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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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华抬眼一望,神色微变,忙赶上前去,伸出手替左良玉搭了搭脉,眯着眼睛,略一沉吟,向朱慈亮道: “殿下,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三人皆是一惊,左良玉面色数变,这一年多来,他身体每况愈下,早已请遍了江南名医,哪个说中毒了? 莫不是诓我来了? 想到这里,忽然冷笑一声: “殿下,若要微臣兵权,一句话便可,何须让此人冒充什么神医,胡言乱语,说什么中毒?” 此言一出,薛慕华登时勃然大怒,正要反唇相讥,却被朱慈亮拉了一把,温言劝道: “薛神医,稍安勿躁!” 背着手,走上前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左良玉,道: “宁南侯坐拥八十万兵马,却能坐视先帝困于京师而不发一兵一卒,着实稳若磐石。你且放心,先帝用不了的兵,本宫也没打算用。大明天下,原不乏精忠报国之士,不缺区区八十万人……” 之前路上,史可法介绍过左良玉。 因此,朱慈亮早知道左良玉那所谓“八十万”兵马着实言过其实,他麾下自从朱仙镇一战失败以后,精锐丧失殆尽,现在这些兵马,大都是陆续收拢的溃兵,堪称乌合之众。 你想让老子用,老子还看不上呢! 话锋一转,冷笑道: “本宫请薛神医来,只是念及你曾杀过几个鞑子,不愿见一代名将死于床榻之上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治,那便走吧!” 左良玉愣住了,他一路上推演了无数种结果,自认为最可能的,便是这位太子殿下无兵可用,要他起兵东来,威慑江北四镇,他便推三阻四,牟取诸般好处。 故而,始终态度强硬,盖因笃定太子不敢翻脸。 万没料到,这位居然不要兵马? 面色数变,心思电闪,忽然想起之前高宏图说,太子巡视江北四镇,业已收回兵权…… 难道是真的? 一念至此,顿时就后悔了,慌忙俯身拜倒,道: “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慈亮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 “滚!” 左良玉面皮一阵抽搐,老子拥兵八十万,一个念头,就能踏平金陵,你连登基都不敢,竟如此辱我? 高宏图也没料到,这说着说着,怎么就崩了? 慌忙站起身来,躬身劝道: “殿下……” “高阁老,送客!” 朱慈亮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摆手,便自顾自走到上首,大马金刀坐了下去,懒洋洋的说: “陛下所有封赏,本宫不会更改,亦不会屯兵于西,宁南侯回去以后,尽可起兵来攻,本宫等着!” 左良玉大惊,惶恐道: “殿下恕罪,臣万死……绝不敢犯上作乱……” “滚吧!” 朱慈亮没心思听了,看来历史有时候也不会骗人,这厮死到临头了,却还不自知,尽做拥兵自重的春秋大梦。 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 马世英、李自成、张献忠、还是他儿子? 玛德,爱谁谁! 高宏图长叹一声,扶起左良玉往外走去,薛慕华一直冷眼旁观,见他们就要踏出门槛,忽然扬声道: “剧毒已深入脏腑,你最好别动怒,否则……” 左良玉身子一顿,背身问道: “否则如何?” 薛慕华冷笑道: “吐血而亡!” 左良玉瞳子一缩,脸色几番挣扎,但终究没有回头,甩开高宏图的手臂,大步朝外而去。 可他毕竟体衰,没走几步,忽然身子一晃。 高宏图摇摇头,急上前扶住,叹道: “宁南侯,你这又何必?” 一个老头,扶着一个病人,缓缓远去。 及至出了大金门,左良玉忽然长叹一声,垂泪道: “高阁老,悔不听你良言,左某一步错,步步错,累及三军,以至八十万兵马坐困两湖,这位杀伐果决……果有圣君之姿啊!” 高宏图道: “昆山,咱们回去吧?” 左良玉摇摇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左某狷狂犯上,自寻死路,有何颜面再面君乞活?中毒也罢,重病也罢,皆有定数……” 说到这里,忽然躬身一礼,道: “高阁老,说说江北四镇的事儿吧,左某来了一趟,虽说殿下不喜,但左某糊涂半生,死前也该做些事儿了……”
高宏图耸然动容,叹道: “昆山,你既有此心,何至如此啊?” 话分两头。 那边朱慈亮已经引着薛慕华来给天山童姥磕头了。 这厮随没见过传说中的“师叔祖”,却也听过“天山童姥,永如幼童”的传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位婷婷少女,貌若天仙,身姿窈窕,比太子还高! 这…… 能是天山童姥? “姥姥,薛慕华来给您磕头啦!” 朱慈亮笑嘻嘻的走过去,却没听见薛慕华的动静,一扭头便见他呆若木鸡,即催促道: “薛神医,还不磕头?” 薛慕华面色转冷,愤愤道: “殿下,你是来消遣薛某人了?” 完了,芭比扣了! 朱慈亮怜悯的看了薛慕华一眼,也不提醒,便闪到一旁看戏。 天山童姥果然生气了。 冷哼一声,素手一扬,一股冷风袭向薛慕华。 薛慕华医术高明,武功却稀松平常,但觉寒风及身,却来不及躲避,寒风之中,猛地里肩头“缺盆xue”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一念未已,突然间“缺盆xue”奇痒难当,登时醒悟,慌忙忍着奇痒“噗通”一声跪倒,颤声道: “徒孙薛慕华,叩见师叔祖……徒孙有眼无珠,啊……无礼至极,还望……哎哟……师叔祖饶命……啊,饶命……” 苏星河身为大弟子,一向视师尊如神明一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铭记于心,因此丁春秋不知道生死符,再传弟子薛慕华却知道,此时奇痒甫一发作,便已笃定—— 这真的是天山童姥啊! 他这番话说得辛苦无比,浑身颤抖,嘴角哆嗦,却不敢失了礼数,苦苦撑住身子,不敢有半分不敬。 见他忍得艰难,朱慈亮也心有不忍,便低声劝道: “姥姥,薛神医不知道您老人家沉疴已除,骤然见到您亭亭玉立,宛若谪仙降世,唐突间自然不敢认了,您就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