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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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塔尼南部，学塔。 站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希斯仰头看着眼前这座古老的塔楼，这是一幢标准的哥特式塔楼建筑，用大块青灰色石块垒砌，由一座主塔与数座附塔构成，最高处有四层，放在这片还在普遍土坯建筑的土地上算得上是雄伟了。 然而此刻在顶部塔楼，却是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原因是... “火灾？您是说这里发生了火灾？”马格拉皱眉向着前面的大学士波尔问道。 波尔道：“是的，前天夜里发生的。” 马格拉眉头紧紧的皱起：“真的就是在我的人所在的房间发生的？” 波尔道：“是的，他们就住在顶楼。” 马格拉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那他们现在...” 波尔道：“我很遗憾。” 事与愿违，就在希斯他们抵达学塔的前一天晚上，学塔意外发生了一场火灾，而且更离奇的是火灾就发生在马格拉人手所在的房间，并且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个幸存者都没留下。 有阴谋！ 这是希斯与马格拉的第一反应，毕竟世界上哪儿会有那么巧的，他们刚要到学塔就烧起来，还把知情者全给烧死，就算学塔救援不及时，难道一个活的都跑不出来？ 怀揣着这样的主观判断，希斯开始对火灾现场进行勘察，试图还原出事情的真相，一番仔细了不能再仔细的勘察过后，希斯最后惊人的发现发现这竟然... 真的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火灾！ 是的，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就是马格拉的人夜里用火没留意导致烛台点燃了窗帘进而引燃了房间里面的书架书本，里面的人在扑火失败后试图逃跑，偏偏锁头年久失修在大火炙烤下坏了打不开，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除了过于巧合了点外，这场火灾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之前他所臆测的‘学塔为了掩盖某种真相刻意制造’、‘其他遗迹知情者安排’乃至是‘马格拉故意背刺的’等等，全部都不存在。 ‘难道真的是巫师的诅咒？’ 站在一片烧焦的残垣断壁之间，希斯皱着眉头沉思着。 据学塔大学士波尔所说，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一旦有学者沾上与绿篱遗迹相关的东西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磕破脑袋、摔下楼梯，莫名其妙的受伤甚至是死掉等等。 像深水港那对猫女姐妹的父亲据说就是在看了关于绿篱遗迹的一些资料后突然生病死掉的。 久而久之学塔的学者们就将这归结于‘巫师的诅咒’，说是那位曾经居住绿篱遗迹的巫师对绿篱遗迹施加过诅咒，凡是研究它的都会遭遇不幸，这在学塔之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甚至就在马格拉的人来到学塔时，学塔的学者们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今天。 这么些年来始终没有学者解开绿篱遗迹的秘密也是这个原因。 “大人，您...能看出这是什么魔法吗？”马格拉皱眉问道。 希斯蹙了蹙眉头。 怎么看？现场就是些烧焦的木头、又没有打斗的痕迹，连是不是魔法造成的都不知道，这要能看得出来那才是有鬼了... 可要说不是魔法的话，希斯又实在找不出发生如此之多巧合的其他解释...而在深不可测的魔法领域里也真的有一些法术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命运、诅咒等等...甚至在学徒期都有相关的魔法与知识... 远的不说，这个马格拉不就是个典型例子吗？希斯可没忘记两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相识的，要不是偶然遇上他这货怕是已经被强盗喂了山林野兽了吧… ‘要是凝炼的第六枚符文的话倒是可以用第六枚符文特有的那项能力试试，但是现在的话...’ 迟疑了一下，希斯道：“这件事先到此为止吧。” 假如真的有魔法参与其中的话，那绝对是中、高等的魔法，至少就希斯的认知来看，这样能力的诅咒已经不是学徒能够施展的了，哪怕是普通的低等巫师恐怕都没能力办到。 这个层次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应付的极限，哪怕再怎么好奇也没道理白白送死不是？ ‘回头问问树海之辉，也许那边会知道点什么吧？’ ‘毕竟...’ ‘涉及到这个级别巫师的...可不是小事...’ 不死心的马格拉又对房间重新搜索了一遍，企图找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哪怕是一份手稿也是好的。 可惜的是包括那本记载了‘隐文’的笔记在内，所有的纸质资料都在这场大火之中付之一炬，到最后马格拉也仅仅是从废墟之中找出几本人物列传，希斯拿来翻了翻，是介绍布列塔尼一些大贵族、大家族的。 线索至此中断。 ...... 希斯在学塔逗留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返回灰林地的一条大道上。 “哒哒哒哒...” “轱辘轱辘...” 马蹄声与车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一支由三列马车构成的车队在土路上缓缓前进着。 比较起来的时候，希斯一行人的马车多了一列，那多出来的一列是学塔学者赠送的，里面塞了满满一车厢的书籍。 这也是希斯在学塔整整待了一个月的主因。 虽然关于绿篱遗迹的线索没能找到，但是在学塔希斯倒是意外发现了许多他感兴趣的书籍，《布列塔尼通史》、《灰林地地理指南》、《论贵族之间的关系》诸如此类的，天文、地理、历史、生产、战争等等，作为布列塔尼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处知识集中产所，学塔里面收录的知识资料几乎涵盖了这片土地的一切，对知识极感兴趣的希斯一陷进去根本就出不来。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吸引希斯的点是... “滴，抽取成功，获得知识：地形地貌对战争的优劣论述。” “滴，抽取成功，获得知识：布列塔尼民族风俗。” “滴，抽取成功，获得知识：......” 抽取很大程度受被抽取物的影响，抽学徒就经常能抽到精神力或者与魔法相关的，抽骑士就能抽到剑术，抽猎人能得到与狩猎相关，而在这里这些学者身上就总是能抽取到各种宝贵的知识。 要知道，这些知识许多都是学者花费了数十年光阴，致力了一生的努力成果，现在啪叽一下就通通成了希斯的底蕴，这种滋味真的... 希斯觉得虽然没找到宝藏，但这趟也完全不亏！ “大人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车厢里，马格拉的问询打断了希斯的思路。 希斯拉回跑远的思绪。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魔法方面的问题。” 顿了顿，他有些厌烦的道：“并且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关于这个遗迹我暂时不准备再探寻了，阁下应该能理解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的吧？” 马格拉依然还不死心，这些天来已经是不止一次来找希斯商量关于这遗迹的后续内容，哪怕希斯明确表示过自己的退出甚至把线索手抄本交给他却还是被缠着不放。 马格拉老神在在的笑道：“呵呵呵，巫师大人，就是一点小小的困难何必轻言放弃，类似的困境这些年来我遭遇的多了，但最后还不是被我一一度过，并把关于遗迹的资料找了出来，假如真有那什么诅咒，那我是不是早就应该死掉了啊？人定胜天，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 我当初倒地哪根筋儿不对，要劳什子的找什么遗迹呀！ 希斯无语着。 他道：“努力当然重要，但方向也很重要，逆水行舟即便你倾尽全力也许能够办到，但万一前面出现的不再是河流而是瀑布呢？况且就算你找到了那处遗迹...” 顿了顿，他直白的道：“我也跟你说过了，里面没有你想要找到的东西。” 马格拉仍然道：“万一呢？” 好家伙… 还执迷不悟了是吗？ 希斯不在说话。 马格拉扭头看向了车窗外，看着那枯萎树干，凛冬过后，枯树上隐约又看到了发起的嫩芽。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嫩芽，忽然道：“就像您与我所说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未解之谜，哪怕就算是巫师，也并不是知之一切，为什么瀑布就没可能逆流而上呢？您说不是吗？” 不知怎么滴，希斯觉得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 有些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