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季

    南方虽然真正意义上的梅雨季节还没有完全到，但是这几天也是阴雨连绵，叶琴霜怀里抱着精致的礼物，看着门外的雨，面露难色心情很是低沉，雨天她很喜欢，可是她记得mama更喜欢大晴天。

    “走吧！霜霜！”

    准备好看望温丝然的东西，叶团长拍了拍叶琴霜的肩膀，在门口停住了一小会儿，打着雨伞走向汽车。

    “这雨居然不下了。”

    车里叶琴霜的姥姥看着窗外渐渐消失的雨，眼眶里隐隐的在触动。开着车没多久外面的雨就慢慢不在下了，不一会儿还出了难得一见的太阳，车里的所有人五味杂陈，觉得是老天也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抱着精致盒子的叶琴霜手紧紧攥着，她一直看着窗外。很担心叶琴霜的情绪，杨美一直注意着，这样的阴转晴总是叶琴霜病发作的时候。

    连绵不断的山里是叶琴霜mama墓地的地方，mama曾经跟叶琴霜说过，自己很喜欢小时候在山里的日子，一到橘子成熟的季节，温丝然总会是在山间行走，有一颗橘子树的橘子又多又甜，是温丝然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她最后葬身于此的地方。

    “姥姥姥爷，老宅路不好走，这些我给mama带上去就好了！”

    叶琴霜想要接过姥姥姥爷手里的东西，可是姥姥的手握住了叶琴霜的手。

    “没事的，霜霜，这样的山路我和你姥爷也经常会走的。”

    可能叶琴霜不知道，平时的时候姥姥和姥爷总会走到老宅打扫打扫，跟温丝然说说话。

    这里也有几处别人家的房子在这里，只不过都已经没有人居住了，留下了一栋栋破旧又孤独的房子，往日小时候的记忆可能对于叶琴霜来说有些模糊了，但是叶琴霜依稀的记得小时候在老宅住过一段的记忆，虽然不多但是弥足珍贵。

    山间的树郁郁葱葱，刚下过雨的泥土路有些不好走，叶琴霜走在姥姥姥爷的后面，看着他们已经泥泞的鞋，可他们依旧走的很稳当，这恐怕许久没有什么人来的山里，居然还有清晰的道路，杨美在一旁的看到这一切，心里总也不是滋味。

    这太阳啊完全拨开了云雾，十分卖力的照耀起来，老宅的青苔已然有了很多，可是屋子里看着很是整洁，感觉一直都有人在打扫着，叶琴霜看着老宅里已经有些腐朽的木头，空气中发霉的味道也不难闻的出来，那时候没有搬走的老家具已然还在这里。

    走上吱呀吱呀作响的楼梯，叶琴霜眼前好像浮现出mama叮嘱自己小心的画面，抚摸着斑驳的石墙上面好像还有五颜六色的痕迹，叶琴霜已经不记得了这是拿什么东西画上去的了，推开有些生锈门，里面的小床破旧的一柜子都还在。

    站在二楼的阳台就能看见不远处独树一帜的橘子树，这时候的橘子树还只是有绿叶的样子，她知道到了冬天这棵橘子树一定会结出很多的果实。

    “妈，我回来了！”

    打扫过老宅，一行人就来到墓前，姥姥姥爷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直低着头烧着纸钱，偶尔抬起头看看墓碑。叶琴霜拿着自己保护了一路的点心，整齐的码放在墓前，给mama上了香，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出来也好。”

    叶团长站在女儿的身边，看了看墓碑又抬起头看着这样的好天气，一阵风突然吹过，不很是很大却能吹走脸上的眼泪。

    最后走的叶琴霜看到自己的糕点旁边，不知道何时放了许多的奶糖，她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了，姥爷说过mama最喜欢的这个奶糖了。橘子树的叶子再不是掉落的季节，却落在了糕点上，没有起风也没有枯黄，只是就这样飘落了下来。

    在种着各种农作物的田地里，叶琴霜独自一人行走着，吃过午饭杨美因为工作室的一些事情就提前走了，叶团长陪着姥姥和姥爷去到后山的自家田里去了，剩下叶琴霜自己在对面的田地里闲逛。

    “哪里来的大白狗啊！”

    正在田地里走着呢，叶琴霜就被一只大白狗缠住了，大狗呢也不叫，就是很温顺的靠在叶琴霜腿边，因为下过雨的泥地很是湿润，白狗的毛发被泥水弄脏了不少，叶琴霜也顺势蹲下摸摸大白狗的头。

    “你是谁家的狗狗啊！刚下过雨就跑出来玩儿，你看看漂亮的白毛都被弄脏了吧！”

    大白狗吐着舌头很是舒服被叶琴霜抚摸，叶琴霜也很喜欢这只大白狗，她看了看周围好像远处一个身影向自己跑来，还不停着喊着一个名字。

    “白绒你别跑了！”

    叶琴霜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大白狗，听到名字立马站了起来，冲着那个跑过来的身影叫了起来。

    “哎呦，累死我了，白绒一放你出来就乱跑！你看我...还带你出来遛弯吗！”

    眼前这个少年看来为了追这大白狗累坏了，弓着腰喘着气指着大白狗，大白狗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似的，躲在了叶琴霜的身后。

    “这是你家的狗啊！”

    刚才叶琴霜一直蹲着被大白狗完全挡住了，少年并没有看见叶琴霜，直到叶琴霜站了起来，大白狗跑到了叶琴霜的身后，少年才看见了眼前跟自己说话的女孩。

    “对！刚才你蹲着白绒挡着你，我都没看见。”

    很快少年调整好了呼吸，有些不知所措的指了指大白狗，青涩的脸庞许是下过雨有点闷热又是跑过来，早就大汗淋漓。

    “啊是，这只狗狗确实很大。”

    叶琴霜又重新蹲下抚摸起大白狗，它的白发有些长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而且看起来很温顺一点都不怕生人的样子。

    “你是陈婆婆家的吧！”

    少年带着一点乡音的普通话，认出了叶琴霜是谁家的外孙女，这让叶琴霜有点想不起自己在家乡认识的人来了，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少年。

    “对啊！你认识我吗？”

    看着少年一直在流着汗，叶琴霜从衣服口袋里掏了掏看看，终于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少年。

    “给你，擦擦吧！这一路追它也是不容易。”

    “谢谢！”

    少年有些迟疑的结果了叶琴霜的纸巾，打开纸巾包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时不时看向白绒和叶琴霜，她们俩玩的很好。

    “我是你们斜对家的，小时候拜年经常来你家串门呢，所以知道你。”

    少年很认真的解释叶琴霜刚才的问题，又指了指身后跑过来时候的房子，示意自己就住叶琴霜家附近。

    “啊！是你啊，我记得我还经常去你家旁边摘梅花呢！你都长那么高了！”

    似乎少年的话唤起了叶琴霜的一些记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少年，这才多久没见，都变化的自己认不出来了。

    “可能高二了，长得快了一些！”

    少年可能没想到叶琴霜会记起自己来，脸上带着一点窃笑。

    “你都高二了啊，那你应该比我大一岁吧，对了我好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突然间叶琴霜想到了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可能小时候有听姥姥他们叫起过，但是叶琴霜因为对家乡话不是很熟悉又年幼，所以不曾记得少年的名字。

    “我叫黎星，黎明的黎，星辰的星。”

    “黎..星..你的名字真好听，啊！我叫叶琴霜，我们算是重新认识了吧！”

    从前或许在过年偶尔见过几回面的邻居，在小时候那会儿的年纪，可能只是跟周围小朋友很快的能够玩到一起，但是过后好像不记得对方名字，叶琴霜并不经常在家乡待着，每次回来过年的时候，那些拜年时候的亲戚叶琴霜都得在认识一遍。

    “它叫白绒是吧！真的很乖诶！”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白绒倒是不再乱跑了，就乖乖的待在叶琴霜身边，任凭叶琴霜的抚摸。

    “我也是见他第一次这么听话！”

    站在一旁的黎星一脸鄙夷的看着白绒，好像很瞧不起白绒见到美女就听话的谄媚样。

    “是嘛！哈哈哈，那可能白绒比较喜欢我吧！是不是呀白绒！”

    “旺！旺！”

    叶琴霜话语刚落，这白绒就好像听懂了叶琴霜的话一样，连忙叫了两声，叶琴霜和黎星都很意外。

    “好小子，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可真行！”

    黎星上前拍了拍白绒的脑袋，咬着牙乱揉白绒的脸，白绒则不以为然甚至往叶琴霜身边又靠了靠，好似很嫌弃黎星的样子。

    “看来，我可能更招白绒喜欢哈哈哈！”

    本来独自在山间行走的叶琴霜，身边多了一条大白狗和一个少年，两个人聊了很多对方城市的生活，起初黎星的那些腼腆，好像也消失了不少，一些小时候的样子好像又回来了。

    过年间家家户户都很热闹，小时候的黎星活蹦乱跳的跑到了叶琴霜的家里，那时候叶琴霜第一次没有mama陪着过年，坐在家里面不肯出门，小黎星带着家里旁边刚摘的梅花送给了闷闷不乐的小叶琴霜，拉起小叶琴霜的手走到门口指了指自家旁边的梅花树们，热情带去小叶琴霜去梅花树玩，两个人把摘好的梅花泡在水里自制了一瓶小香水，可是他们过几天再闻一闻瓶子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梅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