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讨厌黄蓉
舒倡已经掀开兜帽，取下墨镜。 林楠和她走向最里面的帐篷。 一路穿过剧组营地，来往工作人员也没有太关注两人。 路过导演身旁的时候，于悯倒是瞅了一眼舒倡，舒倡赶忙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导演，我来探班茜茜。” 林楠也微笑着打招呼，就跟着舒倡继续往里。 “那是谁，好像在哪见过？” 于悯看着林楠的背影嘀咕道，一个道具组工作人员反应了下，“于导，他不就是林楠导演吗，《重返青春》可是一个多亿票房呢。”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于悯，最近圈里人讨论最多的新闻就是他了，《重返青春》破亿，国内第二位亿元俱乐部导演，中影上影和光线三家可算是赚到了，听说电影都被韩方引进了，连翻拍的版权都卖了八百万。 “他不是要开新片了吗，怎么有时间到咱们剧组来？” 于悯疑惑了，公事的话应该绕不过他这个导演，那就是私事了？ 又想到林楠是和舒倡一起的，舒倡探班那铁定就是刘艺菲了，那林楠？ 这时另一个武指补充了句，“估计是探班刘艺菲的，听说他们之前是同班同学来着。” 于悯点点头，也没再多想，继续商讨外景拍摄的事情。 帐篷外，林楠放慢了脚步，舒倡也起了玩心。 里面能听到说话声，是造型师和刘艺菲在说话。 舒倡指指自己，又指指里面，意思是她先进去，然后没等林楠反应，就掀开了帐篷门帘。 “茜茜……” 下一秒就听见里面响起刺耳的惊呼，然后是欢笑声。 造型师和化妆师没两分钟就出来了，林楠赶紧让了让，才走进去。 一袭白衣似雪，及腰的麻花辫绕过肩头搭在身前，头上不带任何点缀，配上精致秀气的脸颊，好像落在凡尘的仙子。 看到林楠进来的一刻，刘艺菲先是惊喜，然后快速冷了脸。 “我可没食言，说来探班就一定来，还多带了個人呢。” “今天都二十九号了，我全当没和你说过探班的事情。” “哈哈哈……” 舒倡在一边笑得没心没肺。 林楠看着眼前故作生气的刘艺菲，坐在椅子上，“你是不知道，你问问舒倡，我这个月忙到死那种，今天这个会明天那个会，这个领导要见你，那个领导又找你。庆功宴我都是中途跑掉的，就怕被他们灌多了酒，今天晚了飞机。” 林楠说完，死亡凝视着舒倡。 “是的是的，林导说的没错，你能别瞪我了吗，哈哈。” 刘艺菲绷不住表情了，也笑了起来。 “小林子，恭喜你，现在你是顶级的大导演了。” 刘艺菲变脸变得很快，林楠估计她去九寨沟的时候进修过。 “茜茜，能别叫我小林子吗，我比你大三岁。”林楠装可怜道。 “不行，我就叫。” 三个人嘻嘻哈哈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阿姨呢，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见到。”林楠终于想起来了，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mama可能在外景那边，明天会在那边拍摄。” “对了，你们多久走啊？”刘艺菲问了句，眼里有一丝期待。 舒倡玩着刘艺菲的辫子，“我随意，请了好几天假呢，就当出来玩。” “看看你们明天的戏？”林楠试探了句。 “好啊。”刘艺菲眼里闪着光。 …… 晚上，剧组从山下专门买了许多食材，一来犒劳大家，二来欢迎林楠和舒倡来探班。 林楠和舒倡傍晚跟剧组合了好多影，新闻稿子估计都快写好了。 刘母这次倒是对林楠热情了许多，笑容多了不少。 一部分演员住在山下酒店，一部分工作人员就在山上，还有那么多设备要照看呢。 舒倡跟着刘艺菲母女去酒店了，林楠选择呆在山上，穿着军大衣看星星，真的很美。 第二天一早，林楠就见到了这场戏的演员，饰演黄蓉的孔林，公孙止的钟振涛，郭芙的陈紫涵，公孙绿萼的傅渺、陆无双的杨瑞。 最重要的杨过。 “小明师哥。” “林导。” 林楠和黄小明来了个拥抱，各自称呼各自的。 “我可羡慕死丹辰了，亿元票房的女主，火的没边了，什么时候给我留留角色呀。” “有合适的剧本，一定找你。” 黄教主的人缘没人可以质疑，三观正，有爱心，就是可能后来演技忽高忽低，这得看导演和剧组。 作为刚刚证道的大导演，林楠来探班的消息，已经在剧组传开了，好多演员都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一切到位，林楠被邀请到于导身边坐下观看，并和张大胡子聊了几句。 舒倡揣着橘子，边吃边看热闹。 有剧组人员在拍摄花絮了，林楠和舒倡入境。 林楠看在眼里，直佩服张制片的心思，看在龙姑娘的面子上，他忍了。 断肠崖上，公孙止力战众人，杨过救公孙绿萼，一句：“我值得什么？伱何苦如此？”使得小龙女已有成全之心，自我牺牲之意。 刘艺菲持双剑对峙，晓之以情求取绝情丹，最终动之以武，在对方跌落断肠崖之际救下，以此得到绝情丹。 杨过不求独活，将装有半颗绝情丹的瓶子扔下断肠崖。 黄蓉一番劝说，第二天清晨便没了小龙女的踪迹，只有留在悬崖边的断肠草和龙女花。 “茜茜演的真好。”舒倡抱着刘艺菲说道。 剧组一天下来，就把断肠崖的戏拍完了，小龙女也跳崖了。 “林楠，你在这个《神雕》里最讨厌谁啊？我最讨厌郭芙，她砍了杨过的胳膊，就一个没家教的大小姐”舒倡问林楠，还自己回答了下。 林楠看着刘艺菲和舒倡投过来的眼神，想了下，“我最讨厌郭芙她妈，要不是她多事，杨过就跳崖了，下去就能和小龙女见面，还不用等十六年。” “哈哈哈，你太逗了。” 众人被林楠的回答逗乐了。 三十一号早上，舒倡还要再玩两天回去。 林楠已经准备离开了。 “我要走了，你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别太拼，吊威亚的时候悠着点。” 林楠叮嘱了两句，像个老妈子。 “我会的，你也注意。” 刘艺菲显得有些局促，边上送行的人不少呢，好在刘母没来。 《隐入尘烟》剧组，就定在五号开机，副导演在联系林楠了，大部分主创已经住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村民家中。 林楠探班《神雕》剧组的消息，已经开始登上门户网站，还有大量照片。 落地，转轿车，公交车，最后是骡车，好久才到了目的地。 这里和大城市是两个世界，面朝黄土背朝天，不需要特意去布置什么，这里完全符合剧本里中描述的年代和地方，林楠在剧本里该做的调整都做了。 林楠拒绝了当地领导的招待，他干不出这事，并承诺捐赠二十万。 李宝田和村里人在聊天，有说有笑的，口音融入得很快。 蒋文丽上了妆，就是个饱经风霜的农村妇女，“文丽姐的妆再黄一些，蜡黄那种。” 曹贵英的设定就是常年在兄嫂家过着被嫌弃的生活，住在风吹雨淋的木棚，气虚体寒，还瘸了一条腿，面相和年龄完全不符。 村外真的有条不算小的河，就是没什么鱼，那里就是她最终的归宿。 “各位老师，接下来的一个月，咱们就要朝夕相处了，希望大家鼎力协同，让这部电影能表达出最真挚的情感，以及诉说出人性的恶与善。” 开机仪式很简单，也没有媒体和记者，申请探班采访的人，都被林楠安排人给拒绝了，悄悄摸来的，也被挡了。 进入状态的李宝田，完全就是个老鳏夫形象，一身气息完美贴合马有铁。 一个被哥哥嫂子当成长工，一个被兄嫂视为猪狗。 第一天，剧组进行了简单地试拍后正式开始，以蒋文丽饰演的曹贵英作为切入点。 从施舍给村里疯子一个馒头而被打的半个月走不了路开始，将曹贵英的背景拉开。 从小到大地虐待，非人的生活环境，使其落下残疾，不能生育，常常大小便失禁，生活无法自理，以至于双重摧残下，内心麻木死寂。 “咔。”林楠喊道。 蒋文丽将曹贵英眼神中的死气表现的很好，活着的只是一副残破的rou体。 林楠很理解其他导演为何总喜欢演技成熟的演员，因为拍起来很流畅，你要的效果她都能展示给你，即使不完美，但也能达到七八成。 李宝田的出场，诠释了什么叫老戏骨和一级演员。 金银铜铁，他就是全村最穷的马有铁。 从曹贵英被“介绍”给他起，他长期逆来顺受的生活好像有一丝不同了。 林楠坐在机器后面，看着李宝田的演绎，平静的死水，因为曹贵英开始翻起了涟漪。 剧组就这样拍着，半个月下来，进行的很顺利。 休息的时候，李宝田给林楠提了很多意见和建议，包括台词和站位等，林楠觉得很有参考价值，李宝田乐此不疲。 剧组继续拍摄，婚后的生活仿佛让两人找到了依靠。 曹贵英麻木的心开始苏醒，马有铁也对生活有了憧憬。 马有铁勤奋种地，还养了鸡，总想着攒钱给曹贵英治病。 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来村里收粮的老板张永福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