满座都是英雄汉，谁能忍匹夫庶子！” “呜呼哀哉噫吁嚱，危乎高矣上晴天！” 砰！ “向瑜！” 职业装扮，扎着马尾的老师秦雨嫣，气的直接拍了拍桌子上。 她戴着金边圆框眼镜，气质典雅大方。 然而，眼镜宽大的样式，似乎匹配不上玲珑小巧的容颜，顺势也一下子就滑到了鼻翼。 她一甩手推了推，莹白的双臂拄在讲台上，那出乎意料的姿势，那绝妙的身材真是凹凸有致。 光影折返，展现的婀娜曲线，让人的手情不自禁，就想隔着半空描画起来。 “你！”秦雨嫣那黝黑幽怨的眼眸，反照犀利的目光，淡粉诱人的嘴唇一撇，“你是不是想欺负老师好脾气！” “嗯？” 全班男生一听这生气的轻哼声，立即保护欲雄起，连着花儿一般的女同学们，齐刷刷地看向向瑜。 思绪天马行空的向瑜，缓过神来，顿时感觉真的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机械笔在亮眼的屏幕上，划来划去！ 不到一会儿，门口罚站的向瑜，拖着平板式的作业本，喜提十遍罚抄《春江花月夜》！ “太丢脸了，我今天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张先生，晚辈对不起啦！” “呜呜呜！” 砰砰砰！ 对面班级的窗台，不是死敌不碰头，刘赫一脸斯文，梳着蹩脚的大背头，朝着向瑜竖了竖中指。 虽然两个教室隔了一个过道，但是就好比泾渭分明，一边是学习家境皆是上等的贵子，另一边就是平常百姓的娃儿，必须誓要靠着自己争个美好的未来。 “小子，你没事吧！” “昨晚上，又去偷狗遛鸟了！”王天河路过说道。 他冠面玉白，一身校服难掩风流气质，手里托着记录表，那气人的样子还真如财阀贵公子的名声，像极一个趾高气扬的小皇帝！ 向瑜后蹬着墙壁，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懒得搭理！ 此时，虞梓晴恰好由于学习课代表的事，从旁边路过准备下楼。 身为学校风云校花，成绩排名第一的天才少女，她可是受尽了追捧。 卿卿佳人，江南如水。 唯见，三千青丝如瀑飘扬，一缎蕾丝束起高挑的马尾辫。 水湾似的双眸，仿佛映倒着光影，清淡的眉黛如山林勾描。 小小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似乎说着什么委屈的事。 绝美的容颜，还有点让人难以把握。 那心里乱撞的小鹿，真是都要跳出来！ 向瑜神情慌乱，用本子捂着头喃喃自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一张印着小狗的创可贴，甩到他的头顶上，“不长记性！” 听着玉磬般的清音，向瑜看向本子下面，那双白色的运动鞋。 等虞梓晴慢慢走过后，他渐渐地拿下本子。 一摸脑袋，“哎吆！” 此时，他才注意到额间，好像有个小小的血痕。 黑铜色，刺手的质感摸着好似树皮，又像是一块奇怪的鳞角！ 但是，想着昨天的事情不禁一阵头疼，“难道，是我喝醉了，卡墙上了？” 创可贴飘落，向瑜微微一愣，不自觉地俯身捡了起来。 “这难道是梓晴的？这么幼稚的创可贴，好像也只有她有。” “哼，我是不会……” “冷嘲热讽，这是在暗指我是小狗吗？” “不管了！不管了！嘿嘿嘿!” 说着，他贴上了创可贴，冰凉的舒适感刹那间一扫紧皱的灼热，心底小小的窃喜也变得有点情不自禁。 “你小子算是走运！”王天河冷笑一声，看着他一脸傻样，咧起的嘴角不尽轻蔑，转头就快步跟上虞梓晴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