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体罚
来不及想那些没用的，江叶云赶紧在心里又开始了默唱下一首歌，他知道，要不了多大一会他的左腿也会和刚才的右腿一样疼，痛苦的煎熬中，江叶云无奈的默唱完了一首歌又一首歌。 幸好他中学时有一阵喜欢流行音乐，学会了不少歌曲，否则，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熬过去。 此时，他的左腿也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此时甚至都不期望张超洋能让他们起立了。 只希望赶紧再次听到换腿的口令，虽然再换回右腿来受罪也只是杯水车薪，但也好过左腿更加剧的疼痛。 江叶云在心里又默唱了半首歌，张超洋可算是让他们换腿了，在大家刚把身体重心放回右腿将左腿暂时解救出来时，江叶云身边先后响起了两声 “报告”。 “讲” 张超洋面无表情的喝道。 江叶云转眼向旁边看去，只听和他隔着两个人的赵科说： “烟是我和王军强抽的，班长你要罚就罚我俩，别再罚其他人了。” 听见赵科的话后，江叶云几人心里如释重负，甚至对他们偷偷去抽烟，而石中队长要他们自觉站出来他们没出列，导致大家集体受罚也不再埋怨了，因为毕竟他们现在主动站出来了。 并且赵科把话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别人怎样想他不知道，反正当时江叶云是真怕一直没人站出来承认。 那样的话他们集体受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当时赵科话音刚落，只见张超洋箭步上前一个正蹬就把蹲着的赵科蹬飞到几米外的墙壁处，转身又一脚踢倒了王军强，指着他俩喊道“爬起来，滚回队列里蹲好。” 然后他插着外腰带走回刚才的位置说“一人犯错全班受罚！但让你们在这加练蹲姿罚的不是抽烟的事，罚的是你们不敢认，偷着抽烟不丢人，我姓张的就不是怕刺头的主，可没人敢承认就把我的脸给丢到姥姥家去了。” 用冷峻的目光巡视了蹲着的七个新训队员一圈张超洋接着说“既然现在认了，还算没窝囊到底，再蹲十分钟，其他人原地休息。赵科、王军强蹲完一人一百个俯卧撑并且扣两分，这就是不敢承认错误的代价。” 十分钟后，当江叶云他们最终迎来起立的那声口令时，几乎都没能站起来，双腿的疼痛让他们根本就站不直，更别说立正了。 不过张超洋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赵科和王军强身上，也没顾上江叶云他们几个站的歪七扭八。 张超洋大喊一声：赵科、王军强出列！ 待赵科他俩踉踉跄跄站出来一步后，张超洋一边解自己的外腰带一边狠狠地叫道：俯卧撑准备！ 赵科和王军强对视一眼无奈的趴下用胳膊撑起身子。 一、二、三、四、五、六…… 张超洋一动一令间隔一秒地叫着口号。 这样的俯卧撑无疑是恶毒的，根本借助不了惯性。 平时一口气做50个俯卧撑不费劲的人，在这样的口令下30个都不一定能做到。 果然，当张超洋的口令叫到25的时候，赵科和王军强的脸上就先后戴起了痛苦面具。 当张超洋的口令喊到40的时候，赵科和王军强的动作已经非常不标准了。 抡起外腰带，啪、啪，两声。张超洋毫不留情地抽在赵科他俩的身上。 张超洋这用外腰带抽人的行为立刻让江叶云几人陷入了震惊、愤怒、恐惧、不甘、同情、怜悯等等复杂的情绪中，他们眼中那个常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整内务、半夜替他们掖被子，严厉确和善的张班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会折磨他们会殴打他们会用皮带抽他们魔鬼张超洋。 如果说之前，张超洋在盛怒之下踢倒了赵科、王军强二人时，江叶云他们对他打人的行为尚且勉强能够理解的话。 那么此时，赵科、王军强二人都已经承认了，也已经在受罚了，张超洋还在变本加厉的发泄施暴就让江叶云几人非常气愤和不满了。 可江叶云他们心中不满，可这又有什么用？ 就像一部电影中比喻麦子。 对割它的镰刀，麦子能说个啥？ 对啄它的麻雀，麦子能说个啥？ 对磨它的磨，麦子能说个啥？ 被当成种子，麦子又能说个啥？ “41、42！” “做下去！胳膊往下放！”张超洋用外腰带对折后攥在手里，像马鞭一样指着赵科和王军强喊道。 “43” 啪！啪！ 张超洋又用外腰带在二人背后一人抽了一鞭。 这第二次抽打时，赵科、王军强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 “啊个屁，腰挺直！”张超洋喊的同时又在他俩腰上一人给了一鞭。 “44、45” 张超洋一边喊一边抽打。 江叶云他们几个已经看不下去了，好几次想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却不敢开口。 “46、47……52” 赵科和王军强现就连不标准的俯卧撑每做一个都在苦苦挣扎了。 “报告” 睡在赵科上铺的李亦昆终于憋不住冲张超洋喊了报告。 张超洋眼镜下冰冷的目光盯着李亦昆两秒后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说”字。 “我愿意替他们受罚。”李亦昆鼓着勇气说完，在各种情绪的作用下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 不等张超洋回答，他赶紧又补充道：“我愿意做10个俯卧撑换他们1个。班长，他们是真的做不动了。” “好。”张超洋好字一出口，江叶云几人纷纷要求帮赵科和王军强做俯卧撑。 “非常好，我非常喜欢看到你们战友情深。我同意你们陪他俩做俯卧撑。”张超洋嘴里说着非常好，表情却依然冰冷。 “但是” “一码归一码，石队让他们做50个他们不出来做，现在翻倍惩罚做100个是最轻的！”还不等七班众人开始，张超洋大声道。 紧接着他用手中马鞭似的外腰带向众人一挥，转而指向赵科和王军强二人喊道“不论你们陪着做多少个，他们俩的，一个都不能少！”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李亦昆依然趴下陪着赵科两人做俯卧撑。 胖子张力这时也从队伍走出，一言不发地陪他们做起了俯卧撑。 张超洋也不管他们，眼睛依然盯着赵科和王军强二人，继续喊到“53、54、55……” 此时的赵科二人，每做一个俯卧撑就得在地上趴好几秒才能撑起来。 而且只要他俩趴下去的时间稍久一点，张超洋就会一皮带抽在他俩身上。 看着七班众人眼睛泛红，甚至有人流泪，张超洋指着一旁陪赵科他们做俯卧撑的李亦昆和张力怒道：“要说替也轮不到你们替。要是能让咱们七班今天不丢这个面子，我这个当班长的情愿去替他们做500个、1000个！” 剩下的江叶云他们几人，虽说心中不忍，也都想为赵科他们做些什么，但也知道怎么样做也无济于事了。 “80……81……” 喊到这里的时候，别说赵科和王军强根本起不来，就连旁边陪做的张力都趴下不动了。 看到鞭子都抽不起来他们了，张超洋干脆轮番猛踏赵科和王军强的后背，一边踏一边数82、83、84、85、……93、94、95。 “最后五个老子不助力了，你们自己给老子往起爬！”即使用蹲姿体罚，用俯卧撑折磨，用外腰带抽打，用脚踏。张超洋却依然不解气般的冲着赵科和王军强怒吼。 赵科和王军强此时真是爬起来都费劲，胳膊颤抖着支了半天硬是不见胸口丝毫离开地面。 王军强用一边膝盖顶着，勉强侧身起来一点，看张超洋没什么反应又用另一边膝盖顶起来，但确实无法把身体彻底支起来就重新力竭趴平，重复五次之后被张超洋一脚踢的仰面朝天。 赵科也有样学样，勉强把身体支起来五次之后也被张超洋踢翻…… 想到当时赵科那怨恨的眼神 江叶云忽然在想，会不会是赵科找人打的我？ 会不会因为当时我和王兵旺还有冯建明三个人没站出来帮助赵科而被他连同张超洋一起记恨？ 之所以不太怀疑王军强，是因为他那大大咧咧皮了啪叽的性格，再一个是事后无数次听到王军强背地里骂张超洋却没提及江叶云和王兵旺或冯建明。 可赵科不一样，他没有背后骂张超洋，他和张超洋的仇当天就报了。 就在当天下午，他们原二大队的大队长，现任七大队大队长张斌易就到他们班专门找张超洋出去单练。 江叶云还记得张斌易走过来说：“张超洋。听说你早上替我老大管教了他侄子是吧？我来替他谢谢你。” 当时感觉张超洋明显慌了，忙乱地解释道：“谁？赵科？大队长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他是赵支队的侄子，他也没说过啊。” “不知道？！废话。你要是明知故犯，这里还能有你的立锥之地？”张大队呵斥完转脸就邪笑道： “你的兵嘛，你怎么练都应该。我以前也是忙于队务，没有机会单独教你实战技巧，今天刚好作为谢礼给你当会陪练，我们互相学习学习。” 张大队长嘴上客气，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了背后直发毛。 “到训练室来吧，免得让其他兔崽子们偷学。”张斌易说完转身就走，还摆了摆手让从远处跑来向他敬礼的石伟峰等人回去。 张超洋不敢违抗，颓然地跟着张大队走了。 此后三天的训练张超洋、赵科、王军强三人都因在医疗部诊疗而没能参加。 江叶云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赵科居然是副支队长赵沈海的侄子。 所以现在江叶云对赵科产生了一丝怀疑，因为以赵科的关系叫人打他太容易了。 但也只是很小的一种可能，毕竟江叶云感觉：一来，当时就算他们三个站出去帮忙也于事无补。二来，他感觉平时和赵科还挺聊得来，私交还可以。三来，就算赵科有点怨恨他们也不致于派人下这么重的手几乎至自己于死地。 在江叶云这边细细思索赵科派人动手袭击他有多少可能性的时候。 距离新训基地十公里左右的农家小院内，约翰的屋子里传出来了激烈地争吵，引得院子里明确好了各自任务正忙碌准备的众位“国际友人”不禁侧目，纷纷望向那间临时行动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