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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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手帕迎风而涨,变成磨盘大小,挡在了高风身前。 “玉锦帕,下品防御灵器,不过是制式灵器,不能全方位防御,是立功后舅公赏赐的。”张举缘心中快速闪过玉锦帕的信息,一掐诀,飞霜针立马有了新的变化。 玉锦帕防护能力有限,只能防御向挡住的那个方向,需要时刻调整。 只见张举缘掐动法诀,六根飞霜针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有的飞霜针突然加快速度,让高风连忙调转玉锦帕的位置,可是这样的飞霜针又突然停住,其他的飞霜针又快起来,高风满头大汗,调转不休,可始终来不及阻挡。 只是两三个呼吸,就有飞霜针绕过了玉锦帕,来到了高风的面前,丝毫不作停留,直奔高风眉心。 “嗡。” 五甲缚形阵突然运作起来,将飞霜针禁锢在了原地。 张举缘望向张廷芳,只见张廷芳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高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粘连在皮肤上,一头乌发也爬在额头,好不狼狈。 “你这样就输了?!”台下张廷芳的大子,张华奎怒目而视,很不满意高风的所作所为。 张廷芳的二儿子也嚷嚷道:”高风,你还比他先进入炼气三层,资历更老呢!“ “老大,老二,你们看到的只是我败得快,实际上,此子御器功夫了得,是我所见的修士,第一人。”高风心有余悸。 前后,五个呼吸都没有用到,要不是五甲缚形阵及时保护住他,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不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吧?这么吹捧这家伙?”张华奎大为不满。 “你们技不如人,就不要找这么多借口了。”张举林原话奉还,气得张华奎等人怒目而视,恨不得立马过来打张举林一顿。 就在这时张廷芳突然出声:“老大,你也去比一比。” 而另外一边,张举缘心中则是不安起来,自己被五甲缚形阵束缚了! 从外面看,张举缘好像就是在原地等待一样,可是实际上,张举缘处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束缚力量,阻止着自己的行动。 自己太大意! 知道张廷芳图谋不轨,还主动进入被他cao控的五甲缚形阵,可是张举缘也实在没有想到,张廷芳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脚,他的眼里,也许真的没有张家。 张举汐觉得张举缘这样车轮战,固然霸气,可也有些欠妥,不过张举林却道:“不亏是举缘,他想要一口气,狠狠地打这些人的脸。” “他有这个实力,我们都是见识过的,举缘的本领比当初比斗的时候,更强三分了。” 一众张家修士,倒是对张举缘有信心得很,张举汐也乖乖的不言语,观看着阵法内。 张华奎进入了五甲缚形阵,神色要凝重不少,一抬手,一件镇玉盘就出现,撒下光幕屏障,罩住了张华奎。 然后才开始使用法术攻击张举缘,数个火球朝着张举缘滚滚而来。 不过直到这些法术都到了张举缘面前不到一丈远的时候,张举缘才险之又险的擦着张华奎的法术飞到空中躲了过去。 “举缘好大的胆子。” “这是要羞辱他们,什么叫艺高人胆大了,嘴皮子凶狠算什么,这样的本领,才见真章。” 众人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比刚才胜了高风还要过瘾。 只有张举缘冷汗直流,心里面大骂张廷芳。 这混蛋竟然用阵法之力,束缚住自己,等到那些火球离自己不到一丈的时候,才松开束缚,这才造就了别人的眼中刻意营造的炫技时刻。 就连场下的高风等人也被镇住了。 “蠢货!你用飞行速度更快的冰锥术,金光术不是早就打中他了吗?用威力最大的火球,难道要我把他弄成靶子你才打得中吗?”张廷芳怒不可遏。 曾经,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大,这个大儿子,也够出息了,修行十载不到,就炼气三层,在七城之地是很高的水平了。 可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人! 张廷芳这样捣乱,张举缘也能躲过去,让他心中也对张举缘的天赋赞叹。 “可是,你就是我的挡路石!”张廷芳眼中凶光微露。 看着张举缘利用法术和飞霜针的配合,这些飞霜针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御器八诀的要领施展得淋漓尽致,偶尔六针合一,施展得六芒冰刺逼得张华奎底牌尽出,手忙脚乱,再配合恰到好处的法术,竟然牢牢压制住了张华奎,张华奎还在苦苦支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输,是迟早的事情了。 “只是一件下品灵器,竟然就要击败我这边的全部修士吗?”张廷芳心中恼怒。 就在张举缘再三试探,觉得张廷芳不会再出手干扰,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和之前那样隐藏六芒冰刺的威力,要一鼓作气,击败张华奎的时候,张廷芳的声音在张举缘的耳边响起。 “呵呵,张举缘,你的天赋真是了得,那你也应该清除,你现在的处境,想要离开五甲缚形阵,你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归顺与我,陪我演好这场戏,输给我家老大。” 张举缘冷哼一声,没等张举缘开口,张廷芳又继续传音:“你想问我怕不怕张廷囿吗?哈哈哈,可笑,张廷囿,大概已经死了吧,回归张家,我发现张家什么都有一点,但什么都缺一点,最缺的,就是一个紫府修士! “有一个紫府修士,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张家就什么都不缺了,所以,张廷囿一定要回去尝试筑基,而这个位置,不能是离阆和太远,也不能是人多眼杂的和城,所以只能是妖兽山脉,五个月了,妖兽山脉,一片平静,虽然说筑基的期限,是一年,可你也知道,就像是人活百年一样,是一个极限的情况,一般人,七八十岁,已然是长寿,筑基更加凶险,张廷囿,必死无疑,你现在生死寄于我手,该怎么做,你得明白。” 张举缘心中一震,不是动摇,而是震惊张廷芳,竟然能够轻松的推断出这些东西,不由得分了神,让张华奎有了喘息之机。 这是要蹂躏张华奎吗? 阵法外的人不由得这般想。 “也不要想着指望张廷源和张华觉,他们不见了,那就可能是张廷囿老毛病犯了,要搞什么后手,去了和城,现在,说出你的选择吧。” 张举缘突然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家主会留后手,那你想想,他现在的后手是什么?” “什么?”张华奎一愣,不明所以。 张廷芳利用阵法传音,只针对一人,所以张华奎不知道张举缘俩人的交流,同时张廷芳阻断了内部的声音传出去,外面的人只看到张举缘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听见声音。 张举汐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用手碰了碰张举眉:“你看那阵法。” 张举眉奇怪的看了一眼她,便当真看起了五甲缚形阵。 阵法隐匿在环境当中,只有催动起来的时候,才能展现一些一场的曦光和动静,张举眉一点点的捕捉着,然后根据所学,缓慢的推算着。 “要么是你,要么是老四,我都有准备,现在我试试便知道了。”张廷芳声音也冷了下来。 顿时,一股力落在了张举缘的身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张举缘喝醉了酒一样,踏着如梭盘,摇摇晃晃,没个安定。
张华奎大喜,抓住机会,赶紧拉开距离。 “蠢货,靠近他,我待会儿制造一个机会,你直接把红毒用出去,不要去怪其他的,听我的命令!” 张廷芳给张华奎下了死命令。 “来人,把曾冉那个丫头从私塾里给我抓来!”张廷芳突然喝道,没有再传音,而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尽管知道是计谋,可是张举缘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外面。 这一瞬间,五甲缚形阵完全催动出来,张华奎面色狰狞,一把红色的雾团从手中扬起,混合着吹风法术,朝着张举缘笼罩过来。 但张举缘早就准备着一张紫府符篆在胸口,用一团法力包裹着,在张廷芳说出要去抓曾冉的时候,意念一动,就催动了符篆。 接着五甲缚形阵发动,阻断了张举缘的法力,但符篆的优异之处,就是在于只需要一点法力激活,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用去管了。 灼热的火焰从张举缘的胸口迸发,隔着一层会流淌的水一样的衣服,燎起了一片红色又很快干枯的皮肤和一连串的水泡,在张廷芳不可思议的眼中,突破了五甲缚形阵的束缚,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橘红色的火焰,喷薄而出,直面张华奎。 酒红的红毒粉末,妖冶而致命,但在紫府符篆的面前,瞬间就被蒸发,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化作缕缕黑烟,在五甲缚形阵内游荡。 而更致命的,是被这样灼烧蒸发的毒烟,不受控制的在阵法内弥漫,紫府符篆破开了五甲缚形阵的束缚,就像是在水瓶上打开一道裂痕,瓶内的水,也无法全部控制了,张廷芳对阵法的控制一下子达到了最低点。 张廷芳顾不得这么多,亲身冲入阵法,立马被吸了几大口毒烟,但浑不在意,他和张华奎早就服下了解药,要命的是那个火球,终究还是受了阵法的影响,或者说牵制了阵法九成的束缚力量,缓而猛烈的朝着张华奎落去,张华奎来不及避开了,距离太近了! 张廷芳举起一个药瓶,着急的用交流速度更快的阵法传音道:“停下,我用解药换他一命,解药!” 张举缘冷漠的看着张廷芳那副狰狞而又惶恐的表情。 一父两子,皆为修士,这本该是一段佳话,羡煞诸多修士,可但其中一者就要在眼前逝去,身为父亲的张廷芳,心都要碎了。 张举缘身体的水一样流动的衣服恢复了正常,一个椭圆形的水幕笼罩着张举缘。 重新修炼一元水盾,张举缘得到了新的理解,以失去一元水盾偏折攻击的能力,和抵抗重压的弹性为代价,让一元水盾结合到了一起,防御力,只比普通的水衣术高一倍左右,张举缘看重的是净化毒性的能力,在虎跳涧万家修士的埋伏当中,不是一元水盾的这项本领,张举缘早就交代了。 在得知张华奎等人有下毒的能力后,早就用上了一元水盾的水衣,不过张举缘还是看到了一元水盾快速的变红。 “这毒好惊人的渗透能力!” 连忙服下芷心丹,同时朝着阵法外飞去。 “啊啊啊啊!”张廷芳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想也不用想,紫府符篆之下,一个没有防备修士的下场,叶家也是用了紫府符篆,才和平退场的。 “你休想走!”张廷芳轻易的躲过了速度缓慢的火球,转而全力催动阵法,要把张举缘留在阵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