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模糊话语
寻Breeze无果,但左妮那传来了好消息,招来歌手了,但她还在市场忙,就让我去替她谈拢,还嘱咐我一定要拿下这两个人,她们完全是因为我们对海风的定位和相对清闲的地理位置才来的。我还没有赶到,吴恙就匆忙的打来电话:“左妮找的那两个人你见到了么?简直不敢相信!” 于是我怀揣着巨大的兴趣找到左妮约的那个咖啡店,见到那两个人,一个是律音,另一位是她的搭档朋友。 缘分就是这么的美妙,在我想方设法把Breeze招入麾下时,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却来了。律音大学刚毕业,喜欢音乐,别具一格的发色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的同学在谈话进行到一半时离开了,说是有什么私事,并无法来海风工作了。 “第一个月6000,后来生意好了,大概能定到过万,这个价格同意吗?” “没问题,那时间上呢?” “时间随你定,还有另外一个驻唱歌手,到时候你们商量,只要确保每天的中午晚上饭点至少有一人就行,偶尔两人一起合奏一下,时间很自由,有点饥饿营销的意思。” 律音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看得出来,很有个性,很爽快的一个人,但想真正认识她这个人,还要等到舞台演奏时看出她独一无二的魅力。 近几天吴恙和左妮越来越忙,已经是七月中旬,青岛的人流已经上来,要想海风这第一年里,包括以后能够立足,必须在两个星期内开业,其中还包括必要的服务员培训,装修,广告宣传等等。我甚至觉得这么匆忙的开业,会不会出些事端? 告别律音,我又去了红瓦,不为别的,我想请庄稼给我介绍为咖啡师,然而据庄稼说,他跟那些所谓的朋友早已没了联系,我只好就此作罢,转战酒吧街和附近餐馆里的厨师,海风的规模不小,没有一个能撑台面的掌勺厨师是不行的。亲自尝了两三家店后,我不禁有些绝望,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一个个去试,怎么能有收获?何况这是挖人,被店员看出点端倪,就被赶骂出来。我只能祈祷吴恙有人脉能完成这事。 半夜,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绿景苑,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窈窕身影,说起来我和江盼已经好久没过交流了,我也没有什么话题是同她一致的。 回去看望了一下宁欢欢,脸上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倒是几天宅在家里的修养,使她皮肤又白了点。此时她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电视里播放着不知名的韩剧,她似乎睡着了。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别走,路生。” 我回头看见宁欢欢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那里,兴奋的对我说:“看吧,我的腿已经好了!” 说着她还原地转了两圈。 “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你可不要忘记!” “答应什么了?” “你要对我在青岛的生活负责啊?现在我的腿好了,你帮我想想做点什么工作好?” “你自己不是挺行的吗?发传单还和保安赛跑。” “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抓着这事不放!要不是那天你不收留我,我至于这样么?” “怪我喽?” 宁欢欢有些气闷,道:“大不了我让江盼帮我,你以为我离开你不能活?她可比你有能力。” 我看了看她的腿,问道:“你的腿真没事了?” “没有任何问题,好狗不挡道,你看看。”宁欢欢当即走了一个来回,颇有点模特的气质。 我笑道:“你自己都说腿没问题了,还问我要工作做什么?四肢健全,还年轻貌美,在青岛独自找个工作还不简单?你是不是忘记那天你怎么说的了,蜕变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我一直帮你,你还有什么能力养活自己,你爸又怎么放心?就算是江盼也不会帮你的。” 宁欢欢脸上有些闷红的看着我,这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江盼说道:“他说的对。” 宁欢欢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后气愤的问:“江盼姐,你怎么站他这个无赖那去了!” “人家帮理不帮亲,仗义执言而已。”我说。 宁欢欢有种被背叛的委屈感,深深的看了我跟江盼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自己这番话是挑不出毛病的,我看向江盼,然后把给宁欢欢带来的啤酒给江盼一瓶。 江盼接过去,然后说了句“谢谢”。 我看着宁欢欢离去的地方,又盯着电视上的韩剧出神一阵,我觉得我该离开了,但又觉得不该就这么走了,我和宁欢欢的对话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完全结束。 “介意我去阳台站站吗?你这里的视野比我那边开阔的多。”
“不介意。”说着,她也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 我也因此沉默,只是喝着酒,眼中的灯光氤氲起来,像波一样淡开。我们两人保持着这种寂静的状态一直到一瓶啤酒喝完,她只喝了一半。我觉得我们也许就会保持这种无言而不自然的状态到结束,事实上我这么呆在她家里确实不太礼貌,我们也只是因为宁欢欢而关系缓和。大概是我这几天太累了,因此也跟宁欢欢的关系生分了几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而现在只想呆在这个风景更优的地方喝喝酒,平静一下心情。还有一点,我和宁欢欢之间有些莫名其妙,或许有些话她还没表达,而被我一下堵死。 就在我准备告别的时候,江盼终于开口了。 “你觉得她是因为这个出去的吗?” 我和她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实在想不清楚她的意思,大概是同样身为女人她更了解宁欢欢吧,并且她们相处的这几天,宁欢欢肯定闲不住嘴,彼此少不了交流,她也许比我知道的多些。但她说的如此模糊,显然并不是想透露出意思,她原本是很利落的一个人。 “是。我觉得她应该去自己找工作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家里的事,她想要独立生活,但还是免不了孩子气,受了挫折,我们在这个时候不帮她,可能一时有些绝望吧。” “可我觉得她一直是个很独立的女孩,找工作和独立生活会为难她,但难不住她。” “为什么?” 我有些好奇,看着她从模糊渐渐清晰的侧脸,问道。 但江盼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了了,看着她一个人离去的背影,我微微叹息,带着空酒瓶将要离开。 “可能你没有很认真的了解过她吧。” 我身影一滞,好吧,大概如此吧,我的确很少弄懂宁欢欢想过什么,从认识她,到陪她出去玩了两天,一直如此。 就在她要关上门时,我转身对她喊道:“如果很晚了她还没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她太没分寸了,我不是很放心,谢了。”