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远大集团

    “叫什么……远大集团。就是刘师傅女儿工作的公司。”

    “做什么的？”

    “刘师傅说，这公司经营的范围很多很广，有房地产、酒店什么的，还有连锁大卖场，还有工厂……听说还有医院。”

    “我面试什么职位？”

    “这个我不清楚。他女儿在里面做人事专员，做了好几年了，你去找她。”

    “我不认识刘师傅的女儿呀。”

    “我倒是见过，可我不能陪你去，你知道的，我每天十点半打卡上班。你爸爸我几十年没有迟到一天，你自己去吧。我把地址电话给你。”

    朱波波接过老爸的纸条，上面一个手机号一个地址。

    “她叫什么？”

    “姓刘呗。”

    “废话，她当然姓刘。”

    “我听刘师傅总叫他女儿天天。”

    朱波波吃着面包喝着牛奶，吃着喝着，慌张的神情变的沮丧。

    “肯定没戏的，今天日历上说忌出行。”

    朱强烫好了衣服：“波波，就是去面试一下，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戏没关系，慢慢来。不急。”

    “能不急嘛，都一年了。不，一年多了。”

    “没找到工作的多着呢，又不是你一个。”

    “我不能这么想呀。你和mama为了每月多赚点钱，一年365天，一天都不休息，多累人。要是我有一份工作，你们就能缓口气，至少每个星期可以休息一天。”

    “我和你妈已经习惯了。波波，赶紧的，收拾妥当，出门。别忘了带伞，外面下雨。”

    朱波波有史以来第一次坐出租车赶面试。雨天，又正是上班的高峰，出租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她八点出门，现在快九点了，还在路上，前方的车密密麻麻。

    “师傅，能不能想点办法，我真的很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职业打扮的她：“我开车不容易，你们朝九晚五的也不容易，我知道一条小道，可能不堵。穿过旁边的人行道能拐过去，可问题是，路口有电子眼，拍到了就是两百块钱。”

    朱波波在后座哭丧着脸，两百块钱，她不舍得出。

    司机叹气：“小姑娘，要不这样吧，我走小道，万一真被拍了，我给你收据你给我钱。万一没被拍到，我们都谢天谢地。怎么样？”

    “不被拍到的概率大不大？”

    “一半一半吧。”

    朱波波咬咬嘴唇：“好吧，赌一把吧。”

    出租车拐上人行道，挤在自行车队伍里，拐上一条小道。

    小道不堵，司机开足马力。

    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停在一幢写字楼前。

    朱波波付钱，53块呀，心疼。要是真被电子眼拍到，还要支付200元，那这次面试的成本可就高了。

    日历上说，忌出行。朱波波暗道：不好，肯定被拍到了。

    “师傅，谢谢您，这是我的手机号，要是不走运，您给我电话，我给您钱。”

    “行。”

    这幢写字楼照样很高，裙楼上矗立四个大字：远大集团。

    朱波波看了看表：九点十分。还早，要不要先进去找刘小姐呢？打听打听什么职位什么情况，要注意什么？

    她拨通爸爸给的电话号码：“喂，您好，请问是刘小姐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来面试的，我爸爸和您爸爸几十年的老同事，他们叫我来找您。”

    “你是朱师傅的女儿，对吧？”

    “是的，是的。”

    “你上来吧，我在五十七层。”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朱波波走进大厅，电子屏幕里滚动显示各个公司的楼层指引，从五十七层到六十层是远大集团的办公场所。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等电梯的只有朱波波一个人。

    一间电梯的一楼指示灯闪烁，电梯门随即打开。

    里面已有一位男士。

    朱波波走进去。

    电梯的楼层按钮说明大楼总共六十层，六十楼的按钮亮着灯。看来这位男士是远大集团的，朱波波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食指按下57的按钮。

    电梯门关上，贼亮贼亮的门将身后男士的身影照的清清楚楚。她刚才回头看了一眼，脸莫名其妙的红。看到帅帅的男生就脸红，高中时养成的毛病。

    门上影印的男士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挺拔，肩膀宽厚。

    有那么一瞬间，朱波波突然想到肖航。肖航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生，也是她至今为止暗恋的男生。和这位男士比起来，肖航显的单薄。

    肖航很帅，喜欢打篮球，篮球馆里几乎天天有他的身影。他的女朋友李小雅几乎天天陪伴在旁。

    随着电梯的快速上升，朱波波的心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每次面试都紧张。有谁面试不紧张吗？应该没有。她深呼吸，慢慢吐气，用调整气息缓解紧张。

    电梯提示57楼到了。

    门开处，朱波波走了出去。

    身后的电梯门随即关上。

    刘小姐很热情，就在前台等她。

    “朱波波？是吧？”

    “是的。”

    “跟我来吧。我是刘天晴。”

    大厅里，格子间一个挨着一个，男男女女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刘天晴推开一间小会议室，打开里面的灯。

    “进来吧，我先告诉你一些情况。”

    “谢谢，谢谢。”朱波波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能表达她的感激。

    “坐吧。”

    “谢谢，谢谢。”

    “是这样的，市场部的一名助理上周辞了职，这个月20号要走。本来不外招，准备内部调整的。昨天我的老板告诉我，市场总监决定外招一名大学应届毕业生。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急忙把你的简历送了过去，他看了后，要见见你。”

    “应届毕业？我是去年毕业的。”朱波波心想，黄了。

    “没关系，招应届生，其实就是图工资低。”

    “工资低没关系，我很想有份工作。”

    “我们市场总监姓黄，他面试你的时候，你千万别说这句话。显的你很没有底气没自信。老板都不喜欢不自信的员工。不会没关系，但一定要有自信。老板们都觉得有自信的员工能做好工作。”

    “好，我知道了。”

    “你英语怎么样？”

    “一般的交流没问题。”

    “电脑呢？市场助理每天要运用Excel处理很多数据，每天要用PowerPoint整理文件。”

    “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