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始与终
好在门口的保安不至于一点cao守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出现两个奇怪的人在拐带学生，这么明目张胆的，简直就像在打脸一般。 “喂！你们干什么的？赶紧停手！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你再不走，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两名老大爷着手走了过来，还握着警棍打在另一只手上掂量着轻重。 这一副真的整得吴磊苦笑不得，他看得出来，这只是威吓，无论是话还是动作。 就像是对峙的虎兽，会有意识地吼叫，展示自己的牙齿利爪等，这样可以减少自己的麻烦。 而代入到人类群体中，这就显得有些悲哀了。 无法以自身来达成目的，反而需要假借他人的威势来驱赶危险。安保的老龄化促使这一现象的加深，而大环境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拉扯中，宁志的奶奶也出现了，原本就不放心，偷偷跟了一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老人家自然也就忍不了。 “哎呀！你们这是弄的什么事！遭天谴啊！啊，欺负我老人家了，有没有人管啊！” 奶奶直接就开始撒泼起来，真的很无奈，到了这个年龄，老人应对不公正的事，除了这种方法再没有快速可行的道路。 本来安保就拽着吴磊不松手叫唤了，奶奶的加入更是把问题的模式从简单推到了困难。 有理说不清！ 吴磊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甭管说什么，就是不听，就是不信。 “我跟你们说，我就是警察，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你们要不信，欸！我有证，你松开，我拿个你们看！” “我不看，不要你拿，一松开，你就跑了。” “你也不用拿，我不看，现在骗子这么多，敢来的，那是证证齐全，辨认不出啊！” 拉扯间，宁志小声到奶奶耳边，说，“他们真的是警察，昨天来过学校的。” “这两人贼眉鼠眼的，不要听他们说，你们学校都是被糊弄的。” 奶奶张口就是不认，不信。 有的时候，和长辈聊，那是真的费尽，你会发现，聊可以，但你反驳就是不行。 一反驳，他们就会用“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以前那时候，我们都是这么做的，那能有错？”诸如此类的话，实在被逼急了，cao起一根棍子大手大脚的打你，最后不了了之。 事情越搅越混。可能一开始只是讨论你左手拿东西还是右手拿东西好的事，最后就直接演变成不敬长辈的家庭伦理现状。 被揭了短，长辈感觉被小辈打了脸，丢面子，架不住自己在家中亲友面前的威信，于是动则打骂。 却完全没想过，家庭间的沟通恰恰就是这么被他们亲手打断的。 三方拉锯之间，警车也到了，简单走了个流程，结果也显而易见，吴磊本就是警察，没什么意外发生。 见到这一幕，保安也不说话了，低头抬抬脚，抬头看看天，踱步往门卫室里走，那神情，就是出来解闷的大爷。 真大爷！ 奶奶这边躲不过去，就直接调转了矛头，于是宁志就遭了殃。 “你说你，干什么坏事了？还把警察招来了！你要是做了牢，你让我怎么活？你说啊！” 奶奶那是说一句打一下，说是打，更像是扑棱人。 “违纪犯法的事情不能做的，从小就是这么跟你说，你咋不听呢？我叫你做，叫你做，你看我能不能放过你。” ‘教训’了一顿，奶奶又贴着脸对吴磊说，“警察同志，你看，我打也打过了，能不能就不处罚了？我带回去肯定教训他。” 见吴磊不说话，奶奶拉着宁志就走，“你回去等着，大棍子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之类的话不绝于口。 “嗯哼！” 吴磊调了调嗓子，结果奶奶差点跪了下来，这着实把吴磊吓了一跳，赶紧去扶。 吴磊也不打算继续调侃宁志了，毕竟根本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老一辈都这样了，自己能怎么样？ “老太太，其实，您孙子没有犯事…” “那是，他做了坏事？” “没有，没有。是做了好事，我们来表彰他的。” “真的？” “真的！” “没有就好，就好，我听说你们有些时候为了安慰我们老人家都是哄着说好话，不让我们担心，实际上，这一别，就看不到了。” “您放心，不会的，就是来嘉奖，您孙子乐于助人，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解决了一件大事。您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带您一起去，等结束了，您和您孙子一起回家。” “不了不了，打扰公务就不好了。” “您放心，我亲自给您送回去。” 送走了奶奶，吴磊也松了一口气，老一辈人实在难缠，那演的可真可真了。自己还不能拆穿。 “怎么样？怕不怕？我们现在要去警局的。” 吴磊瞥了一眼旁边的宁志，不过他还是那副表情，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一点变化都没有。 “假帮我请了吗？” 宁志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车旁边，拉开就做了进去。 刘溪坐着驾驶位那是相当不满，“你这人真的是一点不客气。” “你们都这么客气了，我也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就好像他已经这么勇了，你就不用这么勇了。” 宁志指着吴磊看着刘溪。 “死小鬼真气人。” 刘溪当然听得懂宁志这是在内涵自己躲到车里，不过，确实也是实话。 等到吴磊也坐好，刘溪一脚油门，车子就驶了出去。因为比较早，上班的高峰期没到，路上一点都不堵，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 进门直走上楼，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一副严谨有怪异的眼神。 “他没有那样的能力。” 吴磊这么解释道。 很快，一个宽阔的会议室到了，里面已经差不多坐齐了人，双手都数得过来。 一个单独的桌椅被放得很远，原本是打算加上隔离板的，但吴磊强烈反对，并表示如果出了问题自己一力负责，而这样的话并没有多大作用。 一个人能怎么负责？最终还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拍板允许的。 宁志刚一坐下就对站着旁边的吴磊说，“很抱歉，辛苦了吧？” 吴磊微微出神，然后回以笑容。果然这个孩子一下就看懂了局面，不用对学生的态度对他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没等有人提问，宁志率先张了口。 “你们如果是想问昨晚那个人是否真的拥有特别的力量，我只能说不知道，我并不认识那个人，之前倒是见过。” 宁志话音刚落，一片哗然和唏嘘之声。这些话等于直接砍断了一个破局的思路。 “那就不谈这个，能稍微解释一下这个吗？” 一个助理之类的人敲击了一下鼠标，几张图片一下就被投影到了幕布上。 第一张是宁志站着一个近似中年乞丐前面，紧接着，第二张，宁志走开了，乞丐面前多了一张纸，好像包裹着什么，第三张，在那个乞丐停留的附近发生了疑似爆炸引起了火灾，第四张，在现场附近出现了那个乞丐的身影。 “帮你回忆一下，这是五个月前的事情…” “不用说，我记得，毕竟每一件思考过怎么做的事，印象都会比较深。类似的事我还做了二十六次。” “什么？该死！” “天啊！我们听到了什么？” “……” 这种话说出来几乎就是明说了，这种超乎常人的力量是这个孩子给的吗？还有26个人？ 该死！到现在才发现一个，其它的应该都躲起来了。 一列特警突然涌了进来，隔在宁志和这些人之间，那些人一边发号施令一边。 “快快快，把他控制起来。”见宁志一点反抗到没有，他们倒是没想太多，就赶紧转移，同时命人专线调查宁志所有的行踪，所有记录到的接触到的人。 门里门外一时间急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