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利是个多余的人？
不知不觉间，雷利已经在暗黑世界生活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里，他不断地探索着周边地区，让系统地图变得越来越丰富的同时，也击杀了数以百计的怪物。 当雷利体内的地狱之力积累到某种程度时，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庞大意志降临了！ 接触到那个意志的瞬间，雷利就明白了对方要想要表达的内容：交出地狱之力，你将会得到回报。 “我同意！”面对无法抵抗的强大存在，雷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妥协。 体内的地狱之力不断被抽出，很快便消散在了空气中。那个庞大的意志再一次传来信息：将地狱之力献祭给我，你便能得到想要的回报。 随后，一段信息传入雷利的识海，而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意志也缓缓退去了。 “宿主将地狱之力献祭给圣休亚瑞的位面意志，得到了天赋技能：召唤骷髅。”系统的提示音在意识中响起，让雷利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既然是位面意志，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位面意志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本能地按照规则行动。如果把整个位面当作一台电脑，那么位面意志就是一个智能程序，兼具了cao作系统、防火墙和杀毒软件的功能。 位面意志对所有生物一视同仁，有贡献者必得回报，有危害者必遭排斥。对圣休亚瑞的位面意志来说，所有的怪物都是敌人，雷利帮助它铲除敌人，自然会受到位面意志的眷顾。不过，位面意志也发现了雷利那异世来客的身份，所以它并不希望后者将地狱的力量带走，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场交易。 “系统，我在这个世界得到的东西都不能带出去吗？”对于位面意志能发现自己的身份，雷利并不感到奇怪，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只要不是神器，宿主获取的物品都可以带走。” 雷利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每一件神器都是世界本源孕育的宝物，是规则的具象化，这种东西如果被带出其诞生的世界，就会对世界本源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圣休亚瑞位面也是暗黑世界的一部分，位面意志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来到最近的一个村落后，雷利迅速安排好警戒，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冥想。进入状态后，雷利的五感渐渐模糊，意识进入了灵魂深处，来到自己的识海当中。对于这个地方，他已经相当地熟悉了。 智慧生命的识海大多可以分为四层，浅层识海储存着人们经历过的所有往事，包括那些随时能够想起来的事情，也包括那些原本被认为忘记了的事情。 浅层识海就像是一个拥有无数抽屉的大柜子，人们将记忆存放在抽屉里，却又经常会在需要用到某一份记忆的时候打不开它所在的抽屉。而通常所说的忘记了某件事情，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一般情况下，进入了深度睡眠就等于是进入了浅层识海，所以人们的梦境大多会跟现实有一定的联系。 再说中层识海，这里出现的东西因人而异，不过通常都很有条理性，就像是一个图书馆，将所有书籍都分门别类地摆放好，可以随时查阅。进入中层识海往往伴随着一定程度的危险，而大部分施法者的修炼都必须在中层识海进行，所以那些天生适应中层识海的修炼者会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 和前面两层相比，深层识海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那里蕴藏着取之不尽的宝藏。每一个进入深层识海并且成功回归的人，都得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他们或是唤醒了沉睡的潜能，或是得到了先祖的传承，或是洞悉了血脉的奥秘……这些人只要不在半途中陨落，就必定会成为传奇甚至史诗位阶的强者。 至于底层识海，在龙神系统的记录中还没有人进去过，所以无法得知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雷利在星辰图书馆中读到过一本描述识海的秘典，所以对此有着清晰的认识。另一方面，他也因此发现了自己曾经在无意中进入过深层识海的事实。 雷利的识海充斥着虚空般的黑暗，一个巨大的光球占据了识海的中心位置，三个小光点围绕着它不断运动，看上去就像是行星的公转。巨大光球代表着雷利的灵魂本源，里面还有一个人形轮廓象征着他的身体，而那三个小光点代表着雷利掌握的法术。其中，白色光点是侦察术，红色光点是火球术，而紫色光点是新加入的骷髅召唤术。将意识投入其中后，雷利明白了这个技能的原理。 暗黑世界的骷髅召唤术被分为两个阶段：净化灵魂和驱役尸体。施法者首先要用精神力将死者的怨念驱散，使其灵魂回归大地，然后才能把尸体变成骷髅战士。 “喂！里面有人吗？”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雷利心中一动，退出了冥想状态。 走出门外，只见一个魁梧的野蛮人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啊哈～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亚瑞特圣山的守护者，布尔凯索的子民！”听到雷利的话，那人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小兄弟，我的名字叫泰达米尔，如你所见是个野蛮人战士。” 雷利和泰达米尔握了握手，说道：“我叫雷利，是个探索死亡奥秘的学者。”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罗格营地看看？最近突然冒出来好多怪物，杀都杀不光！我觉得有必要找人问问情况。”泰达米尔提议道。 “那真是求之不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活人了！”雷利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 “嘿，这个大家伙可真能跑！”坐在科多兽身上，泰达米尔显得很兴奋，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动物。 “喜欢的话，送你一头也没关系……”前方的龙蝇传来一幅影像，使得雷利转变了话题：“泰达米尔，那边正有一位罗格战士被怪物追赶！你快去支援她！” 泰达米尔立即跳下科多兽，他怒吼着蹬了一下地面，然后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向外飞去。这并非夸张，泰达米尔的运动速度确实达到了每秒上千米！ 看到这幅不可能出现在地球上的景象，雷利并没有感到惊讶。在神性视觉下，他很早就发现了泰达米尔是个二十一级的传奇战士，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并不奇怪。 另一边，那个逃亡中的罗格战士已经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飞来的石块和泥土击中。仔细一看，追在她身后的怪物竟然是个僵尸！ 这家伙跟那些行动迟缓的同类不一样，其直线速度完全不逊色于身手敏捷的罗格战士，不过僵硬的身体让它在转变方向的时候有些迟钝，这才是那位罗格战士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看到一块泥土将路边的岩石砸了个粉碎，雷利感到很无语。 “居然是个传奇级别的僵尸领主！”狂奔的科多兽停了下来，雷利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能够插手传奇强者的战斗。与其冲到战场里添乱，还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再次召唤出数十只龙蝇，雷利让它们分散到战场周围，将方圆十公里内的动静收入眼底。如果有别的怪物靠近，便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发现。 这时候，僵尸领主停下脚步，将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抱了起来。 见到这种情景，仍在奔跑的罗格战士面色一变！这块巨石击中她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随后飞溅起来的土块和碎石必定会让她受伤。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受伤就意味着死！ 正当僵尸领主微微后仰，准备将巨石扔出去的时候，一把战斧呼啸着飞了过来，上面还附带着一股澎湃的斗气！ 面对这足以将他重创的一击，僵尸领主不得不将巨石放下，挡在了身前。 一声巨响传出，纷飞的石块阻挡着人们的视线，战斧与僵尸领主的两只拳头硬拼了一记，然后断成两截飞了开来。在僵尸领主因撞击而产生僵直的瞬间，一道蓝色的流光射进了它的胸膛！ “漂亮！”看到这令人惊艳的一击，在远处观战的雷利也忍不住为之喝彩。那罗格战士对战机的把握简直是妙到毫巅，一个冰霜射击彻底扭转了整场战斗的态势。 僵尸领主发出震天的怒吼，鼓荡起全身的黑暗力量，试图将覆盖着胸腹的大片冰霜驱散。但是在这个时候，泰达米尔已经跳到了它面前，硕大的拳头如重炮般轰在僵尸领主的脑袋上，瞬间将后者击倒。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当雷利来到泰达米尔面前时，那个僵尸领主早已身首分离，罗格战士也朝他们走了过来：“泰达米尔！真没想到你会在我最绝望的时刻出现，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少女的目光太过火热，差点亮瞎了雷利的眼睛。 “那个，弗拉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泰达米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指着雷利说道：“他叫雷利，是一位死灵法师。这次多亏了他提前发现你的情况，我才能及时赶过来。” 佛拉维大大方方地朝着雷利伸出手，说道：“感谢您的帮助，我叫弗拉维，曾经是一名罗格战士。” “为什么要说‘曾经’？”虽然很疑惑，但雷利还是和她握了握手。 “因为我现在是一名传奇射手！”弗拉维俏皮地挑了挑眉毛，指着地上的僵尸领主说道。 “弗拉维！你虽然成功地杀死了一个传奇级别的僵尸，但那并不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泰达米尔生怕弗拉维的信心过度膨胀，然后跑去找那些传奇级别的怪物送死。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我们一起杀的！”弗拉维撅起了小嘴：“我们不是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泰达米尔惊呆了，这么重要的誓言他居然丝毫没有印象！ “昨天晚上啊！”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梦里的承诺也会有效？而且我当时根本不在场。” （话虽如此，你还是确认了这个承诺的有效性）一旁的雷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什么？你昨天竟然没有梦到我！人家好忧伤……” 生平第一次，雷利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我是个电灯泡还真对不起广大群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