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程信
在与张利民结束通话后，我立刻收拾东西，随便塞几口面包，就打算赶往程法家中，门都要锁上了，才反应过来，不行，这样太明目张胆了！ 我跟那个叫程法的没有任何交集，贸然前往，太过唐突，我可没有搜查证之类的东西。 总之先出发！我重重的关上门。 电梯里，我将于张利民通话时的内容中的关键词提取出来，记在笔记上，很快，我理好了思绪。 我将之前的“仇敌”改成了“程建业”并标记他的小儿子“程法”，再备注背景时，写上了“医大”，并将其与王城连接起来。 我记好程法的家庭住址，友善小区404，我查了一下，那是一栋很有年代感的小区，其中住户人家大多搬走，小区距离被拆迁也差不了多少了。 还有刘德维与王守诚都去过的热恋舞池地下酒吧，我也划了重点，打算晚上再混入其中，比较酒吧都是晚上才热闹的嘛。 那现在的最佳选择就是调查程法，遭了，没有询问张利民关于近几天程法的出行还有程法与王城是否有过接触！ 我又掏起电话，又放下。 算了，不麻烦他了，换个人问问。 我又掏起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喂，好仁，中午有空吗？出来聚聚。” “李发？！你身体恢复了吗？我中午有时间，地点你定，保证不迟到！”陆好仁听上去好激动，我挺开心的。 “好的差不多了，之前少了一餐，这次得好好补回来，就在我们一直聚会的那家店吧，我过会儿到。” “好嘞！” 通话结束，电梯门正好打开，我将手机揣进兜里，走了出去。 出来到时候阳光还挺辣眼，我稍微眯了一下眼睛。 先旁敲侧击问一下好仁认不认识那个程法，认识，就继续追问；不认识，就图穷匕首见拜托他去学校里打听打听。 在一棵饱受蛀虫侵蚀的常青树下，我找了一个司机，他居然收我20块！不过面对周围空旷的马路，我还是上了车。 这个仇，我记下了！ 那个司机的络腮胡很茂密。 接近12点，秋日里依旧艳阳高照，这个师傅开到一半我还发现师傅还开错了！我连忙提醒，好在师傅立马反应过来，这才走上正确的路，不过浪费了不少时间。 “抱歉抱歉，我又迟到了。”我弓下腰连声道歉。 “小事小事，来，坐。”陆好仁表现的很豁达，还热情的招呼我。 是我邀请他出来吧……还订了包厢，。 我坐下，对陆好仁说道：“你还在读书，可不能吃个饭还让你出钱，我虽然穷，总算有个吃饭手段，你订包厢的钱多少？我转给你，这顿饭我也包了！”我先下手为强，言语表现对好仁的关心，又先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方便后面拜托。 “小事小事，反正快月底了，我妈过几天就会打钱来，包厢钱就我出了，但饭菜钱必须你出，就当做你迟到的惩罚吧。” 我……这……故意的吧，说好的没……哦，是“小”事。 两个男人点了几个菜，可乐过三巡，这才话多了些。 “李发，你是受了什么伤啊？之前电话里你都没说啊！” “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手，缝了几针，已经没什么事了。” “哦——对了，我跟你说，昨天我辅导员不是让我去准备一个学长的资料嘛，那个学长好像还是自杀的耶，也不知道辅导员为什么突然要找这个……哈哈哈，我想起了昨天你还说今天不约，不还是来吃饭了，哈哈哈！” “哈哈哈，这不是越想越觉得不聚不行嘛。”我夹了几只蛙屁股相当野蛮的塞进嘴里。 又聊了一会，我将话题扯到医大上，聊到医大的学弟学妹，这就基本上是陆好仁的舞台了，终于，我迎来机会，顺势问道： “话说我有个邻居也是医大的，大二，叫王城，你认识吗？” “王城？这么朴实无华的名字？不过我没听过，男的我本年级的都认识的少。” “那程法你认识吗？我那邻居总跟我说他那个学长。” “怎么又是男的，不过这个我还真认得，他就一个怪人，不加社团，也不加学生会，但成绩很好，每年都能拿奖学金的地步……你怎么刚好问到他啊，我这得好好和你唠唠。” “我辅导员不是昨天要我去找一个学长的资料嘛，其实那个学长就是这个程法的哥哥！叫…叫，程信！对，程信！” 最后我是神情复杂的与陆好仁道别的。 程信是五年前自杀的，据说是在当时受到了校园暴力，被殴打，被泼脏水，被抢钱，被奴役苦力，甚至被拍裸照，当时还被发到了校园网上，轰动一时，程信最终不堪重负，跳楼了。 当时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但很快被学校压了下去，好像是施暴者中有校领导的亲戚…… 我更惊讶的是陆好仁在后面说的无心之语——“辅导员找我帮忙的时候说是程信以前的一个老师要求她搜集资料的，我之后交资料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辅导员叫他利民诶，哈哈哈，又年代感的名字。” 我当时：“！！！！” 张利民原来当过程建业大儿子程信的老师？！不，有可能张利民……但，陆好仁的辅导员刚好是中午叫他找资料的，而上午我才告知张利民关于两年前王守诚意外杀人的事，告知被杀的那个工友大概率是程建业！ 真的会这么巧合？！张利民今天突然说自己要退出（虽然说是任务，但未必不可能是谎言），明明昨天才主动找我合作来着…… 我拜托陆好仁帮忙调查一下当年程信被校欺的详细情况，说是小说用的上，他很干脆的答应了，顺便玩笑般的说要手脚费。我玩笑般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