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发言
刘艺菲这段时间来往于学校和家里，周六日在学校，周内在家里，两边都有专业的老师给培训，显得很忙碌。 “难得周内看到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林楠看着有些愁眉苦脸的刘艺菲。 “最近训练，稍微高一点的音我就上不去了，或者上去了也很难保持，就想着来问问老师，她可是副教授呢。” “我当什么事呢，老师也没辙对吧？你认为现在发唱片出专辑的有几个是全能的，还高音，你自己什么天赋不知道吗？” 在林楠看来，刘艺菲就是把对演戏的态度也拿来对唱歌了，但高音这个东西真心看天赋的。 “可是我就想做好点，有错吗？” 刘艺菲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林楠，显然后者猜对了。 “没错，值得鼓励。但也不要影响自己心情，周杰轮多火，你让他试试专业级男高音那种，一样上不去。” 林楠举例说明。 “哪有你这样举例子的。” 刘艺菲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对了，最近华亿的王总又找我mama了，他们想签我，以前就找过了。” “我猜阿姨还是没给准话吧？”林楠笑着问道。 刘艺菲点点头，“mama和教父计划让我之后不拍电视剧了，往大荧幕发展，但冯导那里目前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也是，听说正在捣鼓一部大戏，短时间是不会有其他消息了。”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也有空来学校了？” 刘艺菲想到了什么，反问道。那两天她给林楠发短信，林楠就一直没回，几天后才说太忙给忘了。 “就是感觉应该来，这不就遇见你了。” 林楠完全不在意刘艺菲的阴阳怪气，笑着说道。 “哼，看在你票房大卖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 两个人顺便在学校走了走，刘艺菲对大荧幕充满期待，甚至已经开始想着拍张一谋和陈恺歌的电影了，林楠都佩服她的脑袋瓜，真敢想。 《石头》日票房逐渐走低，如林楠预料的那样在十八号这天降到了六位数，这也预示着可以准备下映了。 林楠很干脆，决定在二十号这天结束后下映，能赚的大头都赚了，也不必纠结那些残枝末节。 从一号到二十号，《石头》运气好，挑了个好档期，几乎没有竞争对手，最后票房锁定在一亿五千四百六十八万。 港岛那边甚至比内地提前两天下映，总共十六天，收获票房一千一百六十万。 当这两个数字被定格在各個媒体头条时，大家的第一反应几乎一致：林楠赚大发了。 很多无聊的圈内人已经把林楠的利润计算了出来，狗日的林楠除开成本，赚了七倍左右！ “林导，公司需不需要投资呢？” …… 电影下映第二天，林楠就开始听到这句话，连宁皓的坏猴子都有很多人想入股，他和邢艾那思考再三，都一一回绝了。 和石头票房同样挂在娱乐新闻上的还有戛纳闭幕式的颁奖晚会。 王晓帅的《青红》分别提名了金棕榈和最佳男演员，但最后拿到的却是评审团大奖，最佳男演员也花落别家。 让林楠感兴趣的是这个男主，十八九岁时初次接触电影，非科班出身就凭借《十七岁单车》拿了柏林最佳新人演员，第四部电影直接提名戛纳影帝，虽然没中，但已经非常厉害了。 再看王晓帅的评审团大奖，林楠想起了顾常卫的《孔雀》，不记得是谁说过一句话：第二名才是最大的输家。 说什么评审团大奖，可还不是给金棕榈当陪衬的么。 国内拿过评审团大奖的导演不在少数，可为什么只有陈恺歌从戛纳出来后直接站在了神坛上？ 因为《霸王别姬》是金棕榈奖，电影和奖项互相成就，共同奠定了他的地位。 这次《石头》的票房分账就需要林楠公司自己人盯着了，但想来院线也不会故意拖，怎么说林楠也让他们赚到了很多，后面还有其赖以拿下银熊的《隐入尘烟》呢。 按照上面的尿性，一波研讨会是少不了的。 林楠和宁皓都已经收到了通知，等《青红》剧组回来，一起开。 一个拿了奖，一个刚刚斩获高票房，正合适。 当然还有今年其他要上映电影的导演和制片人以及各大院线负责人、电影公司等。 林楠当初和顾常卫从柏林回来就没躲过去，没想到隔了三个月又来。 传达通知的是韩三坪，他也是与会人员之一。 “这是好事，别总是嫌麻烦，多在领导面前露露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在态度问题上，韩三坪说教起来，跟田状状导演是一模一样。 “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保证积极参与，不会懈怠。” 林楠很快就低头服软了。 隔了没两天，研讨会就开始了，局里起了头，协会组织人手。 到了现场，大家看到与会的还有很多演员，以几个大导演为主，剧组或多或少还跟着几个主要演员。 在外面，宁皓和林楠碰到了王晓帅，身边男女主演都在。 “恭喜王导戛纳拿奖。” 两人上前打招呼。 “谢谢，还要祝贺你们，《石头》票房大卖了。” 王晓帅心情看起来不错，虽然错失金棕榈，但已经知足了。 “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青红》的主演，高媛媛、李宾。这是林楠导演和宁皓导演。” 王晓帅分别为两边介绍道。 “林导好，宁导好。” “你好，虽然《青红》还没在国内上映，但伱的周芷若我可记忆犹新。” 宁皓和高媛媛握手，顺便说道。 林楠站在宁皓边上笑了笑，这家伙还挺会聊的。 “咱们赶紧进吧。”王晓帅提议。 说话的功夫，又有几辆车到了，都是协会一些成员，荧幕上时不时露头的演员。 至于领导，肯定是最后到的。 会场上三分之一都是带编制那种演员、导演和从业人员，剩下的才是民营企业和电影人。 陈导发言夹带私货，说着说着就扯到他的《无极》上去了，从艺术、魔幻到大制作、市场前景，还别说，听的人热血沸腾。 《千里走单骑》好像是拍完了，这不是商业片。 张一谋说的很委婉，他认为能让行业快速蓬勃发展的还是高票房电影，观众看的爽了才会继续花钱买票，院线和制片公司都能赚到钱了，才会继续投入，还能吸引更多的资金进来。 一说起高票房电影，无疑又得罪了在坐一部分老导演。 林楠突然觉得陈恺歌挺狡猾的，既夹带了私货，又不得罪人。 电影公司和院线的发言就很专业，毕竟他们才是产业上下游，跟钱离得最近。 今天的主题是行业发展，说的通俗点就是钱。 被点名最多的就是电影公司和院线，几大电影集团倒没什么，他们一向是出工出力的，但需要帮扶的人和电影太多。 电影虽是高回报但也是高风险，几大国字头集团很多时间也经常捉襟见肘，所以也开始了全产业布局。 院线的发言就大胆的多，尤其是几个民营企业院线，着重是万达，直接明确表示公司会不断扩大院线规模，每年最少建多少影院、投入多少资金，领导听着都有笑容。 “真有钱。” 宁皓小声地对林楠说道。 没等宁皓说第二句，他就被点名了，作为《石头》的导演，这一劫逃不掉。 林楠坐在宁皓边上，一动不动，尽量低调不吸引注意。 这货开口也夹私，说现在对新人导演的扶持太少了，全指着老导演、大导演，能卖座的就那几个，忙都忙不过来，应该加大对新人导演的帮扶，允许失败。 他当初拿出全部身家拍了《香火》，扑到姥姥家了，要不是林楠给了一次机会，这会他应该在别的剧组打工呢，最多会是个副导演。 “嗯，扶持新人，这是个好的建议，行业要发展的好，就需要不断有新生力量加入进来。” 上面领导点点头，说道。 被宁皓这么一卖，上面果然接着点林楠的名了。 在这种场合，林楠就不能说什么达、穷都只照顾身边人这种玩笑话了。 “《石头》的成功对市场的影响很正面，相信各个院线也受益颇多，现在像这种成本不高并且能大火的电影不多，对于利好行业市场，林楠你有什么建议，大胆地说出来。” 领导完全把后路堵死了，林楠能说什么？ 让把电影节那些老学究换掉？官方要高票房的商业片带动市场，他们却在奖项上排挤商业片？ 这么直接说应该是取死之道。 “我觉得张一谋导演刚刚说的好，首先应该支持商业片的发展，外国大片进来，能顶在前面的只有国产商业片。” 林楠心里只能给张导说抱歉，拿你顶一顶，谁叫自己资历太小呢。 “其次，宁皓说的真的很对，现在对新人导演的帮助太少了，我第一部电影就是我自己拿了一部分资金，上影帮了我一把，而我自己那部分资金还是当初李杨导演的《盲井》卖掉版权赚回来的。 当初上影就是怀着帮扶的意思，只要了票房分成，版权都留给了我，对此我非常感激。” 说到这里，上影来的人脸上都是笑容，反观韩总笑得有点勉强，很多人都知道，那会儿中影拒绝了林楠的投资请求。 “最后，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国内咱们自己的电影节好像对商业片不太友好，除了当初第一部大制作的《英雄》，其他商业片很难在国内电影节拿到奖项。 去了电影节，无论受到多大关注，但最后很大概率是给不知名电影当陪衬的。” 林楠本想苟一苟混过去，但一时没忍住，还是说了最后一点，宁皓都在拽他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