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的发现
红色的土地、红色的岩石、红色的鲜血……这是一个红色的国度。 早上，亮红色的晨曦统治着天空；夜里，暗红色的影子爬满了大地。那是干涸的血迹，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分得清楚。在无尽的混乱与杀戮中，鲜血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这天，李察和雷利蹲在一座石峰上，俯瞰着下方的谷地。 这里有一个小型的兽人部落，人口在二百左右。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帐篷分布在营地中，后方还建造了一个祭坛。 水花和戈尔分别蹲在李察和雷利的身旁，观察着下面的营地。在她们身后，一个哨兵和他驯养的魔狼倒在了血泊中。这座石峰的位置相当好，可以将方圆五公里内的动静收入眼底，所以兽人们在这里放了个哨兵。 不幸的是，雷利也看中了这个位置，所以兽人哨兵就变成了尸体。 “排眼，是打野者的必修课。” 虽然李察不知道什么是“打野”，但这并不妨碍他听懂雷利的话。 染血之地的兽人并不好惹，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和猎人，生命力十分顽强。就算是眼前这种小型部落，也很有可能出现十二级以上的狠人。所以，这些凶悍的家伙不但很难抓捕，而且无法被奴隶主控制。由于他们不能成为军队中的炮灰，兽人奴隶的价格甚至比沙民还低。因此，捕奴队很少会去打兽人的主意。 在法罗位面，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人类的三分之二，可他们的繁殖速度却是后者的两倍，而且幼年兽人一到十岁就会变成合格的战士，非常难缠。另外，染血之地的兽人不会耕作，他们只能通过狩猎和采集来获取食物。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狩猎的目标不光是各种动物，还包括那些来往于染血之地的商队。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各大商团就会联合起来进行一轮扫荡，削减兽人的数量。 三天之前，李察遇到了一支隶属于金辉战旗的商队，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下一轮扫荡即将开始的消息。经过一番思考，李察决定参与到这次行动中。 半个小时后，李察和雷利站在了兽人部落的祭坛面前，他们的目光落在一尊石质的雕像上面。两个人都能察觉到雕像中蕴含的力量，雷利更是可以清晰地看见隐藏在里面的灵魂。虽然母巢曾经提到过它需要这种东西，但是李察仍然决定将这座雕像交给雷利。 事实上，李察一直对母巢有着很深的疑虑，对它的信任度远远低于艾琳、雷利和流砂。所以在母巢和雷利的需求产生冲突时，李察总是会优先考虑后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李察又击破了两个兽人部落，拿走了他们供奉的先祖雕像。 染血之地是一片充满机遇的土地。这里的沙民和兽人可以提供先祖雕像，这里的捕奴队可以提供战士，这里的商人可以提供财富…… 只要能战胜敌人，李察和雷利就能获得他们想要的大部分东西。 这天早上，李察带着队伍来到金辉战旗的一个补给点进行休整，并且在这里得到了一封令他意外的信件。 在红杉王国活动的堕落牧师马文传来了消息：恶狼公爵已经同意为李察提供庇护，并且给出了一个开拓骑士的头衔，还在边境地区挑了几个村子供他选择。 虽然开拓骑士的爵位不能世袭，但是这个头衔让李察得到了对外扩张的权力。从今往后，李察打下来的每一块土地，都将是他的合法领地。 成为开拓骑士后，李察需要指定一个开拓的范围。而从恶狼公爵给予的初始封地来看，他可以进攻东方的白岩公国，或是征讨西方的染血之地。 另外，恶狼公爵的表弟，方丹男爵将会成为李察的坚强后盾。他的领地物产丰富，可以为李察提供充足的补给。同时，方丹男爵也将是李察销售战利品的对象。 恶狼公爵给李察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自然也有他的原因。马文在信的末尾说明了公爵希望得到一件构装的事情，这也是对方把他晾了一个多月，现在又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所在。 李察给马文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选择了西部的一座小村作为自己的领地，并且划出了一个堪称恐怖的开拓范围： 染血之地和祖灵高原。 休整完毕后，李察再一次率队出发，向染血之地的深处行去。 染血之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危险，李察也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所以，当雷利说前方有一处遍布着尸体的战场时，他完全没有感到惊讶。 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现场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从装束和旗帜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支隶属于血地雄狮商团的护卫队。 十多辆货车的残骸散落在一旁，它们全都被人用重型武器破坏了，大量的矿石滚到地上，看得雷利直摇头：“真是浪费啊。” “淡水和食物全都被带走了，现场也没有留下袭击者的尸体。”李察皱了皱眉头，说道：“在染血之地，还有哪个势力会将阵亡者的尸体带回去吗？”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雷利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蹲了下去。 这是一个身高在两米五左右的骑士，比野蛮人还要魁梧。他穿着一身沉重的黑色铠甲，手里拿了一把双手巨剑。由此看来，这名骑士的力量毫不逊色于李察手下的食人魔。 黑甲骑士已经死去多时，但他身上仍然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让那些食腐动物不敢靠近。 雷利让傀儡骑士搬开周围的尸体，然后将趴在地上的黑甲骑士翻了过来。在神性视觉下，他看到了一些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快来看啊，李察！”雷利朝李察招了招手，说道：“这个家伙好像是诺兰德人哦！” 李察一惊，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诺兰德人？你确定？” 雷利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这个骑士的身上有三件构装，而且都是诺兰德版本的标准构装。” 李察面色一变，招来十几个沙民奴隶，让他们剥掉了这名骑士的盔甲和衣服。 黑甲骑士的胸膛上纹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熊头，下方还有一个复杂的魔法阵。李察对这个魔法阵非常熟悉，那是标准的一阶构装：防御。 “是熊彼德家族的镇熊骑士！”说这句话时，李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久违的诺兰德语。 雷利挑了挑眉毛，说道：“这似乎不是一个巧合。” 李察提高了声音，叫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要破坏了现场！” 检视过战场之后，李察确定了镇熊骑士的数量为七十一人。在他们发起冲锋的阵地上，李察还找到了几个爪印，看上去应该是来自某只体长接近十米的巨兽。 “能不能判断出这是什么魔兽？”李察指了指地上的爪印，问道。 “不行。”雷利摇了摇头，说道：“在我印象中，至少有三十多种魔兽可以在人工培养下长出这种体型。” 李察的脸上掠过一片阴影，寒声道：“那些家伙多半是冲着我来的！”他看了流砂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向伟大的永恒之龙献上了那么丰厚的祭品，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 流砂摊了摊手，说道：“那头老龙既呆板又贪婪，好骗得很。所以呢，千万不要把它的承诺放在心上。话说回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察竖起了眉毛，冷冷地说道：“当然是想办法弄死他们了！拿刀来！” 一个沙民奴隶把他的弯刀递了过来，李察将镇熊骑士身上的三件构装剖了下来，用盒子装好。 雷利吹了个口哨，说道：“废物利用？” “为什么不呢？”李察挥了挥手中的盒子，说道：“这些构装，稍微修补一下就能使用。虽然性能会大幅度下降，但是卖给法罗人也够了。” “不是吧！”雷利大怒：“你卖次品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二手货！对于这种无耻的行为，我只能说四个字！” “哪四个字？”流砂好奇地问道。 “请·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